令南山意外的是,三爷也有一身好武艺,并非寻常的山贼土匪,只不过他大意惊慌,被南山夺过了兵器,顺势将他摁倒在地。
“你大爷的,快放开我!”从未受过如此耻辱,气愤之余,三爷又多了一丝恐惧,他未曾想过看似娇弱瘦小的南山出手如此老辣。
南山并没伤人之意,只想着赶紧带着苒苒离开,不料,还没来得及把三爷打晕,忽然从山上跑下几匹骏马,一个长枪直冲着南山门面而来。他用双刀挡住,竟把南山推后了三米有余,一个后仰,闪过长枪,险险避开攻击。
苒苒冲,扶起吐血的南山,心里急得如热锅蚂蚁,“南山小心!你没事吧。”忿忿地看着三爷被其他人扶起,破口骂道:“卑鄙无耻,你们居然还藏人。”
南山捂着胸口,感觉体内有些被震伤,他对苒苒叮嘱道:“我没事,我去阻拦他们,等会儿你趁乱逃走,记住别回头。”
“那你怎么办。”苒苒看了看对方,至少有五六人,对南山顿时没了信心。
“我要是没死,一定会去找你的,不过你不要跑太远。”南山冲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大刀,准备跟对方拼杀。
这时,一个看着儒雅消瘦的男子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到三爷身边,看他灰头土面的样子,用风凉地口气促狭道:“老三!让你下山找个小丫头上去,你跑来这里干吗。还被人打成这样,丢不丢人。”
被人打败已经够他难受了,现在又被被自己人嘲弄。三爷立刻涨得脸红,不服输地甩开搀扶的人,恶狠狠地看向南山,挑衅身边的人:“有本事,你跟他打。”他刚刚是太掉以轻心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我正有此意!”持枪男子大笑一声,双脚一夹马肚才朝南山他们冲了。堪堪撞到南山之前,一扯缰绳调转马头,顺势跃下马。跟南山打到一块。
“苒苒快跑!”南山大叫了一声,苒苒只得使出吃女乃的劲爬上马背,满脑子想不出其他,拍着马**大喊“驾”。
难得马儿没给苒苒使绊子。听话地撒腿朝前跑。持枪男子一边跟南山交手,一边对三爷吼道:“想跑?没那么容易!老三,去把那个小丫头抓住,我来对付这个男的。”
苒苒根本不敢回头,听着身后哒哒的马蹄追上来,只恨不得能给马插一双翅膀。
到底三爷还是有些本事,他冲到苒苒旁边,看她根本没看前路。只抱死马脖子。立刻扬起马鞭勾住马头,往后一扯。马一受惊整个立了起来,把苒苒重重摔在地上,然后挣开鞭子继续往前跑。
苒苒最后的意识是三爷朝她走来,她还想挣扎起身,可一阵天昏地暗的晕眩后就不省人事。
待她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黑暗的屋子里,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被那些恶仆妇困在柴房泼冷水的记忆。她慌了起来,不想踢到身边的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苒苒顿时激动起来,蹭:“南山,你没事吧?”
“没事,受了点皮外伤。”南山也被五花大绑困着,他温声着苒苒。
其实早在苒苒醒来之前,他就已经清醒了,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冷静地打量过四周。庆幸的是并非什么阴暗地牢之类的,但失望的是四壁空空,只有身后几个麻袋,找不到任何利器能帮忙解开绳索。
苒苒闷闷地低下头,跟南山忏悔:“对不起,我不该多嘴,我要是不惹事就好了。”
若非仗着南山身手不错,她也不至于耍嘴皮子,反正认个怂,赔个笑,掏点银子也就了。可想着有南山在身边,对方不过只有两人,心中的警惕便放下了,再者那三爷一开口就人身攻击,她根本连想不用想就反唇相讥。若早知道他们有帮手,就算让她把全副身家掏出来,她也就认命了。
“算了,你没事就好,等我休息一会儿,想办法逃出去。”南山没有怪责她,只是轻叹一声,把注意力放在背后的绳索上。
坐了好久,不见有人来提审他们,只听到外头蟋蟀的叫声,安静得令人想打瞌睡,苒苒的警惕和担忧也渐渐放下,幽幽地吐了一声:“对了,他们不是想劫财吗,把我们带回来干吗?”。难道是看上你了?苒苒默默在心里补上最后一句话。
听后来人的话,似乎是要带个姑娘回来,但三爷一开口就把南山当成是女子,又把她贬得一无是处,若不是看中南山,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要把两人都带回来。
南山似乎听到苒苒的心里话,轻声回答:“流寇贼匪的心思你不用想,他们根本不讲道理。”
苒苒细声嘀咕:“可我觉得他们不像土匪。”
“人不可貌相。”南山皱了皱眉头,不知苒苒为何替对方说话。
苒苒坐直身子,朝南山的方向望去,虽然在眼里不过是一片漆黑。“我是说真的,特别是后来出现那个,看模样和打扮都不像。我听说落草为寇是最为不齿的事,但凡有点能力的人都不会想要做山贼,可刚刚那个人分明就像是个普通的百姓,感觉应该还读过书。”
“你确定?”南山有些好奇苒苒的判断。
苒苒认真地点点头,只差拍胸脯保证,“你走的路,见的人都比我多,你应该比我清楚相由心生,穷凶极恶的人绝对不会长那副模样。”
南山忽然轻笑出声,“没想到你观察倒是挺仔细。”
他与苒苒想法一致,所以方才看到苒苒被擒后,就故意失手,一路偷偷观察着他们的路线。只可惜上山时被蒙了黑布,看不到外面的路,依稀只记得走了至少得小半时辰才到目的地。然而到了目的地后,外面的声音让他觉得很纳闷,若不是自己正被人绑着,估计会以为是到了那个热闹的集市。男女老少的声音都有,听上去似乎跟捉他们的人很熟悉,很友好。
“那是当然。”苒苒有些得意,好歹她当初选修了两年的心理学,对人的观察,尤其是陌生人,她还是有一定的信心,否则也没那么轻易总是遇到贵人。许久等不到南山的回答,便问道:“怎么了,你似乎也有看法。”
南山有些惊讶苒苒在黑暗中也能察觉自己的情绪,顿了一下,转了话题,“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我怕啊,可你不是说你有办法逃嘛,反正他们怎么想把我怎么着,我害怕也没用。”苒苒的话刚说完,门忽然被打开,只见几个人影出现在门外,有个声音冷冷道:“看来你们还挺有精神的,还有心思聊天。”
他们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只见两个男子走进来,往苒苒嘴巴里塞了块布头,然后架起她就往外走。
南山一惊,挣扎站了起来,结果被一脚踹了。
“等等,你要带她去哪。”
“去哪你就不用管了,你管好自己就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