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雀有些委屈的说道:“师姐,我也没剩多少了啊,干嘛要来剥削我的,再说了当年师兄可是给我们一人一半,谁叫你喝那么快,我都不舍得喝的。”
铅华一笑,带着些祈求的目光盯着景雀:“再给我拿一壶就好。”然后用手指轻轻比了个“一”字,景雀撇了撇嘴,还是点了点头。
未凉有些羡慕的看着两人,原来公主殿下私下里还有这么可爱的模样,平日里对她们几乎都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难以靠近。
铅华高兴的夹起一个鸡腿放在景雀的碗里,眉开眼笑的说道:“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酒足饭饱,几个人又去逛了逛街市,景雀买了好多东西。十五岁,却依旧像是个孩子一样。
余声一天的目光始终不离景雀,就连未凉也是一直景雀不放。铅华低笑,看来再过几年,这离国上下的大家闺()秀都要被他迷倒了。
没有想到却在街上看到了东方千桦,铅华疑惑的看向东方千桦走向醉仙楼,对着青雀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元锐思道:“这可是安阳最有名的青楼,说起这东方千桦也是风流倜傥啊,最近几乎日日都来这醉仙楼捧头牌彩月的场啊。”
欧阳铅华心中不快,强压心中怒气,说道:“今日有些疲累,还是早些回宫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元锐思不解,赶忙追着铅华,边跑边道:“师姐,时间还早,为什么不多玩一会啊。”
回宫之后,铅华想起这几日东方千桦的殷勤,心中更是不快。
晚饭也是吃了几口,余声和未凉都不明白公主这是怎么了。然而铅华心中也是郁结,似乎也不理解自己今日的失态到底是为何。
看着从景雀那里剥削来的琼花酿,终究是没舍得喝。
就只剩这一壶了,怕是以后想喝也喝不到了。以前在落零山的时候,想喝多少都是有的,如今宫中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却独独没有这琼花酿。
青国太子独孤楚墨在宫中停留数日,终是离去,离去前还对欧阳震许诺,他日必定回程用青国最好的嫁妆,十里红妆迎娶明华公主。
欧阳震神色一变,却是没有说什么。
还有半年,明华就及笄了,这婚事,还真是云雾缭绕,看不真切。皇后早已放了明华出来,不再禁足,而铅华想起重华宫前明华的那番话,便再也没有去看她。
明华偶尔也会来朝阳宫坐下,铅华也很客气,只是这客气中却带着疏离。欧阳明华见欧阳铅华兴致不高,也就不再打扰。
欧阳明华还是以前不羁的性子,经常在外游玩,常常不回宫,欧阳震依旧纵容。时光似乎回到了欧阳铅华刚入宫的那天,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是欧阳硕偶尔会来朝阳宫坐着,陪着铅华说说话。
东方千桦似乎没有要走的想法,一直在宫中常住,朝中人都在传,东方千桦是看上了醉仙楼的头牌,一时不舍离开安阳。皇后纵容,东方千桦更是恃宠而骄。
这日,倒是景雀进宫来看她。
太和宫里,廖一身浅金绣翠竹刻丝纱衫,逶迤拖地冰蓝锦绶藕湘裙,头绾别致高椎髻,脚上穿的是荔枝红底金丝线绣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子,一副雍容华贵。
元锐思更是身穿一件苍紫色玉锦绸衫,腰间绑着一根青色戏童纹犀带,乖巧的站在一旁,整个人斯文优雅。
但是铅华知道,人前的锐思一向如此。
皇后和蔼的对着廖说道:“元可有中意的姑娘?”
廖满含深意的望了元锐思一眼,对着皇后恭谨的说道:“还没有呢,思儿还小,如今还什么都不懂。”
皇后微笑:“锐思和华儿同在落零山,还多亏了锐思的照拂呢。”
廖了然的一笑,恭顺道:“能和公主同门,是锐思的福气。”
元锐思和铅华早早逃离了太和宫,元锐思兴奋的抓着铅华的衣袖说:“师姐,你知道吗?师兄给我寄来了好几大坛琼花酿呢,你可管够喝吧。师兄还把叫花鸡的秘方给了我,我让府里的大厨做出来和师兄的味道那是一模一样。”
铅华一惊,想不到景夜居然还记着她离不开琼花酿,一股暖流拂过,只不过却也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听闻元进宫可是带了好多好酒,不知在下有没有机会品尝些啊?”东方千桦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叙旧中的两个人。
看着元锐思拽着铅华的肩膀,东方千桦眸中一模不快划过。元府竟和欧阳铅华这般亲密了吗?东方千桦心想。
元锐思缓缓开口道:“实在是那些琼花酿是师兄酿给公主的,微臣都尽数给了公主,要是殿下想要,便向公主殿下去讨吧,这个在下做不了主。”
东方千桦眼神眯起,师兄,是那日那个男子吗?青国三皇子独孤楚夜?
欧阳铅华看着东方千桦便莫名的不快,拉着元锐思欲走。东方千桦拦住她,说道:“表妹干嘛一见是我就要走啊,有好酒都不想分给表哥一些吗?”。
铅华不想理他,拽着元锐思消失在东方千桦的视野。留下东方千桦一脸不解,他不记得是何时得罪了这个公主。
送走廖和元锐思之后,铅华被叫去太和宫。
皇后亲切的挽过铅华的手,亲切道:“华儿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男子?”
铅华一愣,随即回道:“回母后,铅华只想在母后身边多留几年。”
皇后笑道:“我看元相家的就不错,温文尔雅,就是小了点。”皇后见铅华没什么反应,又自顾自的说道:“我看青国的三皇子也是不错,你们同门,情谊自然是深厚。”
铅华眉毛一挑,还是没有反应。
“华儿,你父皇希望你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但是你也知道,帝王家的儿女总是身不由己。”皇后似是感慨道。
铅华一怔,终究是要来了吗?
皇后随后又温和而坚定的说道:“只不过你自小便不在皇宫长大,你父皇意在补偿,这恩宠自然比得过旁人,你若是有喜欢的,只管跟母后说。但是你也不小了,若是为了离国,万一到了身不由己的那一刻,母后也是无法。”
真真是恩威并重啊,白衣男子的话响彻在耳畔,这是宿命,逃月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