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芝容吃惊的神情,少主忽地笑了:“我逗你呢,你一个远宁侯府的大家闺秀,当然不可能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且,我还听说全京城你们远宁侯府的家教可是最有名的,所以才出了两个京城名媛。”
顾芝容觉得自己被捉弄了,想到方才面前这个可恶的人一惊一乍的,差点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这个仇可不能不报,她说到做到,伸手就去挠他的痒痒。
少主忍不住笑了,一把拉过她的手,佯怒道:“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些小孩子才玩的游戏!”
顾芝容不依不饶:“谁让你捉弄我来着!”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少主笑着,举手作投降状。
旁边,明月掩着嘴笑,她好久没有看到自家小姐笑得这么开心了。小姐什么时候开始不笑了,她好像都记不清了……
不管怎么样,她希望自家小姐能开心地笑着,能笑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好了,我不闹了。”闹了这么一会,顾芝容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我是来找你商量正经事的。”
少主果然一本正经地问道:“什么事情?”
“就是那个玉音琴行……”顾芝容忽然顿住话头,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少主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少主笑了笑,站了起来,踱了两步道:“玉音琴行走水。里面所有名贵的琴都烧得面目全非,你与你二姐去寻琴,然后你了一些蛛丝马迹。心中有一些疑惑解不开,所以来问我罗。”
顾芝容愣愣地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住他道:“你是如何我心中有疑惑的?难道你派人跟踪我?”
他笑着把她的手指头扳下:“我不全面掌握那里的情况,如何帮你呢?如何知道你需要我呢,对不对?
顾芝容觉得最后一句怪怪的,正想反驳,少主又说道:“玉音琴行。一直老老本份地做着琴行的营生,并无越矩之事。直至半年前,那位李姓老板将自己的妻舅纳入琴行之后。事情便开始有了变化。”
顾芝容惊讶地看了少主一眼:“这些你都知道?”
“派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少主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位玉音琴行老板的小舅子,名唤梁贵。虽说为人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但那修琴的技术是没有得说的,听说自他进了玉音琴行之后,凭着精湛的技术,很快就把京城里大部分的生意都给抢了,使得玉音琴行的生意日益火暴,门庭若市,让同行的羡慕得要死。如今听得他出了事情,无不拍手称快呢。”
顾芝容点头道:“是啊。如果没有一门看得的手艺,像李老板那么精明的人,也不可能放他进玉音琴行。”
她本来还以为那个李老板有多可怜呢,如今细细想来,正所谓商人嘛,无利不起早,若没有利用价值,他这么一个精明的商人,怎会容忍一个人混在他的店里吃闲饭呢?这李老板只怕是看中了其妻弟的手艺,就留了他下来,想他为店里多赚点钱,在很多事情也放纵他去做,这才纵容得他这个妻弟无法无天,为了银子,什么坏事都敢做。
说起来,琴行被烧,那个李老板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少主继续说道:“我已派人查过,这个梁贵,做下的坏事可不少,而且还专门掺合到后宅的斗争之中去。像今年四月份通州知府的小女儿借了一把琴,才弹了两天,就把琴弹坏了;还有你们的那个群英会,谢家十一小姐不是要献弹一首曲子吗,结果弹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成了京城笑料,都说这位谢十一小姐平日节俭得可以,居然连一把拿得出手的琴都没有……”
顾芝容点点头,她好像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一次的群英会,她喝醉了,所以什么都记不起来,现在经少主这么一提起,好像有点印象。听说后来那位谢十一小姐就得了一种怪病,不敢见面,一见到陌生人就害怕得直哭,人人都说谢十一小姐是吓傻了,后来也就送到了外省她母亲娘家去了,再没有了消息。想到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就被一把琴给毁了,顾芝容不由有些唏嘘。
“还有就是……”少主忽地目光炯炯地看住她,“是你二姐的事情。”
顾芝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二小姐在太后寿宴上弹琴出错失了面子的事情,点头道:“这个我也猜到了。”
“你猜到了?”少主微微有些讶然。
顾芝容得意地看着他:“怎么样,我也很聪明的吧?这可是我二姐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那个人抓起来,交给二姐,让二姐狠狠地打他一顿出出气。”
“原来你们姐妹的感情居然这么好。”少主似乎有些感叹,然后话锋一转,继续转到方才那个话题上来,“是啊,其实整件事情上,你二姐是冤枉的,还有这件事情多多少少也影响到你们远宁侯府的声望。”
顾芝容一想到老太太那个把远宁侯府的声望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人,便能够想像得到,这段日子以来,二小姐一定是不好过。她忽然觉得心里面有些歉然,当时的她一心想挽回远宁侯府的声誉,免得全京场的达官贵人看她们的笑话,无意间抢了二小姐的风头,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又忙其他事情,没有怎么去看望开解二小姐,要是被二小姐误会自己像四小姐那样的人,喜欢踩着自家姐妹往上爬,那就不好了。
当然,要消除姐妹间的隔阂,最好的法子就是抓到那个梁贵,替二小姐报仇。
“兄长,你能把那个梁贵抓到吗?”。顾芝容满怀期待地望向他,恳切地问道。
少主沉吟了好一会,方道:“我已派人封锁了京城四门,出入皆严格盘查。不过我想,依梁贵如此聪明的人,只怕是在城门未戒严之前就可以逃出去了。”
顾芝容只觉得心一沉,不由蹙紧眉头。
是啊,如果被梁贵逃出京城,相当于一条鱼回到大海里,那又该如何搜寻呢?
她想起答应二小姐的话,她可是下过保证,一定会把梁贵抓到,然后逼他说出指使之人,让二小姐出气的,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少主见顾芝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似有千悉万绪排解不开,忙问道:“怎么了?”
顾芝容缓绘抬头,望着他。忽地一个念头闪过,她眼珠一转,招手让少主靠近前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