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如一滩湖水,表面上没有波澜,实则湖底却是波涛汹涌。
青竹和项俊彦刚刚成婚,上京那边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欧阳铅华这些日子也是一直忙碌着,好不容易遇到时间休息,精神上自然也就松散了下来。
青竹和项俊彦新婚燕尔,正是甜蜜的时候,精神也是极其的放松。更何况,欧阳铅华早就告诉他们,这一次出来,最起码要半年才能。这几日他们新婚,欧阳铅华更是什么都不必他们做,只管负责甜蜜就好。
而青竹和项俊彦,却正是欧阳铅华身边最得力的人手。一时间,便对上京的消息不通。
而费相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在冥国皇宫中的布置。因为上次的疏忽,让东方成宏居然见到欧阳铅华,所以费相这一次格外谨慎,派人私下好生看着东方成宏,不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东方成宏几次求救的信都被费相截了回来。
冥国皇宫,如今看起来平静的很,实则已经被费相全面控制,而宫中的柔妃和费贵妃,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东方成宏在汇翔宫内急的不可开交,对身边的七成道:“七成,你送的信到底有没有送到母后的手里?”
七成满头大汗,说话都带了一丝嘶哑,道:“殿下,卑职无能,现在信件完全送不出去,咱们连上京的城门都出不去,便会马上被费相截了下来。咱们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等到时机成熟,怕是任人宰割了?”
东方成宏到底年轻,从前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现在的他完全跟无头的苍蝇。毫无头绪。他问道:“七成,咱们现在手里头有多少兵?万一逼宫的话,咱们能抵挡多久?”
七成摇了摇头,道:“殿下,咱们现在哪能有多少兵,就是把可用的太监都用上,也不过两千人。完全是以卵击石。殿下,宫廷里历代皇帝都会建密道,咱们还不如趁这个时候赶紧找到密道。逃出去吧,要不然咱们都会死在这里。”
东方成宏摇了摇头,道:“不可,我本是皇室子孙。冥国的江山本是先辈们用鲜血打下来的。我怎可临阵月兑逃?”
七成被东方成宏的话震惊了,良久,他才跪下道:“既然殿下执意如此,卑职宁愿追随陛下左右。”
东方成宏扶起了七成,握紧他的肩膀道:“跟着我这样没用的殿下,让你受苦了。”
七成道:“卑职自小跟随陛下,深知殿下受过的苦,不管殿下如何认为。卑职心里早已经把您当做了亲人。”
东方成宏紧紧握住了七成的手,两个人相对无言。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七成自小跟在东方成宏身边,起初是东门听兰表面上对东方成宏好的很,实际上却总是私下底虐待他。而她当时刚好派的人就是七成,七成起初也和几个小侍卫一起欺负东方成宏,可是内心却总是不安,偶尔有的时候会偷偷的去给东方成宏送些吃的,一开始,他为了怕被东门听兰,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去。
那个时候的七成对于东方成宏来说,就是最温暖的一道光。可是后来,七成的行为终于被东门听兰了,他被罚了十个板子。东方成宏为了怕他受苦,硬生生的替他承受了。
也就是自那以后,他们两个人成了好。
后来的事,便是欧阳铅华入了东宫,开始照顾东方成宏。后来,东方成宏也终于等到了那一天,他被寄养在碧华宫。皇后娘娘对他很好,视为亲子。他也开始有了皇子的待遇,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七成也被他带去了碧华宫,那个时候,他们才过上了好日子。
而这种日子没多久,便出现了东方成宏监国期间,费相谋反一事。
欧阳铅华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本来这些日子过得安逸的很,可是欧阳铅华却总觉得哪里不适。等到听到费相已经控制皇宫的时候,欧阳铅华还是大怒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来禀告本宫?”
项俊彦惭愧道:“回公主,是卑职的错,这些日子确实松懈了。”
来告诉欧阳铅华费相即将逼宫的人便是东方千文。费相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了东方成宏身上,根本没有想到,上京还有一个玩物丧志的王爷——东方千文。
而这一点正好是东方成宏想的,他先是去找了东方娆,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把话带到。而东方娆经常去文王府,自然不会有人起疑心。
所以,在三日后,欧阳铅华还是接到了消息。
欧阳铅华望了一眼身旁看似平静的东方千桦,悄声道:“千桦,你可准备好了?”
东方千桦点了点头,道:“早前我便已经给子安城去信,只等你的手书和我一声令下,子安的将士便会即刻出发,日夜兼程,希望来的及。”
欧阳铅华紧握住他的手,本以为这一次,她会好好休息一阵儿,谁知道,费相这么快就要兴风作浪了。欧阳铅华看向项俊彦,“项将军,你拿着本宫的信物,去吩咐父皇给本宫留的暗卫,务必在明日一早集合完毕。本宫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上京。”
说完,欧阳铅华便望了一眼送信的使者,道:“你去给大皇子带个话,让他务必稳住,本宫一定会,让他安心。”
青竹皱眉问道:“公主何不今夜走?费相不知何时逼宫,若是晚了?”
欧阳铅华摇了摇头,道:“已经接到了消息,这几日他是不会动手的,看来咱们的陛下得醒来了。”
东方千桦闻言一惊,问道:“那我们岂不是?”
欧阳铅华反手握住他的手,坚定道:“娆儿还在上京,先帝留下的大片江山还在,我们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东方千桦苦涩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欧阳铅华和东方千桦相拥而眠,却丝毫没有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