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阿基大吼一声。
但小露依然拉着阿基的衣袖不放。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阿基还从没有遇见过如此难缠之人。
阿基甩了几下,但就是甩不掉小露。
“再不放手,就别怪我要动手了。”
任阿基怎么凶,小露就是不放手。
“你相不相我打你?”阿基一扬手,欲朝小露拍下去。
“不信,你说过你不会打女人的。”小露一点也不害怕。
阿基一愣,他还真的跟小露说过,他不会打女人。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阿基和小露一路同行。
看见一对夫妻在路边大吵大闹。
确实来说,是对方的妻子一直在骂,只有她的声音,完全听不见男人的声音。
女人骂得很凶,把街上的行人`.``都吸引过来了。阿基和小露也身在其中。
女人不但大骂她的男人,还不时动手动脚。但男人从不还手。
小露看不过眼了,说了一句:“还手啊,怎么不还手呢?”
阿基没有说什么,直接就把小露拉走了。
一路上,小露还为那男人抱不平。
阿基就幽幽地说了一句:“真正的男人是不会打女人的。”
小露一愣,随口就问了一句:“你也不会打女人,是吗?”。
“当然!”阿基月兑口而出。
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阿基无奈放下手。
此刻。阿基觉得小露跟那女人特别像。不禁摇头叹气道:“请我救你女乃女乃也行,得付诊金!”
阿基的内心是不想帮小露的,不过若是不缓一缓语气,也许他今天就月兑不了身了。
见事情有了转弯的余地,小露连连答应着:“行、行,付,我一定付诊金。”
只见阿基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一笑,双手伸出了十个手指。
“十文钱?行,明天我就给你带来。”小露开心地应着。
“是十锭银子!”
阿基的话一出。小露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十锭银子?让她到哪里去抢呢?
阿基就是知道小露拿不出银子。看她吃惊的样子,心里就偷着乐。
“等你凑够了银子再来找我吧。”说完,阿基耸耸肩膀就离开了。
小露独自呆在原地,心里冰凉冰凉的。
要凑十锭银子。不就是叫她去偷吗?小露愣了许多。也只有想到这个主意了。
本为她远离江南。就是不想在自己的地方偷东西。如今看来,是不得不偷了。
街上人来人往也不少,小露看着众人。开始在物色着下手的对象。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适合下手的对象。
突然小露眼前一亮,“平安客栈”是这里最大的客栈,人流量特别多,而且多是外地人。想到这里,小露决定到“平安客栈”里埋伏。
梁悦欣依旧是住在“平安客栈”里。不过这几天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她都是呆在房间里,几乎没有出过门。就是害怕再遇见前来找她的官兵。
梁悦欣是一个细心之人,她察觉到自从官兵走了之后,这里的掌柜夫妇也有所不妥。到底有什么不妥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们没有平日里开朗了,脸上多了一分忧愁。
这令梁悦欣感到很奇怪,福临派人来找她,难道还关掌柜夫妇什么事了?梁悦欣回忆了许多,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这对掌柜夫妇。心里就更加纳闷了。
正好,掌柜夫妇就住在梁悦欣隔壁的房间。所以梁悦欣或是洗耳恭听,或是偶尔经过他们的房间,似乎是想打听到些什么。
这不,还正给她发现了些什么。
这天,梁悦欣刚刚吃完饭准备回房间,发现掌柜夫妇神色慌张地进了他们的房间,并迅速关上了门。
梁悦欣一好奇,便把耳朵贴在门前偷听着。虽说偷听是不对的,但她真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而且她还是隐约地感觉到此事跟自己有关,所以不得不听。
朱慈炤夫妇关门商议的事情确实跟梁悦欣有关。他们刚刚收到媚儿的回信,便立即躲在房间里看了。
梁悦欣在窗户前破了一个小小的洞口,睁着眼睛在偷偷看。
只见朱慈炤拿着信在细细看,绿绮着急地在身边问:“媚儿她怎么说?”
媚儿?怎么跟养母同名字?梁悦欣一愣,写信的媚儿是谁呢?不过她也没有怀疑他们口中说的媚儿正是自己的养母。梁悦欣从一开始就没有从这个方向想过。
看完信之后的朱慈炤一脸的凝重,一句话也不说。绿绮看着觉得不妥,立即夺过信自己看了。而绿绮看了之后,脸色也是大变,比朱慈炤好不了多少。
信里写的是什么呢?为何掌柜夫妇看了都大惊失色?梁悦欣不禁觉得奇怪了,恨不得上前也把信夺过来看。
良久之后,绿绮才吐出一句话:“小欣跟媚儿真的太像了。媚儿当年离宫了,如今小欣也是离宫了。”
这句话差点令梁悦欣推门而进。掌柜夫人说的不正是养母和她吗?刚才说的媚儿还真的就是养母?只是,他们怎么会认识养母呢?为何还会知道她的事情?
梁悦欣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在猜测,“平安客栈”的掌柜夫妇到底是谁?为何养母会给他们写信?
如果不是努力按捺住自己,梁悦欣还真的就冲进去问个究竟了。不过她不会,因为她不能暴露身份,此时此刻只能相信自己。
“媚儿跟小欣还真的有缘,所以当年才收养了小欣。”朱慈炤叹了口气说。
房间外面,梁悦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差点要掉地上了。怎么连收养一事也知道?此刻,梁悦欣已经相信,掌柜夫妇跟养母的关系非一般。
“其实离宫也好,皇宫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朱慈炤刚说完,绿绮扑哧一声就笑了。笑着说:“好歹你也是前朝皇子,那里也曾经是你的家。”
朱慈炤一愣,绿绮不提,他还真的忘记了。前朝皇子这个身份,他早就放下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拿起过。
梁悦欣张了张嘴巴。咬了咬嘴唇。没想到。她会在江南遇见了叔父和叔母。听绿绮这么一说,梁悦欣便猜到朱慈炤夫妇的身份了。他们正是养父的亲弟和弟媳,朱慈炤和绿绮。
梁悦欣也曾听养父母提起过他们,也知道他们是住在江南。平日里有书信往来。但梁悦欣从记事开始。就没见过他们。自然是不认得的。所以相遇了这么久,她也没有认出他们。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梁悦欣就能理解他们脸色凝重的原因了。他们是在担心她!
心里顿感到暖暖的。以为自己独自一人来到江南。无亲无故的,没想到还有叔夫和叔母的疼爱。就算是隔着一扇门,梁悦欣也能感受到朱慈炤夫妇对她的疼爱。
那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那是对亲人的担心。
但梁悦欣不打算跟他们相认。他们隐世已久,从不和皇宫里的人拉过关系。梁悦欣也不打算把他们拉进这件事情上来。
就是因为梁悦欣如此想,所以她一直没有写信给养父母,没有告之她的近况。虽然看上去她是非常不孝,但心里却是为了他们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梁悦欣隔着窗户深深地看了朱慈炤夫妇一眼,便打算离去。刚一转身就听见绿绮说:“那么小欣跟平安的婚事……”
什么?什么婚事?梁悦欣立即又折回来,继续偷听。
“竟然小欣都已经离宫了,那么咱们是否应该撮合她和平安?毕竟他们曾经定下了女圭女圭亲。”绿绮很认真地问。
梁悦欣感觉当头一棒!怎么不是指月复为婚呢?还女圭女圭亲呢?
“就算咱们乐意,也不知道小欣如今身在何方啊。”朱慈炤白了绿绮一眼。
“那也是。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她过得可好。”
梁悦欣在心里接了一句话:很好,我过得挺好!只要你们别提什么女圭女圭亲就行了。
梁悦欣随即迅速离开,一回到房间就把房门关得紧紧的。手放在胸口前,心脏还在扑扑直跳呢。
朱慈炤和绿绮的儿子好像是叫朱平安吧?听说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梁悦欣在这间客栈也住了些日子,据她了解,朱平安是一个非常顽皮的孩子,还没有定性呢。
不但名字俗,脾性也不见得怎么好。还定了女圭女圭亲呢?梁悦欣一想起就打了个寒战。她才不会嫁给朱平安呢。还好,还好,朱慈炤夫妇并不认得她,不然得嫁到这里来了。
梁悦欣虽然喜欢江南,但并没有想过要嫁到这里来。或者说,如今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成亲一事。在感情上经历了太多的人,就会对婚姻失去信心,梁悦欣是失去了信心。
从这以后,梁悦欣是蛇咬都不会对朱慈炤夫妇说出她的身份了。他们,是永不相认。
心里依然紧张得要命,于是梁悦欣决定离开房间,到客栈里泡一壶茶定定惊。
朱平安常常拿梁悦欣的名字作挡箭牌,他又怎么会想到梁悦欣就住在他的客栈里。若他知道,还不被吓得不轻?
女圭女圭亲不过是老一辈的美好愿望,他们两位年轻人当然是不愿意的。由其是朱平安,正是贪玩的年龄,怎么愿意那么快就成亲呢。
自从朱平安被家法伺候之后,他还真的变乖了不成。在太阳落山之前一定会赶回到客栈。而今天,他是回来得特别的早。
蟋蟀王帮朱平安赢了不少银子。在回来的路上,朱平定还手拿着银袋子一抛一抛的,样子十分得意。这个富态的样子正限就被小露看见了。
小露眼睛先是盯着那银袋子,随即又打量了一下朱平安。见他身穿绸缎,就猜测到他是一位富家公子。再看他手拿着着蟋蟀笼子,想必是刚刚斗蟋蟀回来。
小露微微一笑,终于等到了一位败家的富家公子。
朱慈炤夫妇把“平安客栈”经营得有声有色,平日里又疼爱儿子,给朱平安的银子还真的不算少。朱平安本来模样就长得不错,自己也爱打扮,绸缎的衣服常穿在身上,一走在大街上,还真的就是一个富家公子。
朱平安把银袋子收入怀中,心里正得意着,就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一道贪婪目光正盯着他不放。
小露快步跟上朱平安,就在“平安客栈”门前,猛地一头撞了过去。
“你怎么走路的?”朱平安一转身就是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小露低头连连道歉。
朱平安一脸的不爽,还拍了拍衣服,生怕被小露撞得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露一边道歉,一边急着离去。
怎料,朱平安已经感觉到不妥,发现银袋子丢了,立即一手就把小露抓住。大喝一声:“小偷!”
出师不利啊!小露心里暗暗叫苦,不过依然脸不改色,喊冤道:“公子,我不是小偷,我不是。”
“还狡辩?我现在就捉你去报官。”
朱平安和小露这么一闹,围观的人就不少了。客栈里的管事也走了出来。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管事连忙问朱平安。
“你来得正好,我捉到一小偷,你和我一起把她捉到官府里去吧。”朱平安仰起头说,一副主子的样子。
小露一听,大感不妙。没想到,这男子还是客栈的公子呢。不过她灵机一动,立即哭诉着对围观的人说:“你是客栈的公子又怎么啦?富贵人家就能欺负贫穷人了?”
小露这么一说,立即就引起了围观者的共鸣。纷纷指手划脚,议论纷纷。
围观的人不知道实情。小露身材娇小,朱平安比她高一个头,一眼看去,小露就是弱者。而且人家正梨花带雨的,确实搏到了不少同情心。
见场面如此混乱,管事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不禁问:“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偷了我的银子。”朱平安十分生气。明明他捉的是小偷,为何还要受到怪责?
“我没有,是他冤枉我。”小露放声大哭,样子可伤心了。
这么一来,就有更多人指责朱平安了。
朱平安百口莫辩,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只有拉着小露就往官府的方向走。
“放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