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还以为陆万金会关她个十天半月的,没想到还不到十二个时辰,门就打开了,而且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被捉去的徐妍娘。
“苒苒!你没事吧。”徐妍娘一看苒苒,立刻哭着扑,抱住苒苒的脖子,像是还怕做梦一样。
关了一天的紧闭,苒苒的脑子还没从担忧转,被徐妍娘这么抱着,整个人都有点傻。好一会儿才反应到,眼前人不是梦境,真是徐妍娘本人,她抬起头看到章龙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由得问道:“妍娘,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章龙的声音显出些许疲态,只对徐妍娘说道:“好了,我已经带你来见她了,现在可以了吗?”。
徐妍娘一擦眼泪,将苒苒死死地抱住,一脸坚决的样子,“不,我必须带苒苒,要不然我就跟她待在这里。”
章龙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却没有勉强徐妍娘,态度微妙得让苒苒有些纳闷,“妍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白鹰他们抓了吗?是谁救你出来的。”
“是他。”徐妍娘低着头,小声地吐出两个字。
尽管徐妍娘没有说清是谁,苒苒心里早已明了,惊讶地嘴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章龙开口替徐妍娘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大哥昨夜一个人杀进白鹰寨里,把妍娘救出来的。”
“他一个人?”苒苒睁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她从未怀疑过陆万金对徐妍娘的感情。但在她心里,陆万金不应该是如此冲动的人,居然孤身半夜潜入敌营。这简直就是犯了兵家大忌。要是救出来还好,救不出来反被擒的话,黑丰寨可就被动了。
“哦,我跟去给他放风。”章龙口气平和,神态自若,好像昨夜只是睡不着,一起去山下溜达一圈。
不过当他知道陆万金想要一个人去救徐妍娘时。章龙也小小吃了一惊,他们相处多年,头一回看到陆万金如此头脑发热不顾后果。可自己也有责任。所以没敢出声阻拦,只是默默地拿起兵器跟上他的步伐。
对他们来说,闯个普通的山寨算不了什么,他们连皇宫内苑都走过。区区一个小山寨简直就是如囊取物。更何况。谁都不会想到,人是白天被抓的,他们晚上就敢抹黑营救,而且还是两个当家自己跑来。所以陆万金他们几乎是轻松就冲进白鹰的卧室,把他那身赤luo的白肉从一个身材窈窕的姑娘身上扒下来。
有了白鹰,找徐妍娘也就轻松了,令他们庆幸的是,徐妍娘并没引起白鹰的兴趣。所以除了受了惊吓,倒是没受什么委屈。
白鹰的身形让陆万金有些吃力。再加上精虫上脑的歇斯底里,陆万金还是受了几刀。原本只想救了人就走,这几刀便让陆万金起了仇心,把他打晕丢给守寨门的赵虎,自个儿就赶回来疗伤。
如今白鹰寨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官府的人也差不多到了,以后这山头就属他们黑丰寨一个说了算。但是对此,章龙也有些担忧,毕竟枪打出头鸟,以后官府第一个瞄准的自然就是他们了。
但是在这些担忧来临之前,徐妍娘守在陆万金身边,直到他疲倦睡去,才央了章龙带她来见苒苒。“二爷,能让我跟苒苒说说话吗,等会我就跟你走。”
章龙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吧,那你们尽快说,要不然大哥醒来我没法交代。那个南山,你就别跟她们小姑娘一起了,陪我练一练身手。”见南山躲在暗处不出声,他忍不住揶揄道:“别装了,我知道你的功力恢复了大半,我不会去告密的。”
南山暗暗吃惊,没曾想章龙竟然对自己的情况如此了解,想了一下,便跟着他出去。
屋子彻底剩下两个姑娘,苒苒这才紧张地观察着徐妍娘,若她有什么差池,她这辈子也会于心不安。“妍娘,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对不起。”
徐妍娘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如果他们把你抓走了,我才要内疚,只是我没想过他会去救我。”看到苒苒松了口气,她脸上也浮起淡淡的笑容,但笑中却带苦涩:“苒苒,我觉得我的脑子好乱,明明我是恨他的,他杀了常哥哥,又杀了小柔,现在却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现在还躺在床上,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
原本她已经做好了寻死的决心,她清楚在白鹰寨绝对不比在黑丰寨,别说保命,只怕连清白都难说。想到自己对陆万金那般恶劣,要他涉险来救自己,徐妍娘觉得没多可能。所以当章龙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完全呆住了,又看到陆万金为了保护自己,浑身浴血,衣服下那刀刀见肉的伤痕,徐妍娘连哭都忘记了。而陆万金却连一声痛都没喊,没顾上自己的满身刀伤,先吩咐人把她带休息。
要说她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理清头绪,咬着牙站在旁边帮忙清理伤口,彼此都不说一句话。直到陆万金睡下,徐妍娘才自己从没正经打量过这个男人的模样,当她看清时脑子却更迷糊了。
她迫切需要一个人来替她整理思绪,所以头一个就想到苒苒。
“傻姑娘,你是觉得原谅他会对不起你的常哥哥吗?”。
“嗯。”
“那如果我说你的常哥哥不是他杀的,你信吗?”。
苒苒温柔地抚模着徐妍娘的头发,毕竟是从小就受了十几年闺教的大小姐,要她一下子就理清这些事,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徐妍娘一僵,默默地抬头,对着苒苒的眼睛,一脸的怀疑,“不是他杀的,那是谁杀的,我明明看到常哥哥的尸体。”
想起陆万金当日跟她说的话,苒苒只得叹口气,回望她的眼神,轻轻扯了个微笑,“就算你看到常哥哥死在他的手上,难道就一定是他动手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那常哥哥是被人当成挡箭牌推上来送死的呢,而杀死他的人或许是二爷,三爷,黑丰寨的任何一个人。”忽然她顿了一下,看着已经陷入人神交战的徐妍娘,轻声问道:“妍娘,你对你那常哥哥的认识有多少?”
被苒苒一番假设问得心情更加凌乱,她想了想,只得小声回答:“他是我家长工,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一直觉得配不上我,是我执意要跟他在一起。”
苒苒心道,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感情那么深,“小柔也跟你一起长大的吗?”。
徐妍娘点点头,却看到苒苒神情凝重,“是啊,我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