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欣上前握起了清风的手,难得温柔地说:“谢谢你。”
清风愣了一下,因为梁悦欣的眼里都是柔情,有那么一点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梁悦欣对清风确实是心怀感激。她的事情,清风都会惦记着,且放在了心上,能不感激吗?
清风也看懂了小欣的心思,笑着便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啊,两人即将成亲了,对方的事情就应该是自己的事情。
清风把梁悦欣抱入怀。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会儿见到小欣的亲爹就跟他说,请爹放心把小欣交给他,他一定会好好待小欣的。
清风和梁悦欣安静地在等着,而云姨却还没有出现。
而此时,福临已经踏进了准葛尔。
“皇上,这里已经是准葛尔的边界了。”小顺子在旁边说。
福临点点头,环视了四周。四周都是草原,地大宽广,却没有见到行人。
估计因为是边界的缘故,所以这里是人迹稀少吧。
而云姨所住的地方就是离这里不远,只要福临往右走五十米就可以看见了。也就是说,此时,梁悦欣跟福临的距离就只有五十米。
但福临却没有往右走,而是选择了往前走。于是,他们的距离再次拉远了。
看福临的样子是打算直奔准葛尔的皇城了。小顺子不免担心了起来,劝说道:“皇上。咱们还是先从长计议吧,毕竟这里是准葛尔。”
福临也不是固执之人,小顺子的话他是听进去了。转过脸说:“找户人家打听打听。”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们一队人马也没走多久,便看见了有几座帐篷,终于看到有人家住的地方了。
离他们最近期帐篷前,有一对老年夫妇正在晒太阳。看上去,他们是老实的人家,一脸的纯朴。于是,福临便选择了他们。
“老人家。请问皇城的路怎么走呢?”福临上前便笑着问。他的态度很恭敬。没有皇帝的架子。
这里的男主人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福临他们。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准葛尔人,反而像是大清人,便好奇地问:“你们去皇城尴嘛呢?”
福临一愣。但很快就缓过神来解释说:“我们是大清的商人。长期在这一带做买卖生意。前几天听说三皇子即将大婚。我们很感激可汗和三皇子对商人的支持,便带了贺礼前来祝贺。”
可汗在清风的建议下,非常支持这一带的商人。也不介意他们是哪里人。因为清风清楚,只有兴旺,百姓的日子才好过。所以福临这么说,老人家一点民没有怀疑,反而热情地跟福临聊了起来。
老人家聊得最多的就是对三皇子的称赞,三皇子在他的眼里就像是神一样。三皇子办喜事就像是他办喜事一样开心。
福临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没有想到,清风在准葛尔的声望如此高,竟然有些妒忌了。
老人家说了许久,也没有转入正题。小顺子不禁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请问老人家,皇城的路怎么走呢?”
“你们一直往前走,看见帐篷最多,人最兴旺的地方就是了。”老人家手指着前方说。
如此说来,他们离皇城已经不远了。
“不知道三皇子成亲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呢?”这是福临最关心的问题。
“就在三天之后,你们送礼得赶紧了。”老人家笑道,三皇子成亲是全准葛尔人都感到兴奋的事情。
三天?时间不多了。
小顺子看了一眼福临便猜到了他接下来想问的话,就赶在他面前首先问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通嫁给三皇子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三皇子可宠爱她了,他们俩常常形影不离呢。”
形影不离这四个字,像针一样刺入了福临的心里。如果新娘子真的就是小欣,那么她是否已经爱上清风了?
小顺子也察觉到福临的脸色不对劲了。想了想,继续问:“老人家,我们毕竟是商人,直接去找三皇子是于礼不合。你看能否帮我们引见见新娘子一面,我们把贺礼交给她便是了。”
小顺子想,不到万不得意也别去见那个三皇子。只要让皇上见了新娘子,皇上也可以死心了。小顺子至今还是觉得新娘子不可能是梁悦欣,是皇上多虑而已。
老人家的笑容收了起来,他一个平民百姓又怎么有这个能力引见呢?小顺子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问。
还好他们遇见的是一位热心肠的老人家。只见老人家手指着对面的帐篷说:“你们去找卡尔吧,他是三皇子的好兄弟,他还认识三皇子妃呢。”在老人家的心里,梁悦欣已经是三皇子妃了。
福临和小顺子的眼睛同时亮了,有人见过新娘子,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就知道新娘子的名字了。
“卡尔曾经是一名军人,他还救过三皇子一命呢。他跟三皇子的感情特别好,也许他能够帮助你们。”
“谢谢老人家。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去找他的。”福临想了想,便道了谢,没有多留。
福临并没有到对面去找卡尔,而是在不远处找了块空地扎宫休息。
小顺子疑惑了,皇上不是急着想知道新娘子的身份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见过新娘子的人,为何不立即去问?当下就不急了吗?
福临的眼睛是盯着卡尔帐篷的方向,却没有过去。
卡尔就在帐篷里面,他为清风和梁悦欣准备的木头像人已经做好了。这一对颜色的木头像更国形像。像极了他们。卡尔把木头像人放在桌子上细细端详。他在想,三皇子一定会很喜欢的。
卡尔的夫人走到他身边。笑着说:“手艺真好,三皇子夫妇一定会很喜欢的。”
“三皇子什么都不缺,我也只能想到送他这份礼了。”说完,卡尔转过脸对夫人说:“三天之后的宴席,小欣让我带你一同前去。”
卡尔夫人一愣,脸露喜悦之色。却随即目光又暗淡下去了,低下头说:“我还是不去了。”
卡尔明白夫人是害怕别人嘲笑他娶了一个丑八怪,但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握起了夫人的手就说:“夫唱妇随,有我的地方就有你。你怎么能不去呢?”
卡尔夫人心头一暖。埋头就靠进卡尔的怀里。
卡尔,清风的好兄弟,他曾见过亲娘子。福临心里是牢牢记住了这句话。
看见福临一直盯着那卡尔的帐篷却没有前去,小顺子终于忍不住了:“皇上。要不让奴才去问问吧?”
“不行!”福临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
小顺子挠挠头。真是猜不到皇上的心思。福临白了他一眼。随即说:“他曾经是名军人,还是清风的兄弟,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小顺子一愣。细想之下才明白福临话中的意思。
他们是很容易就把那位老人家蒙骗过关了,可是军人的敏锐性强,可没有那么容易被蒙骗的。
而且能够得到清风青睐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如果他们贸然去问,弄不好还会暴露了身份。
这就是福临为何留在这里,却没有立即去找卡尔的原因了。
小顺子感叹,还是皇上心思细密。太后说让他好好保护皇上,如今怎么像是皇上在保护他呢?
“皇上,外面风大,还是进帐篷再想办法吧。”
福临点点头,便进了帐篷。
福临又怎么会想到,梁悦欣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清风和梁悦欣还在云姨的帐篷里等着,他们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梁悦欣心里纳闷,怎么云姨还不到呢?难不成她的亲爹是大人物,很难请?
梁悦欣憋憋嘴巴,心里不满了。
而清风却是一脸的悠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有耐性,事关是小欣父女相认的事情,等多久他都愿意。
清风是觉得,云姨找他前来,是因为他已经算是小欣的亲人了,理应知道和见小欣亲爹一面。却没有想到,云姨请他来是另有原因的。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等来了云姨。云姨身边还多了一个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清风的父汗,准葛尔的可汗。
梁悦欣往云姨身后张望了一下,怎么没有别人了?不是说她的亲爹会来吗?怎么来的人却是可汗?
清风也觉得很奇怪,怎么连父汗也来了?而且父汗的脸色还不太对劲。
此时的可汗一改了往常的严肃模样,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梁悦欣的脸,而且眼睛似乎还是湿润的,身子还有些颤抖。
梁悦欣没有过于留意可汗,她只是纳闷云姨怎么没把她爹带来。但清风却是留意到了,而且很疑惑。他正想开口问父汗怎么也来了,父汗就开口说话了。
只见可汗上前就是握起梁悦欣的手,激动地说:“小欣,让你受累了。”
梁悦欣一愣,不知所措地望着云姨。仿佛在问,可汗他怎么啦。旁边的清风看见父汗如此,心里燃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欣,可汗就是你的亲爹!”云姨揭开谜底了。
清风和梁悦欣同时震惊了。梁悦欣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清风的脸已经全黑了。
可汗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此刻,他眼里全都是梁悦欣,完全顾不上清风的反应。云姨瞟了一亮清风,心里叹了口气,真是命运捉弄人啊。
清风的身子抖了抖,原来云姨叫他前来是因为如此!清风眼睛扫了一眼众人,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对他就是太残酷了。
“小欣,是父汗不好,没能保护到你娘亲,还让你受苦了。”可汗十分自责。当云姨把一切都告之他,他就一直自责着。
梁悦欣甩开可汗的手。清风的父汗突然间成为她的亲爹,这太难接受了,她无法接受。
可汗一愣,眼神随即暗淡了下去。一定是小欣在怪他。
云姨也误会了梁悦欣对可汗有恨意,连忙劝说道:“当年的事情也不是可汗能够预料到的,小欣就别可汗了。”
梁悦欣并不是怪可汗,她只是有一肚子的疑惑。盯着云姨就问:“云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姨便把当年夫人跟可汗相好的事情都道了出来。当年可汗还是大将军,虽然他已经有了家室,但却和夫人真心相爱着。
夫人还差一点就成为了可汗的侧室,只可惜大将军临时要去打仗,就把这事搁置了下来。
大将军离开不久,准葛尔便发生了动乱,夫人也受累了。更令她伤心欲绝的是,以为大将军阵亡了。
也是在当时的那个情形,云姨才劝说夫人离开准葛尔。
之后的事情,云姨都已经告诉过梁悦欣了。就是夫人在大清遇见了梁莫生,成了梁府的夫人。梁莫生对梁悦欣视如己出。
梁悦欣后退了两步,她是万万也没有想到,娘亲当年的情人就是可汗。
旁边的清风此刻已经是心痛得无法呼吸了。小欣是父汗的私生女,那么他和小欣岂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吗?这一刻,清风心里恨起了可汗来。为何当年父汗就如此多情呢?
可汗以为梁悦欣是不肯原谅他,不肯认他。心里难过,便是老泪纵横了。
“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娘亲,对不起你。”可汗的眼泪一直在流,有激动的泪水,也有悔恨之泪。
云姨看不过眼了,开口劝说:“小欣,可汗跟我一起,一直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才不去找你。如果他知道你是好好的,一定会第一时间接你回来的。”
梁悦欣其实不是恨谁,只是此刻感觉到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了。
“小欣,父汗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可汗开始对梁悦欣承诺了。梁悦欣突然醒悟了过来,昨晚她还胡思乱想地猜测测亲爹是什么人物,没想到却是可汗。如此说来,她岂不是公主了吗?
她是准葛尔的公主?一瞬间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了,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这是一幕父女即将相认的美好画面,场面十分感人。清风却在冷笑,悄悄地退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