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五郎来去匆匆,谢依南一点不知道,他的小舅舅在她忙着跟张天扬耍花枪的时候,悄悄来了一趟京城,又悄悄地走了。
在H市数度对陈家,张家,白家出手的齐琪,李家乐,包括躲在俩儿人身后看好戏的叶家人,一次性被陈家五唐收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若说叶家此前还有一点点根基的话,经过此次,叶家一家终于轮落到****的行列,天天朝九晚五地挤公车赚一点勉强可以度日的死工资度日。
曾经风光无限的叶家小姐们也终于退下了骄傲的外及,华丽的衣裳,穿上了她们曾经为之不屑一顾的地摊货,一天天地熬着。
李家乐则被陈家五郎送去跟光头强作伴,一辈子在高墙内穿衣吃饭劳作,李家其它族人自然亦会陈家其余几兄弟打落到尘埃里头去了。
至于至孝至纯的齐琪,陈家五郎既没打他,也没骂他,只剥去他所有的关系网,冻结他所有的账户,以依公民资格,一张飞机票将他送到他母亲身边。
走的时候,齐琪什么也没说,陈家五郎倒是说了几句话,他讲:“你为你母亲做了那么多事儿,我不怪你。只是,不值得!”
齐琪听了,惨笑一声儿,事到如今,不管值不值,都已经是这样了,说不怪自己,又何苦来拆穿自己的美梦呢?
他自然知道,他的好母亲是心甘情愿地受叶家胁迫。心甘情愿地逼自己这个儿子替她,替叶家犯下那许多事儿。
她口口声声说,她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早日摆月兑私生子这个称号,为了自己能堂堂正正地踏足叶家,成为叶家的一员,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值得的!
真的如此吗?
当然不是!
他的好母亲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回归叶家,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执念而已。
是她想回归叶家。做叶家堂堂正正的媳妇。是她想当叶太太。是她想在叶家的祖宗牌位上有一席之地,是她舍不得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不惜逼迫自己的亲生儿子去犯罪!
齐琪。你太傻。太天真了,你的美梦应该醒醒了。
但这一切都只是齐琪自己心里的百转千回,世上大抵除了他自己。再无一人会关心他了。
不,以前是有的。那个叫白秋的傻姑娘会相信他,会帮助他,可是自从那一夜(番外1)过后,他也失去了她。
他终于失去了她,失去了所有人。
齐琪呆呆地坐在飞机狭小的厕所隔间里,望着自他腕间流出的那一道鲜艳的红,笑了。
自此,世上再没有一个叫齐琪的人。
谢依南最近的日子过的很滋润,每天睡到自然醒,偶尔看书学习,偶尔侍花弄划,偶尔下厨烹饪,偶尔听雨看阳,总之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新家的装修一个星期前已经装好了,谢依南在张天扬的宿舍住了三周以后,不顾张天扬的哭滚求,执意要回来住。
张天扬哪里舍得真正为难她,谢依南说要回来,张天扬除了屁颠颠地请假开车送她回来,请问,他还能有什么其它办法吗?
谢依南躺在自己亲自设计的一个摇椅里,一边慢慢地喝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一边看夕阳西下。
跟张天扬同吃同住了三周,刚回到新家一个孤孤灵灵地住着,大抵还是感觉到一些寂寞的,好在张想会做人,第二天便将向容打包送了过来,然后很乖觉得把东西跟向容留下,自已灰溜溜地走人。
谢依南跟向容这对小姐妹重聚,欢喜的很,谁也没有顾得上张想的心情,越发郁闷的张想不想留下堵心,故而极少上来打搅俩姐妹的生活。
谢依南带着向容见天地转悠在四九城里,一个周过后,转腻了,便认真地投入到学车这个项目里。
谢依南为了尽早拿到驾照,不惜下血本包下一个师傅专职带她跟向容,当然,还有张也。课程安排是别人的五倍之多,这不,才上了一周的课,谢依南跟向容就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
“南南,我们可以走了。”向容打扮一新从房间走了出来,一把夺过谢依南手上的杯子,放在边上的矮几上,便拉着谢依南要走。
谢依南一边兴趣缺缺地瞄一眼越发会打扮的向容,一边嘀咕向容自己磨蹭浪费了时间,现在却来催自己。
向容自然是了解谢依南的,知道她在生活中有一些很没必要的小坚持,例如,喝完的水杯一定要入时清洗,擦干水渍,然后放入消毒柜中消毒。像现在这样随便放在矮几上的行为,基本上是谢依南深恶痛绝的。
“南南,我错了。”可是,再不走,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谢依南跟向容每天下午三点到六点是固定的练车时间,今天之所以一点半不要出门,完全是因为驾校今天给她们俩儿人单独安排了笔试。
而向容今天之所以要这么精心打扮,完全是因为今天是周六,七点的时候,她跟张想有约。
对镜贴妆,模眉画花,女人啊,果然是为了悦己者容啊!
谢依南想到自送她回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的张天扬,心里一阵气闷的同时,越发看不上向容了,谁让她在自己孤单寂寞的时候,显的那么幸福耀眼呢?
狠瞪了向容一眼,到底舍不得对这个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的人发大脾气,只好随着向容一道出门。
驾照的笔试对三位新鲜出炉的高考状元,榜眼,探花来说,根本不在话下。轻松地交了卷子后,三人随着师傅去练习倒桩。
张也到底是男孩子,师傅这头刚刚说完,他便率先上车,然后花了不到半小时,便轻松掌握了这门技巧。
向容跟谢依南练习倒桩的时间长了一点,每人差不多练了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也是有模有样的了。
师傅很欣慰,笑着接过张也递过来的饮料,拧开喝了一口,才挥手让他们走人。
三人礼貌地跟师傅道别以后,便步出了练习场。
那里,张想已经等候多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