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几乎是无奈道:“国家危难,行军之人自当临危受命,更何况有人威胁皇权,本将断然不许!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本将是无召前来呢,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般无耻?”
“沈千钧你既知道发兵需由,你可有任何命令召见,拿来与本王瞧瞧?”齐慎质问道。
“慎王,你也太厚颜无耻了,一个谋逆之人有何资格质问本将!”沈将军懒得与他再说话。
“慎王怎知沈将军无召见呢?再说了,京机营听命皇上,即便有召见文书也不该你来瞧吧?”早先出宫安排的赵云帆便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赵云帆?”齐慎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本官!”赵云帆微微笑道:“想必慎王看得出来,正是本官请来的沈将军!”
“你!一刑部尚书何德何能?”齐慎很是不屑。
“若是青龙虎符在手呢?”喜宝也笑着出了大殿。
“什么?”齐慎愣了。
而护在喜宝身旁的白猿也愣了,他瞬间扫了一眼喜宝然后又恢复戒备状态,可心里确实无比诧异和震撼:齐佑竟然将虎符交给了贵妃?可贵妃她刚刚不是问得很明白嘛,即便是有虎符也是不能调动京机营的,她这般说又是为何呢?
不过想归想,白猿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喜宝身边。
赵云帆和沈千钧倒是没有理会一脸惊讶的齐慎,反而是朝着喜宝这边快步走来。纷纷行礼道:“参见贵妃,参见四皇子,卑职救驾来迟,还请娘娘莫怪!”
喜宝微微笑道:“沈将军客气了,您这个时辰可拿捏得刚刚好呢,本宫谢您都来不及呢!”
“娘娘谬赞,若不是娘娘深谋远虑,卑职只怕也无能为力了!”沈将军倒是客气。
“娘娘,让你受惊了,这枚青龙虎符微臣完璧归赵!”赵云帆上前将虎符又交还到喜宝手上。
喜宝握着虎符松了一口气。可却是带着说不清的笑意对着赵云帆道:“辛苦大哥了!”
“娘娘。此乃臣等分内之事,娘娘无需客气!至于这谋逆的之人,娘娘该如何处理啊?”赵云帆请示道。
喜宝将虎符紧紧握在手里朝着齐慎近了几步后笑道:“慎王,本宫已经再三提醒。不要太过嚣张。毕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偏是不听,也怪不得本宫了。”
“你怎么会有虎符?”齐慎怒发冲冠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本宫为何不能有呢?”喜宝一脸轻蔑道。
“是齐佑给的?”齐慎一脸难以置信道。
喜宝却笑道:“是。是皇上给的,他早就料到有些人会按耐不住,这枚虎符是他临行之前特意交给本宫防身的,只是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你,呵呵,齐佑竟然也会对个女子如此信任,哼!”齐慎似乎还是在自言自语。
喜宝却微微笑道:“是啊,本宫与皇上早就彼此心意相通了呃,一家人嘛,信任是最基本的!”
“哼!贵妃,是本王小瞧了你,没想到你才是那个深藏不露之人!”齐慎似乎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不敢当啊,对于像你这种阴险狡诈之人,不多留点心眼,本宫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喜宝冷冷笑道。
“哼!哈哈哈,哈哈哈,贵妃娘娘,你确实聪明,可你还是信错了齐佑了,以他的性子若是要伏击我怕是会有更周密的安排!你和四皇子怕是这周密安排里的一个诱饵罢了,你拼命维护的东西不过是齐佑的一场安排罢了,虎符这物件是能调动京中军队,可唯独不能对京机营发号施令,哈哈,贵妃娘娘,怕是齐佑连你都骗了!”齐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便对着喜宝笑开了。
喜宝眉头微蹙道:“慎王愿赌服输,你输不起也不好在这挑拨离间,皇上待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谋逆之人多言!”
“贵妃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用到谁身上都是一样,你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齐慎似乎笃定了什么。
“齐慎,咱们果真说不到一块去,大哥,沈将军,他便交给你们处理了!”喜宝不想与齐慎再废话便吩咐赵云帆和深千钧接手此事。
沈将军还未出声,齐慎却仰天长啸道:“哈哈哈,哈哈哈,我齐慎技不如人,竟然栽倒一介女流手中,我无话可说,可我齐慎一生桀骜,怎会受此等侮辱!”
齐慎话音未落,便立刻拔出身边佩剑,白猿见状便立刻将喜宝护在身后,喜宝也万分诧异,可齐慎却作势将宝剑往自个的脖颈上架去,意图自刎。
喜宝见状大喊一声:“拦着他!”
可齐慎似乎决心求死,白猿速度再快也来不及制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齐慎捂着手腕闷声一哼,举到脖颈处的剑便也应声落地,沈将军便立刻趁机将齐慎反手镇压。
齐慎立刻挣扎大怒道:“何人偷袭,放开本王!”
沈将军不想废话,直接拿了绢布塞住齐慎怒喊的嘴巴,彻底让世界安静了下来。
就在大家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事情震惊到的时候,这时微亮的天际便出现了一抹玄色,喜宝回头望去,随即便愣在那里……
那抹玄色喜宝再熟悉不过了,她难以相信自个的眼睛,就这么痴痴望着那抹玄色越来越清晰,这心却越来越冷,她满脸的惊喜在看清来人之后便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诧和失落,对,失落。
喜宝就握着虎符站在原地,而身边其他的人看清眼前来人之后都颇为惊讶,可全都没有质疑地立刻下跪对,着渐渐清晰的玄色身影行礼道:“臣等参见皇上!”
是皇上,是齐佑,他没事,他什么事都没有,他就如此安然却突然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喜宝的心突然有些发闷,如今齐佑平安归来,这危机也算是彻底解除了,可喜宝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她那一闪而过的惊喜和随即浮上眉间的失落和怅然说明了一切。
齐佑穿过纷纷攘攘跪着的人群来到了喜宝面前,一脸疼惜和愧疚地看着喜宝,犹豫了半晌后才开口道:“丫头……你……”
齐佑本想问问喜宝可还好,可这到了嘴边的话却被喜宝满脸的失落堵在了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来,他抬手想去模模喜宝的脸,可喜宝却悄然避开了,齐佑的手登时就停滞在了半空当中。
齐佑知道喜宝会生气,可他显然无法接受喜宝的抗拒和回避,他只能又动情却又满含愧疚地喊了一声:“丫头……”
喜宝仍是狠狠瞪着齐佑没有回话,而此时跪在地上的一众人都不解地抬起头朝齐佑这边看来。
赵云帆回头望着自家有些发愣的妹妹,又看了一眼正满脸担忧和愧疚的齐佑,便小声扯了扯喜宝的裙摆提醒道:“小妹,快参见皇上。”
喜宝仍是没有回神,而跪在喜宝身后的欢玥也悄悄挪着向前,扯了扯喜宝的裙摆道:“母妃,母妃!是父皇,是父皇!”
欢玥虽然也是一脑门子的不解,可他见到齐佑还是很兴奋的,因为至少他父皇没事,而他和他的母妃也不负众望将养心殿保护下来了,所以欢玥内心倒是没那么幽怨,虽然他现在很想知道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喜宝被欢玥扯着回神,冷冷的笑着环视了四周一圈,齐佑身后恰好还跟着一同护送着的银蛇,贪狼,自家二哥,还有接到他受伤消息之后便赶过去的齐哲,素问,喜宝看了一圈似乎明了了什么,忍不住自嘲地一笑,然后规规矩矩疏疏离离地朝着齐佑行了一记大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齐佑见状心里便抽痛起来,他的喜宝打进宫开始就没自称过臣妾,因为喜宝曾经说过,臣妾臣妾的怎么都像是他女人中的一个,她不愿与她们一道,而齐佑早就视她为唯一挚爱,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是允许的,可如今她却以臣妾自居,齐佑的心便颤了,他立刻上前想要扶起喜宝,可喜宝却又侧身躲了过去,齐佑见状立刻侧身死死攥着喜宝的手臂也不管喜宝愿不愿意,就这么死死攥着,然后小声呢喃道:“宝,是我啊,是朕啊,别生气,别生气,我可以解释的,可以解释的。”
喜宝没有回话,也没有看他,只是还在认认真真地行礼中,仿佛这一切都与她再无关系了一般。
齐佑心下着急,摇着喜宝的胳膊焦急道:“小乖!”
喜宝仍旧没有回话,可这脸色却真得冷若冰霜了,不过还在还是在外头,喜宝没有直接完全避开,只是她的眼睛已经悲伤得不成样子了。
齐佑身后的一众人瞧着齐佑搂着喜宝着急无奈的模样,心里都默默叹了起来,尤其是齐哲,他看得出来喜宝这是真动气了,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大庭广众,危急之时,冷下脸来,瞧着自家二哥着急轻哄的模样,齐哲这心也莫名酸楚起来,他当初在计划刚开始的时候就曾提醒过他皇兄的,可齐佑却执意如此,他虽然担心可却也说不过齐佑,如今瞧着喜宝伤心欲绝的样子,齐哲突然觉得自个也成了帮凶。
而一同护卫的赵云轩也是一脸的尴尬,他瞧着自家小妹动气心里也很清楚,定是小妹明白了什么,不然以小妹刚刚英勇护卫的模样,此刻见到皇上该是要喜极而泣的吧,可如今她冷冽的模样,让他这个二哥都有些心里发颤啊。
一旁的素问瞧着这架势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哎,非要瞒着她,这下可就麻烦了。”
银蛇和贪狼闻言也都相互对视一眼,便都无奈地又瞧向了齐佑和喜宝这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