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白的脸又红了,她低下了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看。
大伸手拍了拍芙白的胳膊:“走吧,咱们回芙蓉院。”
大和芙白一走,楚衡立刻走到了老祖宗的拔步床边儿。老祖宗的面色通红,看起来倒是十分健康的样子,只还是昏迷不醒着。
“楚姑娘,你既是宫里出来的无妄,可否给老祖宗看看,为何她总是不醒啊。”豆瓣正在一旁捡碗,见楚衡看着床上的老祖宗,她便放下手里的碗,走了。
“无妄又不是大夫啊,怎么会瞧病呢……”楚衡见豆瓣愁眉苦脸的,安慰的拍了拍豆瓣的胳膊:“还是要让王爷给老祖宗找个名医才好。”
“老祖宗刚换过大夫了,大夫说老祖宗是气血两虚,所以才一直昏迷着,得进补,可老祖宗昏迷着又吃不进去东西,每日都是我跟素心掰着老祖宗的嘴巴往里头灌,可灌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说着说着,豆瓣眼睛就红了:“现在王府又值多事之秋,老祖宗却一直这么昏迷着,这可怎么办好。”
楚衡这才想起,大好似说过要给老祖宗换大夫,这大夫一换,老祖宗的命可就卡在大手心里了,但是王爷明明已经怀疑大了,为何会同意她要给老祖宗换大夫?
“豆瓣姐别难过,老祖宗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楚衡安慰了豆瓣一句。豆瓣也知道在这里跟楚衡抱怨也没有用,便叹了一口气,又收拾碗筷了。
楚衡抄了一宿的佛经,这会也乏了,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想补一个觉,可在床上反反复复却总是睡不安稳,约莫两个时辰后,楚衡起床洗漱,就看见芙白匆匆忙忙的走进了院子。
“芙白姐?”楚衡将擦脸的布巾放到一旁,出屋子迎芙白:“可是有消息了。”
芙白摇了摇头,她先左右看了一眼,见这院子中的丫鬟都不在左右,才吁出一口气,快步走到楚衡身边,一把抓住了楚衡的手:“你跟我说实话,青岩阁内绑着的蒙青,是不是你做的?”
楚衡眉心一跳,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芙白。
“还真是你。”芙白看楚衡这个表情,脸立时便垮了下来:“早上我跟大一回芙蓉院,二少爷就来了,二少爷跟大说了会儿话,大就命人整个藤王府里搜人,搜到青岩阁,便把这蒙青搜出来了。”芙白这会脸色有些白,她看着楚衡的眼神复杂的很:“你做出了这种事,二和大这次怕是恨上你了。”
“无妨。”楚衡扯了扯袖口:“这么丢人的事,二不会跟王爷说的,便是他说了,王爷因此恼怒我,在他用完我之前,他也会隐忍不发的。”
“可你做这般不讨好的事是为什么,蒙青可曾得罪过你?”
“事出必有因。”楚衡看了眼芙白:“芙白姐你就别问了。”
芙白咬了咬嘴唇,点了下头:“总之我是提点过你了,你以后在这滕王府中,怕是处处都会有小鞋穿,你做事切要小心。”
“谢芙白姐提醒。”楚衡冲着芙白笑了笑:“多谢了。”
芙白也笑了一下,随后她向前走了两步,几乎就贴上了楚衡的身子,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听沉华说的,王爷这会儿已经醒了,就在千甲楼里,要不你去瞧瞧?”
楚衡闻言点了点头:“那我这便”
芙白嘴角翘了起来,她伸手握住楚衡的手,眼睛因为激动睁得大大的:“谢谢衡儿了。”
“无妨的。”
自从滕王回府后,这千甲楼楚衡是去的勤了。驾轻就熟的进了院子,千甲楼一楼大堂门户大敞着,就见世子爷正坐在太师椅上擦刀。
“这刀真不错。”楚衡迈步进了楼门,眼神一下变落到那柄刀上。刀是精钢打造,刀身有光,刃口处却无光,看的人心惊。
“你瞧上了?”姬城见是楚衡来了,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可惜这刀太沉,你举不起来,要不然送你也是好的。”
“我又不会武功,拿刀有什么用。”楚衡在姬城左手边坐下,抻着头看着姬城手里的刀:“你手里的好兵器真不少呢。”
“这算什么好兵器。”楚衡呛啷一声将刀收入刀鞘,扭过头来看向楚衡:“你出身皇宫,该知道皇宫里有一柄短剑,名唤青鸾,剑身轻薄短小,又锋利无比,配你这样的姑娘家正好。”
楚衡闻言窒了一下,小腿肚子便有些要转筋。姬城口中那青鸾剑,正是江岚送她的那把,现在可不就在楚衡的小腿肚子上绑着呢么。
“等我夺了这青鸾剑,就把剑送给你。”姬城伸手拉住了楚衡的手:“姑娘家舞刀弄枪的终归是不好,这青鸾剑短小,你可以随身藏着也不会被人,危急关头也能救自己一命。”
楚衡模不准这姬城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紧紧是有感而发,她一时不知道怎么答话好,只能尴尬的笑。
“我爹要起兵了。”姬城拉着楚衡的手忽的一紧:“衡儿,这一反,成则王败寇,可不管成败,以后怕是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了。”
“王爷他决定要造反了?”楚衡眼底有暗光一闪,手心也因为紧张渗出一层薄腻的汗:“王爷他怎么说的?”
“昨儿我们夜审柳侍郎,从他的反应看,他应早就是皇太后的人了,而我诈死的事,怕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骗到过皇太后。”姬城扯了扯嘴角,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可笑我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世子爷……”楚衡见姬城脸上隐隐落寞,便出言安慰道:“你炸死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可如今你不是很安全么……”
姬城挑了挑眉毛,脸色更不好看了:“爷可不想让皇太后这老妖精当猴儿耍。”
楚衡低下头尴尬的咳了咳,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给自己斟了杯茶,抿了起来。
“但是在起兵之前,还有些事得处理。”姬城伸手从楚衡手里将茶杯拿走,看着楚衡的眼睛:“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