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容跟张想的事情,谢依南尽管心里明白,但她到底也没问,只把张家两兄弟往老凹村儿赶,自己陪着向容在悦华轩呆了两天再走。
原预定好的旅行行程,自然搁浅。谢依南心中虽有遗憾,但到底没有表现出来。青春期的爱恋,失意,踌躇,具体是怎么样一个令人不安,焦虑,时而愤怒,时而欢颜的,谢依南并不懂。
即便这一世与张天扬的感情笃定,但她里子到底是装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并且,她对张天扬太有把握,体会不来那种患得患失,若即似离之感。
向容有任何事情,谢依南都可以义不容辞地相帮,但唯独感情一事,她没有任何办法。正如谢依南前世所知,向容与张想并没有在一起,但又有谁人说过,历史就一定要按照它预定的轨迹行走?存活于人世,谁人没个主观能动性,谁人不想将自己的感情,命运,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世上多数人并不是谢依南,即便她们不了解原发历史,但这并不阻碍人们去尝试。
对向容与张想的感觉,谢依南持有的态度就是,放手,任其自由发挥。
而今,俩儿人矛盾了,别扭了。年少气盛的俩儿人都委屈了,向容尤其委屈,关于这点儿,谢依南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但她将张家兄弟打发走了,自己留在悦华轩陪向容。
这便是她的态度,聪明如厮。谁人不明。
这天夜里,春风得意的陈家四郎携手许大老板双双回归悦华轩的单位住宅,对眼前两个明明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明湖畔之人,竟然还安坐家中大为不解。
“南南,你们怎么还在家里,不是定好今天的机票,晚上要飞的吗?”。谢依南所在的H市是没有机场的,她们要去看大明湖,看千佛山,看趵突泉。就得先坐车到省城。然后再从省城坐飞机去。
陈家四郎记着,谢依南对此行是抱着十二万分的期待,她已经计划了许久,光是适合那边气候的衣物就收拾了一个月。更别提那些路线规划之类的东西了。而今她竟然没去。实为稀奇啊。
观其言。看其行,不像是有坏事发生的啊,那。这又是怎么的呢?
陈家四郎与许大老板面上的表情,谢依南跟向容俩儿坐在沙发是瞧的一清二楚,向容心中虽有抱歉之意,但这抱歉之意明显来的不如她的情伤热烈,于是,她理直气壮地忽略了,她静默无言,不出声儿,不说话了。
谢依南转头去看她,见她情绪依旧不高,但却少了期期艾艾之色,心下放心不少,这才对她四舅舅说:“张天扬昨天回来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等他一起去比较好。”
“哼!”
谢依南的本意是想岔开向容与张想的尴尬事儿,却不成想,她自爆张天扬回家的行径并不能获取陈家四郎的舒心。甚至,连许大老板亦频为不满。
谢依南头痛,她一听见四舅舅那冷冰冰的一声儿哼就知道要坏事儿。也不知道是张天扬天生带衰呢,还是她谢依南倒霉。上辈子,俩儿人各自浪费了一辈子时间,到底没落着一个好,白白蹉跎了一生。这辈子,在谢依南有心的促使下,俩儿心意相连,情意绵绵之时,却起先跳出一个反对的四舅舅来。
当然,我们不能误会许大老板,这里头,绝对没有许大老板向陈家四郎吹枕头风的意思。陈家四郎坚持如厮,单纯只是看张天扬那厮在他眼里看来,根本不算是病的阅读障碍之所故。陈家四郎私以为,张天扬成绩渣完全是烂泥护不上墙之故,什么阅读障碍,纯属狗屁。也就是他家这个小外甥女过于执着,一心念着他上辈子的好,强求一个圆梦的结果罢了。
哼,她也不想想,即然已经重生一回了,样样改头换脸重新开始不是更好,且不说这个张天扬值不值得,就说她现在的人品才貌,要什么样的男儿郎找不到,凭什么小小年纪便吊死在张天扬这棵渣树上!
陈家四郎自打知道,这俩儿小坏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谈小恋爱,而自己却耳聋眼瞎地没有发现,羞愧加愤怒的双重使然下,他对张天扬的偏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且,谢依南还有不明之事,便是陈家四郎从旁得知,张家现今似有不轨之心。也许这么说过于独断了,但从这些日子陈家四郎经营管理的金色年华旗下的风向来看,张家便是没有不轨之心,但张书记脚踏两条船的嫌疑是一定的。
陈家四郎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五弟。
陈家五郎与张家的关系最为微妙,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告诉他五弟之后,五弟能不能从容而客观地处理。毕竟,陈家是后来之人,与白家直系,张家书记更晚入伙,白士卿又是那样一个深藏不露之人,陈家四郎委实头痛不已,甚觉难办。
幸好,他现在身边还有一个许宁,有事情可以与他商量着办,这才没愁白了他的头发。陈家四郎想到此处,对张天扬的不满越发上升,他原本也没这么强烈的愿望要棒打鸳鸯,这会儿,却是不得不做了。
“舅舅,你吃晚饭了吗?饿不饿,我们今天晚上吃肋眼牛扒哦,你要来几客?”谢依南不想跟她舅舅细讨张天扬之事,在她看来,张天扬是她重生的唯一执念,若少了张天扬,她简直要怀疑自己下一刻,会不会魂飞魄散。
陈家四郎怒视谢依南,一肚子伶俐的话张嘴就要来,却被身后之人拉了一把,立刻想起自己原先预定的对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
他朝许大老板挑眉示意,许大老板立刻笑呵呵地说:“早就念着南南的手艺了,不然也不会在饭点之前赶回来,你放心大胆地做吧,多少我都给你吃完。”说完,还朝谢依南狡黠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