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愿意娶一个闺誉损毁的,甚至是清白不在的女子作为正妻。若真是这样,那他头上必定会被带上一顶显眼而又万般可笑的帽子。
就连寻常人家都不会要的被掳走的女儿,现在更何况是皇家!
想到这儿,太后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下。
七王府的宾客终于散尽,整个大厅便只剩下皇室中人,太后摄政王笔直笔直地站着,目光是同等的坚定。司徒殇见着心里一阵冷笑。
今日婚礼上出了这等差错……他回头望了望面露寻常之色的夏大大。
皇宫是他的地方,若是花蕊真的半道上回了宫,不应该没人来通知他。司徒轶找到了夏大大,那花蕊必定是被他给送回去的。
发生了什么事能惊动今儿的新郎倌儿呢?在礼堂这么长时间,太后和摄政王的表情不一。他们心里都不愿意司徒轶娶=.==花蕊,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俩再暗中动手脚。
太后常年在宫中,摄政王势力也十分庞大。想在送嫁宫人上闹个动静之类,应该也是小菜一碟儿。今日若当真出了个什么状况,最大的嫌疑人,非这两人莫属。
司徒轶面色淡然。今日事虽不在自己预估范围之内,只是还好那个姑娘没有因他而无辜被牵累。
众大臣散后,司徒殇便率着夏大大、司徒轶等人回了皇宫。而太后果真寻来今日当值的太监,以了解情况为名想着法儿地要套出,这花蕊并不是正常回宫的说法。
一行人到了听轩阁内,花蕊依旧昏睡不醒。春秋冬夏已经为她换了身衣服。太后特意走到窗前,装着一脸的慈母相瞅着花蕊。像是万分心疼她的这个“未来儿媳”。只是暗地里却在观察花蕊此刻的状况。按理说她今儿下的媚药,已经不算寻常,不是那种凭着意志力忍忍就能够的药。
瞧着花蕊现在面色有些月兑力的发白,春秋冬夏还可以给她穿了一身将脖颈部位全都遮住的衣物。太后心里转了转,嘴边暗暗挂了个冷笑。
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如此?
她必定已经阴阳**,恐怕这身上……都是那几个肮脏男人留下的那种可耻的印记吧!想着太后心情竟然舒畅了许多,伸手便想去翻开花蕊的衣领。春秋似乎是能提前预知眼前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便伸手拦了下来。
“大胆!”太后厉声怒到,心里却是暗自欣喜。这个贱婢如此紧张,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秘密!
“太后息怒。方才百里神医为郡主诊治,发现郡主身上长了湿疹,浑身起泡,奴婢恐污了娘娘圣目。让太后娘娘受惊。”花蕊跪下,不卑不亢地回答着。
太后得厉喝,将这殿内所有人得目光都吸引过来。她心里更是一阵暗喜,这样更好,就然这所有人看看,这花蕊郡主的身上,究竟是吻痕还是眼前这丫头所说的湿疹!
“呵呵,原来是这样,倒是哀家错怪你了。只是这湿疹哀家年轻时也长过,这般捂着反而对病情不好。”随之眼睛里冒着精光,坐在床沿边上,伸手便要去解花蕊脖颈上的衣扣。
夏大大杏眼微眯,太后执意如此,必定是知道了所有的内情,想要检验一番花蕊是否真的遭人侵犯。她转眼有目色带着些悲哀地看着司徒轶,只是此刻司徒轶并未回应她,只是面色如常,十分淡定地垂眸站在原处。
他知道的。
他知道这一切是自己的母后和摄政王精心设计出来的。在场众人见着如此情形,只要略微动些脑子应该也能够猜得出。
夏大大在看他。那种目光刺得他心里发痛。当真是想找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好好藏起来。母后的狠辣,本以为在当上太后以后就不再有了。他本以为今日事,不过是摄政王自行安排的,如今看来……太后在其中的参与力度,根本就不下于摄政王。
为了避嫌,摄政王以及司徒殇并未走进了瞧。萧太后解开扣子,露出花蕊粉白色修长的脖颈。见着上头的红点,心里头微微一愣。
怎么会这样?
上头布着粉色的斑点,这……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不是男女鱼水之欢后留下的吻痕,只不过是平时的湿疹罢了。
春秋见着太后面色里的难以置信,心里头不禁冷笑了几声。既然是做戏,这戏也得真才是。况且说,花蕊的锁骨处果真是留下了一个啃噬后的痕迹,这湿疹……正好可以将其隐蔽。
太后不信邪,有些慌乱地伸手,竟然想将花蕊的外衣剥去。春秋见状自然上前拦下。现在萧太后这行为已经不能单纯用可疑来形容了。只是她贵为太后,无凭无据地也不能说她什么。
萧君凝身边的水仙,得了旨意,将今日守着宫门的那个小太监带到了听轩阁。
在场众人皆知,所谓月复痛回宫只是个靶子,夏大大也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自己为何说谎。司徒殇亦没有怪罪。
但……放在太后这儿,此事她并不想善了,再不济也得给花蕊扣个不洁的名头在头上才行。
花蕊不会料到,自个儿都还没有进门,就被未来婆婆这般刁难。
“哦?既然这郡主没有从宫门回来,那……她又是怎么回皇宫的?方才贵妃在众人面前说的那番话,岂不是犯了欺君大罪!”萧君凝的声音带着严厉狠绝的味道,竟然是想借今日之机将夏大大一并除掉。却是没有想到,夏大大身后还有个她最爱的儿子,以及极为宠幸贵妃的司徒殇。
这欺君之罪,若是司徒殇不计较,又哪里容得这老巫婆在这放肆?!
司徒殇面上明显地露出不悦。太后倒是头一次见司徒殇对自己露出这般神情,她有些松弛的皮肤,竟开始微微颤抖。
“朕的爱妃,母后,还是少管为妙。只是这郡主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早出门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恶疾?还有这宫门侍卫说的话,贵妃最好还是好好给朕解释一下。”
本来今日的欺君就是不得已而为之,论起来,七王爷司徒轶是最大的知情者。
只是夏大大也不想连累别人,张口便要请罪。司徒轶抿抿薄唇直接上前道:“这些都是臣弟求贵妃娘娘替臣弟隐瞒的。”
太后根本就不明所以的为何司徒轶要帮夏大大。司徒殇听了此话,刚要问为什么,听轩阁外却传来一阵骚乱声。
“外边是何人,竟如此没有规矩,就不怕惊动了贵人吗!”萧太后蹙眉,假意凌厉地问着。
“将外边的人带进来!”
进来的是四个小宫女。
今日送嫁队伍里的宫女都着特质的喜服,而这四人的穿着,明显说明了她们今日参与了送嫁。
夏大大眼眸一震收缩。若是就着司徒轶送来花蕊时的描述,当时他救到花蕊时,只看到那四个假太监,没有别人。那么很有可能这一行的宫女太监全都是萧太后的人。此刻这四个宫女出现在此……太后又想做什么?
她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花蕊。
本想就用恶疾来掩盖过她今日未至的真相。百里草在治好花蕊时给她服下一丸药,这会让人身上马上生出像湿疹一样的水泡。而服下解药后,这水泡也会很快消退。
但这四个宫女来的目的……或许会打乱她的计划。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听轩阁外如此喧哗!”太后抢先一步问到。
近些看,竟还能瞧见这四人现在是泪眼汪汪,泪痕依旧的模样。似乎是刚刚哭过。
其中一女子瞧着皇上竟然也在此处,抖得更加厉害,像是受了极大惊吓那般,双腿不由得发颤,牙齿也不禁发出咯吱咯吱相互击打的声响。
这个宫女的反应,明显引起了在场人的注意。太后睥睨着伸出食指指了指那宫人:“你!你说。你们是何人?又为何来此!”
那宫女扑通一声跪下,另外三人见此也是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眼泪立马就难以停住地开始啜泣起来,声音哽咽。
司徒殇明显是被这四人哭烦了。
“有什么话快说!再哭就马上拖出去砍了!”
“奴婢……奴婢四人本是储秀宫的宫女……今日郡主大婚便被挑去送嫁……可谁知……谁知……”话还未说完,四人都颤抖真身体拜俯下去,肩膀还在不断地抽搐中。
“谁知怎样?你们遇着了什么?”萧太后表现出对此事明显地兴趣,而司徒殇也只是瞥瞥她并未多说什么。
“谁知我们一出宫门整个迎亲队伍就被人给冲散了……郡主的花轿也被几个蒙面的黑衣人给劈开,郡主她……郡主被那几个男人给劫走了!”
“请皇上开恩!皇上开恩!”那宫女明显知道自个儿说出这话以后,命是活不长了,很可能就这么被拖出去斩了。四人都大喊这皇上开恩,只是那眼角的余光却在瞅着太后。冰美人发现这异常,但……司徒轶和夏大大都明白这四位宫女必定是太后的人。
萧君凝的眼里终于带上有些快意的笑,这事儿,终究是揭发出来了。那自己这个准婆婆……哼,自然是得努力维护她小儿子的面子了!
她一副吃惊的表情,司徒殇亦没有想到今日的内情居然是这样?目光凌厉地扫过跪在地下的四人:“来啊,这四人不但失职还借故推月兑,竟想着毁坏郡主清誉,罪责之大,不可饶恕!给朕拖下去,杖责一百、生死勿论!”
无论她们说的是真是假,此等消息是绝对不能外传。花蕊说得上是半个皇亲,而就在出嫁之日,竟还能被劫匪掳走,这事儿绝对能够使皇家蒙羞。
司徒殇面色黑沉。倘若真如四人所说,那花蕊现在应该流落在外,又怎么会躺在听轩阁里?他蹙着眉头,眼神扫过夏大大还有司徒轶。
司徒轶并不惧怕司徒殇:“这四人说的是否属实臣弟不知,只是臣弟到郊外救起郡主时郡主已经昏迷,她身边的确有四个男子,都被臣弟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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