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到底怎么回事?”杨氏刚一进屋坐下,便急着开口问道,脸色布满焦急,显得十分担心。
林媛心头正窝着火,月兑口就抱怨道,“谁知道那两个发什么神经。”
吕氏接口道,“当日在汉口你同那姬少爷也没说什么啊?”
“燕娘儿当时你在场,快同我说说。”杨氏催促道。
吕氏就将汉口遇上姬宗煜的事细细说了一说。
杨氏听完之后满脸不解,“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晦之处?”
吕氏同样不解,两人都看向林媛。
林媛唉声叹气道,“我同煜表哥根本就不亲近,是林家老姑女乃女乃回门,我才认得的表哥,上回我父亲再娶,我遇见县主,当日六妹妹不知道同她说了什么,叫她误会我了,听县主说这回好巧不巧,煜表哥也来重庆,恐怕这才弄得误会更大了。”
杨氏眉头蹙紧,好一会重重冷哼一声,“那就是咱们媛媛平白无故给人冤枉了,实在是欺人太甚,若是还有下次,就算她是县主,我子也不会再让着她了。”
闻言林媛心中的雾霾好似瞬间消散无形,她嬉皮笑脸的赖在杨氏的身上,撒娇道,“外婆,您对我很好,下回若有人欺负,我一定报上您的大名。”
杨氏被逗得呵呵直笑,顿了顿,戳了戳林媛的脑袋道,“你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你爹你娘都不是柔弱性子,偏偏到你这,竟被个庶出的妹妹欺负,真是……哎。”
林媛撇撇嘴角,“那是我见她年纪比我小不愿同她计较,让着她呢。”
杨氏又是一戳林媛的脑袋,却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吕氏凑趣道,“娘,您就别担心了,这丫头机灵的很呢,看着像是被人欺负,难说她是故意装可怜呢。”
“我的天那,被人欺负还被说成装可怜。”林媛顿时夸张的扶额,“外婆,舅母欺负我,您快帮我教训她。”
“你外婆可是向着我的。”吕氏一插腰做出一副小女儿状,“娘,您可得帮我做主啊。”
“哎哟哟,现在家里又来了一只猴精儿,这下两只猴精儿一起闹腾,可真是叫人受不住啊。”杨氏幸福的烦恼着。
……
“思琪,你怎么折回来了?”姬宗煜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布料店雅室里悠闲自得的思琪县主。
思琪县主浅笑一声,指了指桌上的一块酱紫色的料子,“我思来思去还是觉得这块料子好,般配老,怕被人捷足先登了,就折回来买下了。”
姬宗煜看也没看那料子一眼,眼里的无奈更甚,“那你也可以同我交代一声。”他摆了摆手,显出一副不愿多说的神情,“算了算了,我这叫石全护送你,我们就在此别过吧。”
思琪县主脸色一暗,一瞬间,眼眶就变得红润了起来,泪水犹如珍珠一般蓄在其中打转。
“煜哥哥,你是讨厌琪儿了吗?”。她微微撇着嘟着嘴角,似是抱怨又似是嗔怪。
姬宗煜眼里极快的闪过厌烦之色,快得令思琪县主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想多了,我要回漠北了,来重庆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闲逛一番,你还是快些去回汉口吧,免得你父母担心。”
“煜哥哥,真的吗?你不讨厌琪儿,对吗?”。思琪县主满眼闪烁的问道,却话音一转,双眸又暗淡了起来,“煜哥哥,你是在哄我的吧,从前你都唤我琪儿,现在却只唤我思琪。”话落,两颗晶莹的泪珠落下。
“你现在有封号了,不比从前,况且我们都长大了,该注意男女之防了。”姬宗煜强忍着不耐,解释道。
“原来你是在顾虑这个啊,真是叫我好一番担忧。”思琪县主一副大松了口气的模样,伸出芊芊素手抚过心口。
“是啊是啊。”姬宗煜敷衍的回道。
思琪县主却是面色一红,“煜哥哥,你我可是未婚夫妻,哪就有那么多规矩?”深吸了一口气,好似鼓足了勇气似的,她红着脸微抬螓首用着迷恋而憧憬的目光望着姬宗煜,“煜哥哥,我真希望我可以快点长大,好做你的新娘。”
“呵呵呵呵。”姬宗煜干笑了两声,一扬声唤道,“石全,送县主回汉口。”
石全在屋外大声应道,“小的知道了。”
“思琪,我还同友人约好了饮茶,就不送你了,你一路保重。”姬宗煜一口气说完,便桃似的出了门。
“煜哥哥再见。”思琪县主丝毫不见异色,浅笑柔声道,却是一只手抚过那块酱紫色的布料,尖锐的指甲在料子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县主,咱们这就回汉口吗?”。青芽瞧着自家主子并没发怒的模样,才壮了胆子问道。
却是“啪”的一声,青芽只觉得半边脸一疼。
如遭雷击般的,她立刻跪了下来,头深深的埋着,却一句话求饶的话也不敢多说,更不敢伸手去揉疼痛无比的脸颊。
一旁的红笺看也不看青芽一眼,只笑道,“县主,未来姑爷对您可真好,生怕有碍您的名声,竟委屈自己。”
思琪县主转过脸,面无表情的问道,“是吗?”。
红笺心中一松,虽然自家主子没笑,但没罚她,可见她说对到主子心里去了。
“那可不是,未来姑爷心里可记挂着县主您了,否则怎么叫石全护送您?再说了,未来姑爷一见县主您不见了,就追来找您,还能不在乎您吗?而且当时未来姑爷那么着急却一句重话也没对您说啊。”红笺顺溜的说着,心里却狠狠的捏着汗,生怕一句不对,既救不了青芽,还把自己也搭进去受罚。
思琪县主微微思忖,心里却早被红笺左一句“未来姑爷”右一句“未来姑爷”说得心花怒放。
不管红笺说得对否,但姬宗煜就是她的未婚夫,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不是什么林小四还是林小三可以改变得了的。
思琪县主心中一下松快了起来,“说得不错。”顿了顿,她看了眼青芽道,“青芽,起来吧,记得主子不发话,做奴才的可不能多嘴。”
青芽如释重负,却不敢做出任何松了口气的模样,只感激淋涕的道谢,“多谢县主饶恕奴婢。”
思琪县主一眼也不再多看青芽,只来回抚模着桌上的布料,“也得给林小四个教训,窥视本县主的东西,总该付出点代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