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快马加鞭,真奔皇宫而去。
在皇宫南门时,少主取下面具,并不下马。看到少主,守着南门的侍卫们哪敢怠慢,飞跑过去开了城门。少主也不下马,直接飞马进了皇宫,一路“哒哒”的马蹄声响彻皇城,直奔里面的宫殿去了。
身后,是侍卫们满满的羡慕的目光。这道门,除了皇上和太子,谁有这样的殊荣?
到了慈宁宫,早有太监听到响动声奔了出来,少主飞身下马,把缰绳抛向跑在最前面的慈宁宫太监总管德明:“去,把我的马牵好了!”
德明眼疾手快地接过缰绳,恭敬地应了。然后,看他一眼,见他神色不豫,也不敢多话,只说道:“太子爷,您请,太后在……”
他的话还未说完呢,太子已直接进去了,他只得苦笑。他们的这位太子爷啊,是太后的心肝宝贝,这规矩对于他来说,&}.{}立了等于没立。
太子直奔后花园,这个时辰,他估模着太后一定是在后花园散步。
太后很是注重养生,早晚都要到后花园散步,特别是饭后,说是消除积食,对身体好。
果然,在后花园那一团团艳若朝霞的牡丹花丛中,太后身上穿着的玫瑰紫二色翔凤云肩褙子露出一角来。
太子取了捷径,直接从花径中穿过,行至跟前,才发现,太后正在跟一个人说着话。
那个人,是寿王爷。
“见过皇祖母!”太子上前行礼。
寿王一看,忙站起身来,道:“见过太子。”
周边的宫女嬷嬷们齐齐跪下:“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挥手让她们起来,看了一眼寿王:“皇叔,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陪皇祖母说话来了?”
寿王胖胖的脸上挂满笑意,一笑之下,眼睛眯成一条线:“啊,今天刚好有人送来两个学舌鹦哥过来,本王便寻思着,太后前些日子跟本王说过,说这慈宁宫放两只鹦哥,那就热闹多了。所以,今天本王就带着两只鹦哥借花献佛来了。”
一番话说得太后当即便笑了:“瞧瞧这寿王,一张嘴尽哄哀家开心。你说带两只鹦哥过来,在哪呢?”
太子一眼瞥见在寿王的脚下放着一只不知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用黑布蒙着。
“太后不要着急,小王这就拿给您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俯了身子,伸手掀开黑布,一只精致的黄金打造的鸟笼立刻呈现在众人面前。
阳光覆了下来,鸟笼子发出闪闪金光,甚是耀眼,显出皇家尊贵。
里面有两只毛色异常鲜艳的鹦哥,似乎不太习惯光线一下子骤亮,不安的跳了两下。
寿王逗着鹦哥:“快,叫一个,就叫太后金安!”
“太后金安!太后金安!”两只鹦哥齐声叫道,声调语气颇为像寿王,引得太后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寿王又引着鹦哥说了好几句吉祥如意的祝福话,引得众人大笑不已。
这个时候,太子发现,太后身边站了一名面相陌生的女子,一名绝色,女子。
这名女子一身水绿色的宫装,身形窈窕得就像是刚抽,出的枝叶的柳条。
在太子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那名女子微扬了扬唇角,竟是对太子妩媚一笑。
太子冷冷收回目光,一丝表情也没有。
绿衣女子微微震憾,脸上分明有一丝挫败感,看向太子的目光里带着疑惑,带着探究。
太后这才想起,忘了对太子介绍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子了,于是笑呵呵道:“太子,这位姑娘是漳州刺史韩正南的小女儿,唤作韩柳絮,此次悬济寺遇险,多亏了这位韩姑娘,一直守在哀家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哀家,如若不然的话,哀家这把老骨头可回不来罗。”
众人皆知,太后一直有腿疼的毛病,每天晚上必须用滚烫的热水浸足,才能缓解。被困于悬济寺后,人荒马乱的,也顾不上睡前烫脚,太后的双脚一直疼痛难忍。
而这个时候,这位韩姑娘冒着炮火,给太后弄来热水,还伺候太后洗脚。而且,她还略懂一些岐黄之道,用针炙之法给太后活血,一段时间下来,太后的腿疾竟然大为好转。
由此,太后对这位韩姑娘欣赏有加,就留在了身边。
太子对此事略有耳闻,但那是太后自己的事情,太子不会插手。再说,以太后的精明,不是身家清白的,太后不会留在身边。
“见过太子。”韩柳絮从太后的身后走了出来,给太子见礼。她落落大方,言行端庄,颇有大家闺秀风范。
太子依旧是那副冷冷的神色:“起来吧。”
韩柳絮盈盈一笑,缓缓起身,朝太子投来千姿百媚的一眼。
太子无动于衷。
埋柳絮暗自心惊,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自幼学习媚,术,十几年的功力,在夜秦无人能及。只要她看中的目标,没有哪个不得手的?但是今天怎么了,她连对太子抛了两次媚眼,太子居然不受她媚,术的诱,惑?
这是自她出道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换句话说,她还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意志力如此坚定之人。
这勾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这个太子……有点意思。
是不是打败这个太子,让他甘拜于自己的石榴裙下,她的媚,术生涯会更加完美呢?
韩柳絮漂亮的丹凤眼微眯了一下。
当然,她没有忘记,她潜入皇宫,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寻找那本奇书。
当然,如果两件事情都能办到的话,那就更好了,也不枉她千里迢迢的京城一游。
“太子来哀家这里,有事么?”这个时候,太后才想起太子前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前段日子,她与太子为了立侧妃的事情,有了隔阂。太子与她这个皇祖母,似乎没有往昔那么亲厚了。
太子淡淡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是孙儿奉命清查炮轰悬济寺一案时,在现场一个小屋子里拾到一个荷包。孙儿觉得甚是眼熟,便带了过来,想给沈妈妈认认。”
一直站在太后身边的沈妈妈,目光落在那只荷包上时,脸色变了一下。
太子看向她,目光凌厉。她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这个荷包虽说是时兴的荷塘月色图案,但这双面绣的针法,是最易辨认的。偏偏沈妈妈是双面绣的高手,她的针法在这世上独一无二,极为好认。
沈妈妈想糊弄过去都不行。
太子一看沈妈妈的神情,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走了过来,把荷包塞到她的手里,沉声道:“沈妈妈,这荷包你可收好了。”
沈妈妈的手微微在抖。
“好了,不过就是一个荷包嘛。”太后出声了,“哀家听说悬济寺后院有一株福树,千年老树,盘枝错节的,视为福树,当地的人每次许愿,都要往树上挂一只荷包,把祝福的话写在纸条上,塞到荷包里。哀家觉得这招挺新鲜的,就让沈妈妈拿了荷包来,不想沈妈妈倒是把这荷包弄丢了,再就是山贼围山,哀家也就没了那番心思,想来倒真是可惜。”
太子面无表情,冷冷道:“寻到就好。”向太后告辞,转身便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