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住手,我就先杀了他,然后再自杀!”苒苒冲出来,看着剑拔弩张的三人气得大喊一声,三人不约而同地望了。
“苒苒别做傻事。”
“胡闹!”
“别乱来。”
苒苒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冒出这句话,但看到他们默契的反应,心里不由得冷笑起来,一一打量着三人顿觉尴尬的表情,凉凉地说道:“我还倒以为你们这么好心是来救我,原来都是冲他来的。”
亏她方才好小感动了一把,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种鬼地方,结果他们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忽然出现。只是想到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她来,萌生的那点感动瞬间就消失殆尽。
“苒苒……”顾连昭有些恼苒苒这个时候出来瞎掺和,却被苒苒一句话给喝住了。
“你给我闭嘴!我没跟你说话。”看到顾连昭悻悻`.``的表情,苒苒同样不客气地瞪向幸灾乐祸的朱明韫,“朱明韫,你一个商人来这里参和什么鬼。”要说南山和顾连昭出现在这里还说得,朱明韫一个商人,怎么也掺和到璟王这里来。
听着苒苒对朱明韫的口气明显比对自己的好温和,顾连昭有些吃味,“他可不是普通商人,万顺庄曾是御前暗卫,朝廷多少百官死于他们刀下,只可惜皇帝现在也嫌弃他们了,只能来投靠璟王。”
朱明韫故意冲他挑了挑眉,炫耀似的说道:“我可没投靠璟王。我只是受邀来参加狩猎的。不过万顺庄再怎么败落也算辉煌过,总好过幽冥这种无头冤魂到处闹事索命。听说最近死的都是老顾侯的故交,顾佥事还真是有孝心。怕老顾侯寂寞,特意给他找那么老友去团聚。”
听到朱明韫提祖父的事,顾连昭立刻急红了眼,拔刀冲上来:“朱明韫!你给我闭嘴!”
朱明韫也毫不示弱,立刻持剑挡住顾连昭的招式,嘴上却不依不饶:“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呵呵。我今天就替老顾侯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肖子孙,顺便替我姨母报仇!”
“你没资格提我祖父!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祖父是怎么气死的,若不是你们朱家暗地使诈。挑拨我叔公和祖父的关系,我家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
两人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刀剑相交,在黑暗中劈出许多火花。苒苒看得又心急又无措。
南山见他们正打得火热。忽然向天空吹了一声口哨,清亮悠长,仿佛刺破静夜的帷幕。忽然间,四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冒出,立刻冲向顾连昭,南山急忙拉起苒苒,紧张地往后退。
“苒苒,趁现在。快跟我走!”南山拉着苒苒的同时,顾连昭与朱明韫像是早有默契般。立刻转身同时与黑衣人交战起来。
顾连昭将一个黑衣人打翻在地,分心对南山喊了一句:“不许碰苒苒!”
结果话一出口,手臂就被另一个黑衣人砍到,他吃痛一下,感觉鲜血浸湿了衣裳。随即火上心头,敛眉凛目,气势把对方震住了,挥刀出手,几乎与朱明韫赶来的剑同时没入黑衣人胸口。
朱明韫摇了摇头,对他的失误感到遗憾:“你今天的破绽太多了。”
“就你废话多!”顾连昭没好气地瞪。
苒苒顿时惊呆了,刚刚看着顾连昭和朱明韫打得不可开交,心里还为他们捏一把冷汗。结果转眼间,四个黑衣人转眼便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而且看他们还有心情斗气,仿佛早就约好似的。南山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苒苒,他早知道他们两人都防着他,但没想到他们也知道有人在暗中跟随。
原以为有四人牵制住他们,自己可以把殊衍带走,但千算万算,算漏了苒苒。要他丢下苒苒不管是不可能的,但他一人根本无法兼顾两个,所以当朱明韫和顾连昭联手时,南山就知道自己的行动失败了。
苒苒甩开了南山的手,紧张地跑到顾连昭身边,检查他的伤口。顾连昭有些意外,见苒苒又心疼又担心,不由得傻笑了起来,感觉这一刀挨得也算值得,早知道他一开始就砍自己一刀,也不必逼得她逃这么快。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还笑!痛死你!”苒苒故意戳了他的伤口,果然看到顾连昭皱起眉头,心里又跟着沉了下来,“怎么办,这里都没大夫没药,你这伤怎么办!”
“不碍事,死不了。”只要有苒苒的关心,别说被砍一刀,就算砍多几刀,他也认了。
苒苒越是着急责怪,他笑得越开心,一旁看着的朱明韫嘴唇微微抿紧,佯作无视。大步走向南山,看他一脸坦然无奈,朱明韫也起了恻隐之心,“南山,今日我们不为难你,你走吧,但是这两人你都别想带走。”
就算不为苒苒,他们今日也不与南山为敌,毕竟他也只是依命行事,连殊衍的身份都不清楚。
南山心中苦笑了一下,回头望了望殊衍,忽然感到坦然,露出轻松自信的笑容:“就算我不带他走,你以为他能逃得出去吗?璟王早就下令,五日后放火烧山,他就算躲得过五日,只要见不到他的尸体,璟王就会下令搜山,再找不到就烧山。”
听着南山的话,两人脸色顿变,顾连昭忿声道:“他这是要造反!”
朱明韫打量着南山的表情,心想他应该不像说谎,蹙眉担忧道:“难道凭我们两人还带他不走?!”
南山摇了摇头,他忽然有种预感,自己已经猜到殊衍的身份,能让璟王动如此心思,想来已经没有几个了。“没用的,所有的路都被封了,只要看到有人下山,不管是谁,一律射杀。”
顾连昭握紧拳头,结果伤口却疼得他皱起眉头,一旁的苒苒看得也揪心起来。他冲苒苒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正色南山:“你知道他是谁吗,你怎么还敢。”
南山并不担心他们对自己不利,随即表明了态度,“这与我无关,我只想杀了皇帝,谁上台我都无所谓。”
朱明韫急得骂道:“糊涂!”
如今谁都不想皇帝继续在位,自从太子软禁后,皇帝早不是当年勤政爱民的君王,可谁敢把这种话说出口,只希望能辅佐一个贤明的储君。若个个都跟南山一样,随意拥立璟王为皇帝,那天下可就大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