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顾盼有些心不在焉,草草逛了逛,就回府了。
等顾盼回了府,阿初还没回来,她叫了清莲去找。
过了一会,阿初回来了。
顾盼问她:“看到什么动静没有?”
阿初道:“奴婢回了府之后,就一直呆在后花园。约模着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有顶软轿进了听竹苑。奴婢识得那个跟轿的丫头,是那天春月亭上跟着那位主子的那个叫侍红的丫头。”
侍红?不就是上次谢柔嘴里,那个半夜生病找大夫的丫头么?顾盼点了点头,心里思忖着。
阿初又道:“奴婢在暗处,就见那软轿进了竹林就停了下来。轿子中的人出了来,说是消食散步,奴婢躲在暗处瞧见了,正是听竹苑那位主子。”
顾盼问:“你可瞧仔细了?”
阿初道:“奴婢不会瞧W@错。”她又道:“后来,再没人进出过,您把奴婢叫了回来,奴婢正让清莲盯着看呢,奴婢这就去把她替回来。”
顾盼道:“将她也叫回来吧,你也不用再去了。”
阿初见她皱着眉,知道有什么事了,只是不敢多问:“您还好吧?”
顾盼道:“我先一个人休息一会。”
她有些事需要想一想。
原来那几个说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竟然是真的!
顾盼一直以为,上次的事情,不过就是那几个中的谁设下的计谋。想利用自己和陆萱儿的矛盾,挑起一场战争,最好斗个两败俱伤,她们能从中渔翁得利。
想不到,这居然是一个事实。
从她刚才听到的那对男女断断续续的谈话中,她知道,那个男人不是王府里的。
这么看来,那个小厮在听竹苑听到的床事,多半也是真事了。
这个真是好大的胆子!被方萧**在府里,居然还敢把外面的男人带进王府过夜。
上回曹氏,方萧戴的是顶假的绿帽子,这戴着戴着,竟真的戴回了一顶绿油油明晃晃结结实实的绿帽子。
顾盼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想着想着,又觉得有点儿生气。她偶尔能出府去,那是她千辛万苦,牺牲了好多才换来的这么点自由。但是这竟然也能随随便便就出府,这方萧究竟给了这陆萱儿多少自由?
那个奸夫也实在是色胆包天,居然敢对王爷的下手。
不过顾盼还是有些纳闷,这两人能去那么豪华的所在吃饭,大约也是不缺钱的。既然郎情妾意的,恨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手头也不紧,那干嘛不一起跑了呢?何必搞得偷偷模模这么累?方萧又不在,这大好的机会,直接跑路,双宿双飞去岂不痛快?别说那是怕王爷势大,如是真那么胆小,那男人哪里还敢爬墙?
这么一想,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子里升起。
这不缺钱的,没准花的是的钱。那男人兴许就是个吃软饭的,骗这的钱呢!又或许,这根本就是个仙人跳,两人联手骗方从苏的钱呢!
顾盼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方萧对陆萱儿那么上心,在那么块好地方,建了那么个漂亮园子,对她时时呵护着,还不惜为了她惩罚自己这个正妃,结果却是被人骗了,这多有趣!
她这么想着,心情就突然好了起来。恶人还需恶人磨,顾盼觉得用两个字就能形容这一切:活该!
无论是方萧被骗,还是那被骗,肯定都是顾盼喜闻乐见的。
那这是该不该管呢?
当然是不管!
自己装不知道就成!而且以后也不会说,她只需要躲在暗处偷偷看好戏就好了。
让顾盼觉得最可笑的是,方萧临走之前,居然再三关照自己,要自己护着那。这般的万千宠爱,都是在白费力气,人家心里,原来早装了别人了。要是哪天他明白了真相,知道自己被骗了,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里,顾盼觉得实在是报应啊报应!对方萧的这个遭遇,她非但一点没有同情心,反而觉得是幸灾乐祸的。她突然自己真不能算是好人,好像挺恶毒的。不过谁让他这么对自己呢?所以不能怪自己高兴,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做人不上路。
只是,转念之间,她又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这真的是红杏出墙了,那么自己府里那几个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没事她们都要整点事出来呢,何况现在还是这么个大事。
看来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唬住她们了,在方萧回来之前不要惹事。否则她们发难,又要把自己牵扯进去,倒真是愁人。
他若是回来了,她们怎么做都成,自己就能置身事外,看看剧情发展,多么有趣。
她心里顿时就纠结起来,又希望他快点回来,又希望他不要回来,毕竟,自己这逍遥的日子可还没过够。
心愿是美好的,可惜,事总与愿违。
这天夜里,顾盼是在睡梦里被叫醒的。
她睡得正熟,被人叫醒,身子十分不痛快,勉强睁开眼来:“怎么了?”
阿初道:“叶求见。”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跑来做什么?”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环顾四周,蜡烛还燃着,好像天还是黑的。
“好像是有人把听竹苑围起来了,说要进去搜人。眼瞅着要打起来了。”阿初脸上也是一片惊慌失措的神色。
顾盼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睡意全无。
她披了袍子出门,就看见叶淑懿一脸焦急得在外边候着。
顾盼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叶氏道:“您快跟我瞧瞧去吧,快要打起来了。一路上我在跟您说,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顾盼点了点头,匆匆披了外套,跟着叶氏朝竹苑赶去。
路上,叶氏跟顾盼解释:“上回两位妹妹被您说了,心里不服气,她们觉着这确有其事,所以一直留心着那苑子里的举动。”
真是多事,顾盼皱眉。
叶氏又道:“这回可好,有人亲眼瞧着有男人进了这苑子。两位妹妹便派人将苑子给堵住了,硬要进去搜人,那陆姑娘死活不让,那样就僵持下了,就差没动手了。”
“陈管家呢?”顾盼问。
“陈管家老娘病了,他看了,今晚恰巧不在。”叶氏身边的丫头答道。
完了,这回得自己挑大梁了,顾盼满心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