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谢依南领不领情,事儿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谢依南除了静观其变外,再无其它法子可使了。
倒是张老师,最近时不时的会到老谢家来串串门子,女乃女乃也极喜爱这个年轻人。这一来二去的,谢依南也与张老师熟悉了起来。这一熟悉可好,谢依南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晃的人,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首先,张老师是张大当家的亲戚不错,不过是很远很远的远房,与张家本家更是远的离谱,这说明啥呢,这说明他有才无势啊。
其次,张老师一直未娶,原因是张老师是个名符其实的孤家寡人,父母早亡,他竟然是在慈幼院长大的。上学竟然还是借高利贷上的,至今身上还背着巨额欠债。
想到这,谢依南就不得不崇拜张老师了,这得拥有多么大的上进之心,才会去民间借高利贷上学啊。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张老师善隐忍,能成大事啊!
最后,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谢依南,张老师,其实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文人,为什么要说个老字呢,是因为他很多想法都带着古人的作风。例如,他很看不上谢依南她母亲,认为她不孝不悌,不事家翁。这说明啥,说明谢依南很头痛,很为难,人选上佳,奈何郎心似铁。
这只听名声就看不上她母亲的人,硬将两人凑和在一块,成了事儿大抵也幸福不到哪儿去,唯一可以让谢依南安心的,大抵就是以张老师的才学及古板,谢依男这个妖孽这辈子,估计便没有成妖的可能了。
好吧,好吧,这才是谢依南选择张老师最大原因,母亲的幸福是一样,但阻止谢依男成妖才是最关键。
谢依南思前想后,自己无法决断。决断不了的事儿,谢依南便习惯将它放一放,谢依南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张老师,如是想。
今天,是谢女乃女乃右手折石膏的日子,养了两个多月,女乃女乃的手骨终于完全长好了。张大当家的与花婶儿现在一心扑到养植业上头去了。小羊羔儿也在张大当家的拿下村小后头那片山林的时候便动身去了H市,费了千辛万苦找到了李富贵,哪知道谢依南算错了年份,这一年,李富贵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客车运输司机,根本还没有开始搞副业。
张大当家的受了谢依南的指点儿,慕名而来,结果却扑了一场空。郁闷的张大当家并没有放弃此行目的,他讯速地抓住了李富贵的职业特殊性,顺用他长年东奔西跑见多识广的优势,硬是从他嘴里逼出了几个有可能成事儿的地方。
李富贵见张大当家的如此执着,对自己又怀抱了那么大的期望,汉子的心一软,义气先行,决定亲自带张大当家跑一趟。
两人不辞坚险的开着车,拔山涉水,果然,在邻省的一处农场找到了三千头羊羔。说来也是巧,这农场的主人原先是计划进这批小羊来生产羊女乃的,哪知贪便宜被人给骗了,这批羊根本不适合,这头这正发愁呢,那头就天降祥瑞,贵客临门了。
两方人马见面一谈,纷纷大喜,农场的主人急着月兑手,对张大当家提出的苛刻条件,思虑一翻,竟然也答应了。
当场让李富贵作了见证人,书写卖买合约一式两份,约定三千头羊羔即日交付于张大当家的,卖买银子却分两期支付,头期只付全部数额的六成,约定只要这批羊羔的成活率达90%以上,便全数支付尾款。
不得不说,张大当家的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他抓住农场主急于月兑手的心理,又紧咬住羊羔的来历不放,开出了这等让农场主不应是亏,应了也不赚的条件。
张大当家的拉着三千头羊羔回来,再把这背后的故事一说,连谢依南都不得不佩服人家这生意做的,实在可圈儿可点儿。
很有奸商的潜力啊!
这最难搞的羊搞掂了以后,鱼苗和鸭苗根本就不是事儿,人张大当家的分分钟就搞掂了。
张大当家的现在在老凹村儿那可是名符其实的实业家啊,手底下拥有的产业大大的惊人。老凹村儿的小孩儿每天都要跑到村小后头那片被承包的山上去看小羊羔,偶尔还帮着赶羊。
山脚下的那几片水塘也被整理的很好,水塘很大,占地面积有十几公顷,鱼苗放了十几公斤,鸭子也养了上千只。谢依南算了笔账,到今年年底,她还真是一点儿收益也没用,鱼苗最迟也得养到明年开春,鸭子得到夏天,羊更久,得到冬天才可以出售。谢依南望着手头上还剩下的那点儿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张大当家的买了一批珍珠鸡回来放养,尽量挑个头稍大的回来养。日间就让它们自己在山里觅食,晚间再让它们饱餐一顿,好让它们在睡梦中长肉。
鱼苗也是下死力去养的,张大当家的从小作坊里将所有的米糠尽数收购,混着煮好的粥一起,一天两顿的撒。谢依南原本还担心来着,怕鱼儿不吃,造成污染什么的,哪知道小鱼儿们都给面子的很,个个天天吃的肚圆儿,那生长速度隔天见都能看出苗头来,喜的谢依南一个劲儿地傻笑。
“女乃女乃,你感觉怎么样?”谢依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见女乃女乃自己从医生办公室推门出来,立刻跳起来迎了上去。
“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没事儿了。”女乃女乃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儿一样,用她刚拆石膏的那只手模了模谢依南的头发。
谢依南依她,眯着眼睛让女乃女乃得惩,然后拉她在走廊的椅子上,细细地问,却仍是不放心,自己又跑进去亲自与医生确认了一遍。
前几次女乃女乃复疹都是谢依南陪着来的,医生已经对谢依南见怪不怪了,见她如此有孝的行为也不吃惊,立刻又把话儿给谢依南重说了一遍。
谢依南听了,确实没有大问题后,便谢过医生,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