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红袖心中暗自月复诽着,宁沁便胸有成竹的道:“既然皇上中毒,那我们便以皇上中毒的名义去探望,这样,便说的通了。”宁沁心中暗自得意,回头看着红袖,得意道:“走,跟本宫去清风殿!”
看着宁沁的样子,红袖又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要知道,说多错多,方才就是因为劝了不该劝的才受了皮肉之苦,现在,她还是不做那没有意义的事了。
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那接下来要看的也是她自己,可不是她。
刚走出宫门不过两步,宁沁又回头对着红袖道:“对了,你去太医院,带着太医,去清风殿。本宫在殿门外等你们。”
红袖点头称是,向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清风殿。
里面烛火通明,里面阵阵喘息的声音听在宁沁的耳里如同凌迟一般,气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说是气的,是不是也是因为冷的关系,谁也不知道。
不过多时,红袖带着太医匆匆赶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太医,宁沁微笑,走进了清风殿。
春秋和冬夏正在苦恼着,门外,便传来有小太监过来通报的声音,说是宁沁带着太医过来看皇上,说是要给皇上调理身子。
两人对视一眼,宁沁来做什么?
走到院中,看着正站在院中的宁沁,和她身边站着拎着药箱的太医,微微拂了一礼,却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不知宁妃娘娘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本宫听说皇上中毒,正在这清风殿中,可这清风殿非但没请太医来医治,反倒是让贵妃娘娘侍寝。这不,本宫为了皇上和贵妃娘娘的身体,特意带了御医来,给皇上调理一子。”宁沁说的理所应当,好似她们清风殿上下都要仰慕她的恩德一般,看的直让人作呕。
冬夏冷哼一声道:“奴婢竟不知宁妃娘娘的消息得的如此之快。皇上中没中毒奴婢并不知道,只是贵妃娘娘虽然身子不适,但侍寝却是贵妃娘娘应尽的义务。怎么,难不成宁妃娘娘争宠不成,反倒是要过来故意破坏人家的好事吗?”。
被戳中心事的宁沁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冬夏,一张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冻得,被涨的通红,张口骂道:“你这奴才好没规矩!居然敢对本宫这么说话!本宫看你是前几日挨得板子不疼是吧?一点记性都没长啊?你信不信本宫在命人去打你个五十大板!”
相较于宁沁的叫嚣,冬夏反倒是一脸的淡定,双手环胸,微笑看着宁沁道:“难道宁妃娘娘不知,奴婢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本就不怕被打吗?还有,宁妃娘娘如此气急败坏怕是有失、身份,正好御医在,那就麻烦御医,今儿个破个例,给宁妃娘娘瞧瞧,娘娘的玉体是否安泰。”
宁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夏大大身边的两个奴才忠心护住颇有本事,没成想这一张嘴也这般溜,自己居然一点便宜都没讨到不说,反倒是被人这么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是宁妃没错,是主子也没错,可这到底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其他嫔妃们见了也得笑脸相迎,毕竟,她们的靠山在那儿摆着,轻易也不敢惹了她们。
就在二人对峙着,寝殿里传来夏大大的声音:“何人在殿外吵闹?”
冬夏看了春秋一眼,春秋点头会意,转身走了进去,跪在帐外道:“回主子,是宁妃,带着御医过来,说是皇上中了毒,要给皇上解毒呢。”
“哟,宁妃好灵的耳朵,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带人过来了。”夏大大掀开纱帐,让春秋为她更衣。
刚掀开纱帐,春秋便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夏大大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看便知情况很不好。奈何侍寝也是夏大大自己的决定,她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尽力护夏大大周全。
而床榻上,司徒殇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只是还能看得出来情况不是太好,但最起码,比方才在殿外院中强了不少。
“皇上。”春秋行礼,司徒殇半晌才点头道:“啊,宁妃来了,让她进来吧。”
春秋一皱眉头,看向夏大大,夏大大也是点头,春秋无奈,只得回去让宁妃进来。
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春秋心中嘀咕道。
“你也是想要来看看,宁妃到底想要耍的是什么滑头,对吧?”夏大大模着司徒殇的头,温柔微笑问道。
这久违的温柔让司徒殇心里觉得暖暖的,他微笑点头,脸上的满足好似一个孩子得了心仪已久的蜜糖般。
门口,冬夏听了春秋的话,蹙眉看了看春秋,又确认了一遍:“皇上和主子当真是这般说的?”
这话正好落在宁沁耳朵里,宁沁把玩着手上的护甲,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冷哼道:“你这话说的,要是不是这般说的,春秋又还出来干嘛?既然你家主子和皇上都让本宫进去了,那你还不快把本宫请进去?还愣在那儿干嘛?就算你是有什么金钟罩什么铁布衫的,本宫就不信了,你还当真刀枪不入了!”
宁妃奚落的话听在冬夏耳朵里好似没听见一般,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让宁沁气的不行,还没等发作就听见冬夏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道:“宁妃娘娘,请吧。”
见她总算是请自己进去了,宁沁提起衣襟走上了台阶,一只脚刚想要跨进门槛里,回头看着站在那里一张冰块脸的冬夏,啐了一口道:“呸,什么东西。”
本以为这样侮辱她,她怎么也会爆发来和自己大吵一架,正好她马上就要进殿门了,司徒殇听到声音必定会问,到那时,冬夏以下犯上的罪名就这么实实的摆在眼前,她想赖是赖不掉的。
虽然不能拿冬夏怎么样,但恶心一下夏大大也总归是好的。
可哪成想,冬夏根本理都不理她一下,气得他冷哼一声,扭头走了进去。
宁沁身后跟着御医,走进殿中之后给司徒殇和夏大大行礼。
“起来吧。御医,来为朕诊脉。”还不等宁沁说话,司徒殇便已经伸出胳膊,让御医来给他诊脉了。
万没想到司徒殇居然会来这么一下子,她想哭诉的都还没哭诉出来,就被司徒殇给抢了先,宁沁心中有些懊恼,却也不能表现出来。
来之前,红袖也已经交代好了。就算是这红袖不交代,凭着御医的医术,也定能诊断出来。
更何况,这也有了先例。
“皇上,您中的是……是……”御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这情花毒是当年皇上亲手给司徒轶的,这情花毒,司徒轶,花蕊可都是睿贵妃和司徒殇心中的结,是万万不能提的。
如今这若是提出来,夏大大还指不定是什么反应呢。
“说话莫要吞吞吐吐,御医在这宫中多少年了,这点规矩岂会不知道吗?”。宁沁总算是找到插话的机会了,连开口道。
这一出口不要紧,倒是让司徒殇觉得不耐烦了。一手指着宁沁道:“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说的宁沁狠狠一愣,眼睛眨了又眨,眼泪登时涌入眼眶,怕就是要哭出来了。
却是被她硬生生的给忍住,因为她看到了夏大大看着她那一副看热闹的、不怀好意的笑了。
御医叹气道:“回皇上,您中的是……情花毒。”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御医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若不是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
御医的话音刚落,整个寝殿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春秋和冬夏两人都在这里随侍着,而殿中还有一直跪着未曾被恩赦平身的宁沁和在她身后跪着的红袖。
情花毒。
仿佛呼吸时所带动的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夏大大半晌才回过神来,微笑道:“哟,这情花毒,又重见天日了啊?这次,又是谁下的毒啊?”
这话里的意思,旁人可能听不明白,但是夏大大眼中的探究和嘲讽的笑,看在司徒殇眼里却是再明白不过。
他冷笑看着夏大大,嘲讽的扬起嘴角:“你觉得,朕会那么笨?给自己下毒?”
“皇上当然不会这么笨。”宁沁跪在那里,指着夏大大,毫不客气的道:“因为,下毒的就是睿贵妃!”
“这儿哪儿轮得到你来说话!冬夏!”一听宁沁的话,夏大大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没她什么事的,她自己偏偏要送上门来。
再说她也真是蠢,哪儿有给人下毒不成,栽赃嫁祸还不会,偏偏送上门来的。
她就算再妒忌,也得有点智商不是?她的智商呢?都为了狗了是吗?
冬夏听到夏大大的命令,忙上前一步道:“冬夏在。”
“给本宫打!”方才冬夏和宁沁的话她都听到了。虽然知道冬夏是不会和这种没脑子的女人一般见识,但该出的气还是要出,不能便宜了她。
冬夏听了这话二话没说转身走到宁沁身边,带着内力的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宁沁的脸上,直打的她跌坐在一旁,手捂着脸,指着冬夏便骂:“你这狗奴才,居然还真敢打本宫!”
“你说谁是狗奴才呢?狗的奴才?你是在说本宫是狗吗?冬夏,再打!”平日里看宁沁就不顺眼,只是不想和她计较罢了,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让她打。
自己整日里忙的要死要活没空搭理他,她非但不知道收敛反倒还愈加放肆了?真是给她脸她不要!
冬夏点头,一把将宁沁给提了起来,内力更提了几分,几个巴掌下去,宁沁整张脸都已经肿了不说,甚至还吐了好几口血。
司徒殇知道平日里宁沁过分,但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这次也的确是活该了,所以夏大大在他面前教训人,他也就没说什么。
直到看打的差不多了,这才出声道:“行了,别打了。”
听了这话,冬夏这才住了手,站在一旁,看着被快要打成猪头的宁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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