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入夜,喜宝倒是歇下了,可华阳宫的欢玥和元宝还沉浸在贪狼带来的消息中久久不能回神。
一直到贪狼离开,元宝这才有些不知所措道:“四皇子,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设计了谁啊?”
欢玥也是半晌才回过神道:“怪不得母妃会如此气恼,原来父皇早就有了安排,哎……糟糕了,母妃那里怕是不能一时接受了。”
“什么意思,难道真是皇上……”元宝愣了。
“贪狼师傅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嘛,是父皇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才有此安排的,哎……原来父皇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欢玥心里明白了不少倒是有些心疼起自家父皇来了。
“四皇子,可是……慎王一直幽闭在府,与外界几乎没有任何联系,突然如此倒是真是让人诧异,没想到这些事都与他有关,到底之前皇上—无—错—小说和慎王之间有大深仇大恨的,能让慎王不惜如此,实在让人费解。”元宝只是知道最近的这些个事情,可这内里的原因他却一概不知,所以心里很是疑惑。
欢玥叹了一口气道:“其实,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说实话若不是昨夜母妃质问慎王,怕是我也不能从中窥探一二了。”
“到底何事?”元宝一脸疑惑。
欢玥微微抬头道:“元宝,这事我还完全弄明白,我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我只是知道慎王与父皇积怨已深。不然他也不会闹到如此境地,甚至不惜自个和家人的安危,可这里头的的事情,我确实还不大明白。”
“四皇子,您别见意,我知道这都是宫中秘辛,我并非要故意打探的,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元宝知道自个过于担心反而有些逾越了。
欢玥失笑道:“你是我兄弟,我怎么生气呢,你的担心我明白。你的疑惑我也同样感到诧异。哎……这毕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呃,也许父皇和母妃根本不打算让我知道的。”
元宝微微皱眉道:“四皇子,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听我父王和大哥。二哥他们说起过。只是知道慎王因为言行不轨的问题被先皇贬斥。一直幽禁在府,朝中也没什么大臣跟他们亲近的,所以如今听到谋逆之事我确实有些诧异。刚刚听了贪狼师傅的话,我这心中的疑问就更多了,他一个没有实权的人又如何能安排如此周密的计划呢?”
“这个倒也不难,若非如此,他又为何要拉拢二皇子一道呢?”欢玥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二皇子是在前头抛头露面之人,他是在背后暗中操作的?”元宝问道。
“父皇曾说过这些个王叔里最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就属慎王了,可见他确实足智多谋,二皇子再聪明机敏到底比不过慎王的老奸巨猾,被他牵着鼻子走也是正常的,你是没瞧见,二皇子和慎王出现分歧时,慎王待他的那个狠绝态度,实在是让人心寒。”欢玥一想起昨夜二皇子受的那一脚便还有些发怵。
“什么?他们不是一道的吗?”。元宝有些不解。
“哼!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更准确的说是二皇子着了慎王的道,被利用得很彻底,其实,若不是父皇早有防范,也许今日时局会大不一样的。”欢玥想起慎王的狠绝便有些心惊。
“我明白了,我知道慎王打的什么主意了,他是想将二皇子利用彻底,就像贪狼师傅所说,他不过是进宫护驾,而二皇子就是他护驾的战利品,啧啧,没想到慎王的的心竟然这么很多,二皇子也是可怜之人啊!”元宝想通其中的道理倒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确实本已如此,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终究没能逃过父皇的法网,哎……”欢玥不知是在叹息还是在唏嘘。
“哎,不管怎么样,他们也都被抓获了,往后你的日子不也安稳许多,哎呦,对了,我们不是还要去瞧瞧欢言公主的嘛,这会天都黑了,我们怎么去啊?”解决了心中部分疑惑,元宝倒是想起他二哥的嘱咐了。
“那有什么,现在去也不迟的,只是……”欢玥倒是觉得无碍。
“只是什么?”元宝就知道欢玥还在担心着什么。
“只是,不知母妃那里如何了?”
“贵妃娘娘那里还真不好说,不过……要是去的话,也应该先去瞧瞧贵妃娘娘的,反正顺路的嘛。”元宝建议道。
“也好,我们现在就动身。”说罢,欢玥便利落起身带着元宝就往长信宫去了。
而坤宁宫内,刘皇后早已经与太后密谈完了,这时正披着皇后的朝服和凤冠一脸严肃冷寂地坐在大殿之内,样子十分庄重。
一旁的红笺忍不住劝道:“娘娘,您真要此刻求见皇上?”
皇后微微挑眉道:“不是此刻又是何时呢?”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红笺似乎有些为难。
“都这会了你有什么就说吧。”皇后微微首肯道。
“娘娘,今个太后的言语和神态都透着一股子怪异,奴婢也说不清具体那里不对,可就是看着怪得很,总觉得她老人家是让皇后娘娘您去只身犯险,所以……”红笺咬着唇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所以如何?”皇后挑眉道。
“所以,奴婢觉得娘娘您这会去实在有些不妥。”红笺到底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哼……红笺你到底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今日太后此举我也瞧得明白,她这可不是在关心玮儿,她不过是在担心刘家罢了,当然,刘家是本宫的娘家,本宫自然能够理解,为他出力也是理所应当的,虽然本宫心里不舒服,可这事还真得去不成。”皇后倒是无所谓道。
“不……皇后娘娘,您……您之前不也怀疑过皇后对于慎王态度的异样吗?难道您今个就不觉得奇怪,之前那会一提到慎王无碍之时,太后娘娘似乎是放心了不少,单这一点就让奴婢很是怀疑,再加上之前听闻的那些个传闻,奴婢不得不以下犯上,多说几句了。”红笺提醒得已经相当直白了。
“你什么意思?”皇后脸色有些发青。
“皇后娘娘,您不是也曾怀疑过的吗?不然为何您的父亲要如此偏袒维护慎王,甚至为了他不惜与您闹翻,甚至被剥了爵位呢?而太后不也多次暗中帮助为何慎王,这些年以来,太后对于慎王的关心可从来都没少过,娘娘,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红笺疑问道。
“本宫自然知道,可这事到底没有眉目,本宫又能如何,之前的种种本宫管不了,也不想管,现在本宫就只想保我玮儿平安无事!”皇后现在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娘娘,二皇子出事,奴婢也很着急,您的心情奴婢自然能理解,可这事就像您所说那般还得从长计议才好,如今皇上并没因为二皇子的事宣召您或是太后,也许就是说明皇上不想牵连您二人,可您这偏偏要往上头撞,这个节骨眼上确实不妥啊。”红笺实在怕自家主子再受牵连。
“哎……本宫除了一个皇后的空头衔之外,就只剩下玮儿一人了,本宫倒是真没什么可怕的了,不管太后如何筹划或是安排,本宫已然顾不得了,若是玮儿出事了,那本宫便再无希望可言,如今就是龙潭虎穴,本宫也得为玮儿去闯一闯。”皇后到底爱子心切。
“皇后娘娘,您可要三思啊!”红笺实在不愿自家主子如此冒险。
“红笺……哎……本宫必须去!”皇后似乎是下了最后的决心,对着红笺她似乎不知再能嘱咐些什么了。
“皇后娘娘,您要去,奴婢一定陪你左右,这些年一直就是奴婢陪着您的,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皇后娘娘,不管如何,既然您决定了,奴婢自然奉陪到底。”红笺到底算是个忠肝义胆的奴婢了。
“红笺!”皇后有些动容。
“皇后娘娘,奴婢在。”红笺眼睛也有些湿润了,她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可作为护在皇后身边时间最久的奴才,她舍不得,也不能舍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在皇后主仆二人有些唏嘘的时候,外头传来了一声声惊呼。
皇后一愣便挑眉道:“去瞧瞧发生了何事了?”
红笺点点头便快步开了殿门,一宫人着急忙慌地便冲撞了进来,爬跪在地上喘道:“皇后娘娘……呼呼……呼呼……不好了!不好了!”
“到底又发生何事,如此惊慌!”皇后不悦道。
那宫人立刻叩头谢罪道:“奴才殿前失仪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只是情况紧急,奴才……奴才才有些冒犯的。”
“到底怎么了?”皇后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二皇子……二皇子昏迷了,已经被抬出天牢,先正安排囚禁在太医院内……奴才一打听到消息便就立刻赶回来禀报了。”那宫人气息未稳,仍是呼呼喘气。
“什么?”皇后惊惧拍案而起,头上的凤钗便悄然话落差点划伤皇后的脸颊,凤钗落地,上头的珍珠坠子断了散落一地,此情此景就如同皇后此刻的内心之感,似乎心碎得比满地珍珠还要凌乱。
红笺闻声便立刻护着皇后惊道:“娘娘小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