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娘并非是生气你救人,娘只是生气你做事不够周全,只顾着眼前的事情,完全没有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意识,你要知道你是个皇子,以后要面对的事还有很多,而且桩桩件件都比这次的地痞流氓来得厉害,而且很多都是暗藏在暗处。”
“娘……我……”欢玥有些意识到自个的问题了。
“你若还如此头脑发热,不懂避让,那到时候别说元宝了,就是娘,你姐姐,甚至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因为你的意气用事而遭受危机的,玥儿,你伤了,娘自然最心疼,可娘更心疼的是你不懂得保全自己,你明白吗,为何你父皇能成为一国之君,那不仅仅是因为你父皇武艺超群,那更是因为你父皇他的深谋远虑,因为他的睿智和谨慎,这一切都是你现在不具备的,玥儿,为娘的担心啊。”喜宝说着说着别有些自责的意味了。
喜宝之所以会自责,也都是因为她的无欲无求,她的恣意放纵,更是因为他的溺爱,所以她一直未曾忍心将欢玥放出去,之前喜宝的大哥,二哥,甚至是齐佑都有提过,希望欢玥能拜个师傅多学些拳脚,可喜宝觉得习武太过辛苦,说什么都没能同意,也是在让白猿象征性地教了一点皮毛,觉得够防身就好,可她却忽略了习武对于谋略和耐力的影响,想到这喜宝便有些后悔了。
喜宝后悔一直溺爱着欢玥,没能让他多吃些苦。多受些累,多长些见识,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轻而易举就意气用事的局面,对于此,喜宝心中多有感慨,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处,只能期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了。
可到现在喜宝还有一件事尚不清楚,她瞧着欢玥也快站不住了便叹了一口气道:“过来吧,来娘身边,让娘仔细瞧瞧伤得如何。”
见娘语气软了下来。而且开始关心自个伤势了。欢玥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孩子,这伤了正委屈着呢,喜宝语气刚一缓和欢玥便吸吸鼻子带着哭腔就朝喜宝怀里撞去了。
一边撞去。还一边撒娇地喊了一声“娘……呜呜呜……吓死我了。娘!”
喜宝怕撞到欢玥的伤口。便侧身隔开了一点,一边瞧着儿子的伤一边无奈道:“你要是知道怕,也不会这么冒失了。哎呦,这头都破皮了,欢言快去宣太医过来给你弟弟瞧瞧伤。”
“娘,嘶……没事的,没事的,我的伤不打紧,而且已经处理过了,真的,刚刚才给姐姐看了。”欢玥这会打死都不会让叫太医的,因为他觉得没打过别人实在太丢人了。
“处理过了,谁帮着处理的?”喜宝问道。
“就是一个白衣书生。”欢玥抬起头回道。
“啊?”
“娘,就是救了弟弟的人,弟弟你跟娘说说那人的事,娘您听听,我总觉得这个救了弟弟的人很是熟悉呢。”欢言插了一句道。
“熟悉?玥儿,怎么回事?”喜宝继续问道。
欢玥蹭在喜宝怀里也放松了许多,便一五一十的又将白衣男子施针搭救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喜宝听完便隐约有些吃惊道:“那人可是随身都带着一副针袋?”
“呃,那人是带了袋子,为元宝和我治伤的银针就是从那袋子里拔出来的,哎,娘您怎么知道?”这下换欢玥奇怪了。
“你可问到那人姓甚名谁了吗?”。喜宝接着问到。
“问了,不过那人神神秘秘的不愿多说,只说是个游方的医者,娘,我瞧着那人的身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个低调的高人,不过人家不愿提起,儿子我也不好再追问嘛,再说当时儿子还着急送元宝回家呢,所以也就没多计较。”欢玥如实道。
“是这样,怪不得,你和元宝两个孩子被围攻还能安然无事,原来都是人家出手相救啊。”喜宝感叹道。
而一旁的欢言便问道:“娘,您听着这人熟悉不熟悉?”
“熟悉什么?娘,难道这人您认识?”欢玥有些不能理解姐姐的问题。
“哎,听着像是很熟悉的人,可他自打八年前悄然离京之后便音讯全无,任谁也打探不到他半点踪迹,他不会又这么突然出现吧。”喜宝心中隐隐有些期盼,可更多的还是不确定。
而这头别院里已经换洗一新的素问又披着一身白袍出来了。
银蛇抬眼一瞧便撇撇嘴道:“素问,你还是这么喜欢白衣,不过说实话你也就穿着白袍合适了,你冷,白袍也冷,对得起你活阎王的称号了。”
素问白了银蛇一眼冷冷道:“你的聒噪快赶上白猿了。”
银蛇一听笑道:“怪不得白猿怕你怕得厉害,原来是你嫌白猿聒噪了,算了吧,现在的白猿倒是安静了许多,小贵妃跟前的那俩孩子成天围着他转悠,他压根也没时间聒噪了。”
“呵呵,那个欢言公主是有些折腾人了,怎么贵妃的儿子也是如此?”素问离开的时候只是知道贵妃怀了男孩,可孩子还未出生的时候,他便离去了,倒是未曾谋面。
“你说呢,公主尚且如此顽皮,这小皇子还能差到哪去?”银蛇一脸幸灾乐祸道。
“呵!那倒是真为难白猿了,两个活宝再加上贵妃的时不时蹦出来的其妙想法,他这些年该是过得很热闹了。”素问也笑着道。
“那可不是,现在人家白猿和贵妃的关系那可不一般呢,成了,别光说别人了,你呢,你一消失就是八年,这八年你还好吗?”。银蛇收起了调笑的语气,颇为严肃道。
“好与不好,你瞧不出来?我不是已经好好得回来了嘛。”素问轻笑道。
“素问!你,哎,我们几个兄弟一场,你小子说走就走,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银蛇有些气了。
“就是知道你们担心,我也舍不得,所以我才只能不告而别的,不过,齐佑该是能感觉到的。”素问也有些失笑道。
“你小子真狠,舍不得还要如此决绝,走就走了,你若想走,我们谁还能拦着你,可你走了也得知道给我们任何一个人来个消息啊,你这一出了京城的地界,可真跟阎王一般,彻底消失不见了,难道你还真到地下去逛了一圈?”银蛇气呼呼地埋怨道。
“哎,我只是活阎王,人家地府才没空搭理我呢,我不过是去找人了,以为此去最多半年,可我也没料想道竟然会一去八年,没有及时通知你们确实是我的不对,抱歉了。”素问抱拳道。
“哎,谁让你道歉了,我们不过是担心你罢了,你说你去找人,到底是找谁,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不是也能帮着找找看嘛,何必一个人受苦,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几个当作兄弟。”银蛇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银蛇,你们是我的兄弟,一直都是,可这事我不知道到何时才是个了解,这也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事,你们跟在齐佑身边还有好多事要做,而我的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尤其当时的情况,我没有把握。”素问也是一脸感慨道。
“素问,我问你,你是不是终南山上的人?”银蛇吸吸鼻子问道。
“是!这件事我一开始也没打算隐瞒,齐佑救我在终南山下,你们当时也该猜出来了。”素问解释道。
“是,我们一直就在猜测,只是皇上从来不准我们去问,现在你的回答倒是让我明白了,那你该是在那次刘国舅围剿终南山一事中受得伤了,那你与终南山的隐士高人墨白是何关系?”银蛇进一步问道。
提到墨白素问眼神中多了些许暗淡,他微微一叹道:“墨白正是我的师傅,也是终南山的最怪。”
“你师傅?怪不得你瞧着刘霸和齐慎一直就是冷冰冰的,原来墨白就是你师傅,那他人呢,相传刘霸攻山之后,终南山死伤无数,而墨白高人却一直杳无音讯,有人说他羽化成仙飞走了,也有人说他死里逃生隐匿了起来,你这一次就是为了寻他而去的吧?”银蛇有些感伤道。
“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四处打探师傅他老人家的消息,我昏迷之前清楚地记得是我亲自将师傅和几位师弟妹带下山崖,看着他们进了无底洞逃月兑的,后来我因受伤被救,好了之后也回去多次,可一直未曾有所发现,师傅是生是死我也尚不清楚,可直到遇到一人。”
“你遇到了谁?”银蛇好奇。
“你还记得赵将军别院里看门的那个大高个黑子吗?”。素问问道。
“那个黝黑壮硕的大个子,记得怎么不记得,就是从来不笑,话少的可怜的那个人嘛,怎么这事与他有关?”银蛇倒是不解了,那黑子看起来严肃寡淡的,能有什么事呢。
“正是他,第一次我瞧见他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可是那时只顾着就小冯将军,也没有细想,可是后来不是为了照顾贵妃,我在那别院待了好久,倒是越看黑子越眼熟,直到后来我细心试探,仔细观察之后便发现,那人,就是黑子,我曾在那次围剿终南山中见过。”
“什么?你的意思是黑子也参与了那次围剿?”银蛇诧异。
“是,后来我都想了起来,那时候的黑子应该还是个不低的武将,不过他倒是个善良的人,不过是听从军令罢了,一直到进了山他们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叛党,所以,黑子没有伤人,反而救了我一命。”素问回忆道。
“救了你一命,不对啊,救你的时候我也在,压根也没见到什么人啊。”银蛇不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