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了一会脉,素问便松了一口气道:“不知道是你家侧妃福大还是那孩子命大,竟然就这么保住了。”
齐佑欣喜道:“你是说云倾跟孩子都没事了。”
素问道:“我只是说保住了,可没说没事啊,她现在身子还这么虚弱,而且又是双身了,这往后可是要了。”
齐佑笑道:“好好,本王知道了,素问,谢谢你。”
素问笑道:“王爷,你还是别和我这么客气,我怪不习惯的。”
素问一副恶寒的模样逗得在场所有的人都破涕为笑。
白猿打趣道:“素问,你真是???哎!”
素问笑道:“怎么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白猿一脸不解道:“找我算什么账?”
素问白了白猿一眼道:“你毁我形象,这事怎么说。”
白猿奇怪道:“啊?”
素问却一副愤愤的模样道:“我好歹也是风度翩翩的素问大夫,你倒好见面二话不说就扛着我飞马过来,我这一路被你颠得不知道有多狼狈呢,你??你??你说怎么办?”
白猿急道:“这不是侧妃生死未卜,我心头着急嘛,再说路上也没什么人啊。”
素问道:“没什么人,这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都是死人啊。”素问一想起他被白猿扛在肩上时那些侍卫们诧异的眼神,他就心里头不舒服。
白猿被素问呛得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齐佑在一旁说道:“素问,你就别生气了。是本王让白猿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你来的,再说外头这些侍卫嘴巴都很严的,你狼狈的样子不会传出去的。”
白猿在一旁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是啊,这不是想快点赶回来嘛,素问,好素问,素问大哥???素问神医???你就别跟我一般计较了,成不成!”
素问哼道:“少来这一套。我骑马也不慢。哎呦,这肩胛骨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白猿气道:“你肩胛骨疼,我这膀子还酸呢。”
齐佑笑道:“好了,你俩个又不是小孩子。素问你向来最好干净。赶紧下去换换衣裳吧。本王那里的衣裳你先随便挑一件换上吧,白猿你也是,都忙了一天了。你们都下去好好休息一会吧。”
白猿道:“不,王爷,卑职还是守在这吧。”
素问白了白猿一眼道:“人家小夫妻团圆的,你在这算是个什么事啊,赶紧出去,别在这碍事。”
说着素问就扯着白猿往外走。
白猿不放心道:“哎,我??王爷!
齐佑道:“去吧,都下去休息一会吧,丫头这有本王呢,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齐佑都这么说了,白猿也只好跟着素问出去了。
文琴也很有眼色地说道:“王爷,奴婢就在外间,有什么事情,您尽管招呼一声。”
齐佑笑道:“好,辛苦你了,文琴。”
文琴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而此时齐佑怀中的喜宝也是哭得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地赖在齐佑怀里。
齐佑用拇指抹去喜宝眼角的泪痕轻声道:“他们都下去了,这会安静了,你和孩子都可以继续好好休息了。”
喜宝在齐佑怀里蹭了蹭诺诺道:“王爷?”
齐佑温柔地应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喊素问进来。”
喜宝摇摇头道:“不是,我??妾身??”
齐佑打断了喜宝的话道:“丫头,以后跟我就别妾身妾身的了,我听着别扭。”
喜宝愣了一下便道:“好,那??我??”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齐佑问道。
喜宝犹豫了半天才道:“王爷,孩子没事吧?”
齐佑笑道:“素问说你和孩子都很坚强也很幸运,都已经没事了,只是你现在双身子,很虚弱,所以要好好静养才好。”
喜宝模着小月复有些郁闷道:“我差点就失去了这个小生命。”
齐佑却道:“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你和孩子都在,这一切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的坚韧,怕是这孩子也早就没了。”
喜宝痴痴道:“他来得太突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感到了痛。”
齐佑知道喜宝想起了那滩血渍,便将大手敷在喜宝的搁在小月复上的小手上道:“丫头,这孩子经历了这样的磨难都能留下来,那表示他跟我们的缘分很深,将来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喜宝抬头问道:“王爷,你会???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齐佑愣了看着喜宝因为不自信有些躲闪的眼神,他心疼了,他知道丫头还是对昨日的事情有些介怀。
既然他已经放下了,又何必再让丫头跟着他介怀呢,于是齐佑捧着喜宝的小脸认真道:“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喜宝问道:“是你和她的故事吗?”。
齐佑笑道:“是,之前我不跟你讲,是因为我觉得那是我的过往没必要让你烦心,可是现在与其让你介怀,不如都告诉你,也许更好。”
听到“介怀”二字,喜宝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她好怕此刻内心的脆弱被齐佑看到。
而齐佑却笑着道:“小丫头,你会介怀是因为你心里有我,而我现在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我在乎你和孩子,这段故事已经很久了,我都记不清太具体的部分了,你好好听着,这就是我,三弟和慕容玉语之间的往事了。”
齐佑幽幽开讲,而喜宝就窝在齐佑怀里静静听着,这是齐佑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讲过的一段曾经的伤心过往。
原来就像坊间部分流传的那样。齐佑,齐慎,慕容氏三个人是从孩童时期就一同玩耍,学习,慢慢长大的,三个人年龄相当,又都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都极其优秀,慢慢的齐佑和齐慎就都对慕容氏心生爱慕。
而慕容氏却一直在齐佑和齐慎之间为难犹豫,说实话。除了身子骨不大好之外。齐慎确实和齐佑奇虎相当,这样两个才貌权势都一等一的皇子,可是当时好多世家闺阁女争相攀附的对象,慕容氏陷入两难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样的尴尬犹豫的的情况持续了一年多。坊间也传出了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宫里头有些不虞。毕竟你慕容玉语再如何古色天香,才貌双全,让两个皇子相争就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老太傅终于看不了。直接结束了齐佑和齐慎在他府上的学习,为的就是能让闲话先压下去,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了,但是齐佑和齐慎都还是会趁空闲时候偷偷约见慕容氏的,而慕容氏还是两者都不拒绝。
到了后来也就是齐佑十六岁那年,慕容氏终于做出了她的选择,她决定跟齐佑在一起了。
听到了,喜宝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她不耐烦地蹭了蹭。
齐佑笑道:“小丫头,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讲嘛,当时我确实是很开心???”
十六岁,齐佑出宫立府,自由的时间更多了,自从跟慕容氏彼此确立了心意之后,齐佑确实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那段时间只要齐佑一得闲就会约上慕容氏一同出去游玩,当然因为爱慕,两个人也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并没有什么逾越行为,最多就是牵牵小手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对于情窦初开的齐佑来说那段日子确实是值得回味的一段美好记忆。
可是好景不长,齐佑还没来得及过十七就被派去了西北军营,待了整整一年多,这一年来,他都还在繁忙的军务之中不忘给慕容氏写信以表相思,起初慕容氏的回信还有很多,可是到了后来的书信就慢慢少了。
因为离京城很远,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大清楚,只是后来暗卫有很隐晦地提起过慕容氏和齐慎在一起的消息,齐佑当然不会。
一直到了回京,齐佑顾不得回府就直接去到慕容府要见慕容玉语,可是管家却说慕容氏病了,齐佑很是担心,可是却根本见不到慕容氏。
好不容易熬过了新年又熬到了元宵佳节,齐佑当然是兴匆匆地想约慕容氏一起逛花灯了,结果得到的回应还是慕容氏病了不方便出门。
齐佑十分沮丧,就连元宵家宴都一直耷拉着脑袋,情绪和低落,宫中家宴结束后,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灯火通明的花灯街上,好生落寞。
忽然在一个角落的小摊位上看到了一盏花灯,他立刻来了精神,那盏花灯就是他寻了很久的另一盏玲珑琉璃灯,他迫不及待地挤到摊位前想买下来,凑成一对然后送给慕容氏做生辰礼物,可是慢了一步,被一位个得了。
说到这,喜宝疑惑道:“爷你说的就是府里头那一对玲珑琉璃灯吗?”。
齐佑笑道:“是,就是,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元宵节的晚上逛花灯的时候看到了嘛,那个先我一步的人就是你大哥吧。”
喜宝有些酸意道:“原来爷是想跟慕容氏凑成一对啊,哼!”
齐佑笑道:“小丫头,你别生气,不可否认的是当时我确实是那么想的,可是后来不是被你大哥给阻止了嘛,后来爷不是也把花灯送给你了嘛。”
喜宝噘着嘴道:“可是你也想过呀。”
齐佑道:“那时候还没遇见你,奥??不,是遇见了,你就是那个跟在你大哥身边笑得像太阳的那个小姑娘,当时,我还在想那个可真疼他啊。”
喜宝哼了一声发道:“那后来呢?”
齐佑道:“你还记得,你当时喊了句什么吗?”。
喜宝寻思了半天道:“我当时喊了句嫦娥,对我当时见到嫦娥了。”
齐佑道:“是啊,你但是见到的是嫦娥,而我见到的是慕容氏和三弟正牵着手笑语嫣然地从人群中走过,那一刻我彻底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喜宝突然想起了黑暗中她看到的那一幕便道:“你愣住了对不对?”
齐佑笑道:“是,我愣住了,即使已经有人告诉过我慕容氏已经跟三弟在一起了,我还是不,直到我亲眼看到,那一刻我几乎没办法呼吸,我没办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