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齐佑委派大皇子齐欢真彻查龙阳之好谣言的第二日,那说书的先生便立刻就消失了,而且是正赶在节骨眼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朝臣们对于这么样的巧合无不怀疑起大皇子起来,这也太过凑巧,这大张旗鼓地传了这么久,偏偏巧大皇子一开始接手调查,这事情便立刻出现转机,那说书人便立刻消失,这样的巧合,实在让人不得不非议啊。
正因为如此,大皇子这几天真是百口莫辩,忙得焦头烂额,能解决此事是不辱使命,可却不能把自个的清白搭进去,直到现在,大皇子才开始怀疑他才是那个被坑害的人。
这日,大皇子被其母妃贤妃娘娘召进进宫,一进了大殿,贤妃公孙氏便焦急道:“真儿外头是怎么回事?先是传出二皇子和慕容贺祁之间有所暧昧,后又传出你在背后撺掇生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一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叹道:“哎,母妃,儿子恐怕是着了他们的道了!”
“他们,谁?”贤妃问道。
“二皇子和慎王!”大皇子道。
“什么意思?”贤妃不明。
“母妃,之前儿子不是跟您提起过二皇子和慕容贺祁之间暧昧的事情嘛,这确有此事,所以儿子才寻了方式悄悄透露给了父皇,可谁也没想到这消息竟然传到了宫外,还被有心人暗中撺掇了说书先生大肆宣扬,这一宣扬开来。这满京城的百姓,和文武百官都知道了,这事就算是大了。”大皇子说道。
“这……这倒是是如何传开的?母妃之前可是提醒过你的,莫要宣扬,你不会……?”贤妃有些怀疑道。
“母妃,儿子虽然想过,可儿子也会权衡,这等皇室秘辛丑闻,儿子身为皇长子自然该努力掩盖下来,而不是大肆宣扬。不然这打的可不仅仅是二皇子的脸。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儿子明白得很。”大皇子摇头道。
“那这事……”贤妃继续问道。
“母妃,您先听儿子说完,朝堂之上父皇将此事的彻查之职交给了儿子。希望儿子能在年前彻查清楚。可儿子这才接了命令。刚刚开始着手,这说书的先生便像是能掐会算一般,便随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儿子根本无法查清状况,虽然这事很可能因为那人的消失而平息,可儿子却又被套了进去,就像母妃所闻,儿子竟然成了幕后主使,儿子现在真是百口莫辩啊!”大皇子颓废道。
“消失了,这么巧,莫非有人故意安排?”贤妃问道。
“儿子也是这么想的思来想去也有二皇子和慎王了,现在想来该是二皇子和慎王挖了一个坑,等着儿子钻啊,儿子竟然没有提前察觉出来,这下倒是被动了。”大皇子似乎已经了然。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演戏引你上钩?”贤妃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这个样子了。”大皇子道。
“二皇子和慎王?什么时候他们走得这么近了?”贤妃有些自言自语道。
“儿子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二皇子会偶尔去慎王府拜见,这才有了机会和慕容贺祁接触,以至于后来才会传出那样的事情,儿子一直以为这就是二皇子和慕容贺祁的事,可万万没想到还会有慎王的事情,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舍得。”大皇子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慎王故意利用了自个的儿子?”贤妃不确定地问道。
“儿子不知道是不是有假戏真做的成分,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儿子没有说,那自然只能是他们一面的人主动透露,用以胁迫父皇,进而设计陷害儿子的,他们之间现在有没有暧昧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现在儿子必须证明自个的清白,证明不是儿子在背后制造谣言的。”这真是大皇子头疼的地方。
“说得对,不能把你搭进去,最近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贤妃问道。
“说书人消失,一切线索都断了,就像是专门为儿子我准备的一般,实在让儿子头疼不已。”大皇子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
“你父皇哪里呢?”贤妃更关心皇上是如何想的。
“父皇那该是也听说了,儿子还没汇报情况。”大皇子道。
“你该跟你父皇说说的。”贤妃建议道。
“儿子知道,可是儿子还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以证清白,万一父皇也信以为真呢,毕竟之前的事情是儿子透露给父皇的,儿子又和二皇子是竞争地位,太多条件对儿子不利了,儿子还没准备好。”大皇子道。
“难道你打算让他们做到你前头吗?若真如你所料想,那二皇子他们自然是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与其到后头一发不可收拾,不如先主动服软,毕竟你父皇是个很明事理的人,况且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自个的儿子和其他王爷勾结了,这一点你倒是可以利用。”贤妃分析道。
“母妃是让儿子去告状?”大皇子问道。
“正是!”
“可儿子还没抓到有利的证据,如何告的,若是不成反而会给父皇留下一个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形象,这样不好。”大皇子分析道。
“母妃不是让你说二皇子和慎王的坏话,你只是在向你父皇反应你现在面临的状况,你的困境,这些都该让你父皇知道的,至少从你口中说出来好过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吧。”贤妃分析道。
“哎,儿子怕惹恼了父皇。”大皇子还是有些迟疑。
“真儿啊,你父皇虽然严厉苛刻。可他对于孩子一直都是包容慈爱的,你要记着你这次去不是以一个朝臣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说明,想必皇上该是能理解的。”贤妃根据自个对皇帝的了解分析道。
“容儿子再思量思量。”大皇子还是得认真想想的。
齐欢真在认真思索,宫外,慕容府里,慕容氏和慕容贺祁也在认真思索。
自那日之后,慕容贺祁就一直闭门养病,谁也没见过,现在才慢慢恢复一些。对于那次母亲的狠心。慕容贺祁到现在也理解不了,他万般没想到母亲会如此待他,确实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那日一直在祠堂外的寒风中站到天色发白,也没见母亲出来作任何解释。他本还想坚持着。可奈何身子不听使唤。还没等来母亲,他便支撑不住到底了,等他再醒来的的时候。宫里派来的太医还在为他诊脉,而他母亲就站在一旁满脸焦急,可那焦急中还是透出了一股子松快,这让慕容贺祁很是不解。
这日,慕容氏又端了药来亲自喂他,慕容贺祁便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道:“母亲,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您一定要儿子跪在祠堂?”
慕容氏没有回话,只是将药递到贺祁跟前道:“喝药了。”
“母亲!”贺祁非得知道个所以然。
慕容氏深吸一口气,回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小少爷这有我呢。”
下人们听了吩咐自然都退了出去,独留下慕容氏母子二人,屋子里也安静了,慕容氏才开口道:“这事你自个心里没有数?”
慕容贺祁愣了,苍白的小脸满是不解道:“儿子该知道吗?”。
“怎么,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你会不清楚?”慕容氏微微冷笑道。
“母亲!”贺祁很害怕母亲这样是神色。
“好,我问你,你在慎王府都做了些什么,见了些什么人?”慕容氏问道。
“儿子在父亲那里多半是陪着祖母,或是陪着父亲读书,偶尔也能见见二皇子,怎么了?”贺祁不解,这些事他母亲一早便是知道的啊。
“只是偶尔见见的吗?”。慕容氏提醒道。
“是啊,父亲喜静,府里几乎不见外人,也只有二皇子偶尔会来拜见,父亲也会同他下棋聊天,有时候,儿子进宫看望皇祖母的时候,二皇子会陪同儿子一起,所以也只是偶尔。”贺祁道。
“你对二皇子是什么感觉?”慕容氏问道。
“感觉?母亲,你怎么这么问,二皇子论关系是儿子的堂哥,儿子从小孤身一人,多出这么一个挺关心我的堂哥,儿子自然是满心欢喜的,您要知道我打小就没太接触其他的人,更别说这外头的世界了,是二皇子陪着我一道开了眼界,要说感觉,儿子确实很感谢他的。”贺祁说得很是自然。
“只是感谢,全无半点情愫?”慕容氏问道。
“情愫?母亲您在想什么,不过是儿子和二皇子走得近了些,您这是在想什么啊!”贺祁有些皱眉了,什么情愫,简直开玩笑。
“贺祁,你打小就封闭在慕容府和慎王府,两个地方,外头的世界你没怎么接触过,这世间百态你都是通过书籍知道的,可到底是纸上谈兵,你说的对,一直封闭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你心有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母亲不想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慕容氏放下手中的药碗叹道。
“母亲?”贺祁不解。
“你不是问母亲,那日为何如此决绝,宁可让你冻着,也要让你跪倒祠堂去嘛,那是因为母亲不想对不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不想毁了你。”慕容氏解释道。
“毁了儿子,母亲,您的话儿子越来越不明白了。”贺祁糊涂了。
“贺祁,你向来聪明绝顶,这一点你都看不出来吗?”。慕容氏心里也疑惑了,按理说这样的事情,该是两个人都是很清楚的,难道她的儿子是被逼的?
“母亲?”贺祁的头都疼了起来。
“知道嘛,这些天外头都传疯了,都传着你和二皇子的断袖之癖,男风之恋,简直喧嚣尘上了。”慕容氏确实难以启齿,可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咳咳咳咳,母亲,外头传了什么?断袖之癖,胡说,简直胡说!”贺祁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