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点点头道:“那皇上您倒是说吧。”
齐佑叹了一口气道:“前几个月,大概是冬日那一会,德妃不是称病都好几个月了嘛,正好德妃的父亲乐丞相问起,朕这才想了起来,她毕竟还是朕潜邸里的老人了,都病了这么久,朕一次都没去过,也说不过去。”
“所以皇上就去了,而且还????还???哼!”喜宝的酸气又起来了些。
齐佑嗔了喜宝一眼道:“朕是去了,可是朕真得不大记得后头的事了,朕记得去的时候,德妃很是高兴,虽然尚在病中,可还是有说有笑的,朕瞧着她也不似以前那样的跋扈刁钻了,想着她也不易,便就留下来陪她用了晚膳,可是晚膳上喝了些酒,朕只记得头昏昏沉沉,不大舒服,等在醒来的时候,朕便和德妃??嗯??”
“睡在一起了?”喜宝瞟了他一眼道。
&}.{}“嗯,朕一醒来便觉得不对,可是她是朕的妃子,留宿或是侍寝也找不出毛病来,朕怀疑那酒有问题,可起来的时候早就没感觉了,虽然心里头不舒服,可朕也不能因为她??她强迫了朕就???那什么吧???这样太奇怪了???”齐佑说到这都有些懊恼了。
喜宝听着便“噗嗤”一声笑道:“皇上,您好好说???就算是德妃那什么您了??您是男人不也享受了嘛。”
齐佑急了,捏着喜宝的小嘴道:“胡说什么。朕压根没什么感觉,后来这时间长了,朕也就没什么印象了,今个提起,朕这才想了起来,那日之事必然有诈。”
“您的意思是德妃为了怀孕设计了您?这样太巧了了,这得设计您几回才能够啊。”喜宝诺诺道。
“朕也觉得太巧了,你不知道德妃的身子,可德妃乐氏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朕和皇后都清楚得很。她德妃自个也知道。这次怀孕怕是算计了朕好久了。”
“皇上何意?”喜宝突然有些害怕。
齐佑叹道:“你知道为何德妃嫁给朕这么多年一直无出吗?”。
喜宝疑惑道:“我只知道乐氏的身子不大好。”
“何止不大好,那是因为曾经还是王妃的皇后给她下了药,绝育的药!”齐佑一脸嘲讽道。
“什么!”喜宝一脸诧异,随后便是更惊恐道:“那她现在怀孕难道有假?”
齐佑摇摇头道:“既然算计得那么细致。这事不会有假。朕只是担心那孩子不一定能顺利生下来。或是侥幸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健健康康长大。”
喜宝有些不解:“皇上,没您这样说的。不论怎样,那孩子都是无辜的。”
齐佑道:“你不明白,那次大伤之后,乐氏的身子根本不能受孕的,就算是经过多年治疗,这也很是困难,而且极为危险。”
喜宝诧异道:“皇上,倒是是怎么了?”
齐佑无奈道:“这事怕是还要追溯到朕在王府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没有进府,朕那时候因为慕容氏的缘故倒是宠乐氏多一些,皇后那时候还是朕的王妃,她怕乐氏抢了她的权势,便给乐氏下了虎狼之药,可偏不巧,那时候乐氏已有身孕,这药一下去,乐氏便立刻小产而且大出血,朕动用了素问才把乐氏救了回来。”
“能动用素问,看来皇上当时还真是对乐氏上心呢。”喜宝嘟囔道。
齐佑点着喜宝的脑袋道:“这不是重点,而是皇后刘氏当时吓得药时间不对,这乐氏大出血差点就没命了,要是其他女子还好说,乐氏的爹可是右丞相,朕倒不是怕他,而是不想乐氏和刘氏起了纷争,毕竟后院怎么闹都好,一旦扯到朝堂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乐氏的命务必要救。”
“为了不闹到朝堂上,所以皇上当时并没有公开处理吧?”喜宝猜测道。
齐佑点点头道:“这事没办法公开处理,一旦公开,势必会传到两位丞相的耳里,那算是要闹开了,左右丞相一同到府,朕可是有些招架不住,而且朕也不想闹到那步田地,所以朕当时只是私下责骂了刘氏,并加倍补偿了乐氏???”
“所以,乐氏心存不满才与皇后一直不对付,甚至针锋相对,而皇后却百般忍让,我当时进府还奇怪呢,无论乐氏如何张扬跋扈,皇后也不会太过问,起初,我以为是因为皇上的原因,原来是皇后欠乐氏一条认命啊,怪不得,乐氏那样不给皇后面子。”喜宝道。
“是啊,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朕心里也不舒服,不论这后院里怎么争风吃醋,尔虞我诈的,可朕的子嗣就是底线,皇后那样做确实让朕冷了她足足有半年多,后来还是先皇发了话,朕才慢慢过了的。”齐佑狠绝道。
喜宝能感觉到齐佑身上的戾气,不仅仅是因为皇后的算计,更多的还是因为她们触到了这位爷的逆鳞了,喜宝也能理解到齐佑后来对于乐氏补偿性的宠爱,毕竟这事还是委屈了乐氏了。
可现在这事又该如何,本是弱势的乐氏这样算计齐佑,齐佑该是会很不舒服吧,喜宝心里疑惑了。
齐佑却接着道:“你也该知道,早些年,朕是很宠乐氏,可那都是为了弥补那个与朕无缘的孩子,所以乐氏只要不过分,朕也就不过问,可是这一次,他们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朕,那就别怪朕的歉疚和耐心消失殆尽!”
提起算计,齐佑很是不悦,尤其是拿齐佑最在乎的子嗣作为算计的筹码,这更是让他大为恼火,甚至觉得有些屈辱,作为帝王让何人诞下子嗣,诞下什么样的子嗣,都该是他的意愿来决定的,更何况他不需要也不期待天生孱弱的孩子,这一次乐氏算是过界了。
喜宝瞧着齐佑一脸怒气的样子小心道:“爷,您若是担心乐氏的孩子会不大好,叫素问来看看不就行了。”
齐佑却笑道:“这个孩子本就不是朕的本意,朕不期待,至于他好与不好,能否活下来就要看他的命了。”
喜宝一愣道:“皇上这样不好吧。”虽然不屑德妃此举,可倒是身为女人,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乐氏的某些心理,喜宝还是可以理解的。
齐佑搂着喜宝道:“有何不好,既然有胆子算计朕,那她也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皇上,毕竟德妃曾经被??被下过药???也是受害者??您???”喜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
齐佑愣道:“怎么,你还希望爷过去陪着她?”
喜宝白了齐佑一眼道:“不是??只是觉得这样对她来说有些不公平。”
齐佑却笑道:“丫头啊,她们可不像你一样,你的孩子是就是孩子,对她们而言,孩子是争宠的工具,可也能成为害人的工具,这一点乐氏自个清楚的很。”
齐佑此话一落,不知为何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子,一闪而过,喜宝却揪心起来。
感觉到喜宝的紧张,齐佑却安慰道:“整件事都与你无关,你最近都不要跟乐氏靠得太近就好了。”
喜宝点点头,便没有说话了,她被自个脑中的想法给吓着了??????
齐佑这是好不容易才把喜宝给哄好了,可养德宫中,德妃乐氏却一脸厌色地卧在榻上,地上又是碎了一地的瓷器,可愣是没人敢进去收拾,亦梅这会还跪在殿中,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外头的宫人们听见里头乐氏发怒,能躲开的都已经躲得远远的了,不能躲开的也都嘘着声,低着头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一时间殿内殿外都是一片死寂。
乐氏真是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怒道:“混蛋,本宫让你去请皇上,可没说让你去贵妃那里去请,谁给你的胆子!”
亦梅有些胆颤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想请到皇上好让娘娘开心,可奴婢真没想到这一层,奴婢该死。”
“皇上这些年来最宠的就是赵氏,你今个这么去不仅是让本宫自取其辱,更是会让皇上厌弃了本宫,不出今日,本宫便会成为这后宫中的笑话。”乐氏狠狠道。
亦梅带着哭腔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想着娘娘您怀孕这么一件大事,皇上自然会很紧张的,奴婢这才???”
“呵呵,现在早就比不得原先在王府的时候了,这次能怀了孩子已是老天的恩赐了,皇上果真好狠的心,真得就不打算来看我一眼吗!”乐氏满脸落寞凄凉道。
亦梅跪在原地安慰道:“娘娘!不会的,不会的,皇上一定回来的,一定的。”
“皇上,是不是非要再出一次事,您才会念起我来!”乐氏一脸绝望地喃喃自语道。
亦梅一惊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而乐氏也是一脸死灰地抚着肚子失神地望着门口,这一次就连乐氏自己也能感受到她自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落寞和悲哀。
她乐氏,齐佑的德妃,京城的一代绝世佳人,高高在上的乐丞相嫡女,竟然也会有如此落寞不堪的一日,她骨子里的那点仅存的傲气都要被齐佑这个男人给折磨光了。
曾经爱得有多疯狂,现在便痛得有多绝望,曾经的荣宠万千到现在的转头空,骄傲的乐氏怎么能受得了这样残酷的变故,这一次她押上了全部的尊严骄傲,甚至是性命,想要再拼一次,一切都在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身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