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了几天,方萧带给顾盼一个让她惊呆的消息。
丁皓走了!
“去找芮姐了?”顾盼愣住了。
方萧点头:“是!”
顾盼愣了半天:“他会找多久?”
方萧摇头:“没问。”
顾盼道:“可是他家有双亲,下有幼妹,就这么扔下他们跑了?”
方萧道:“兴许托朋友照顾了吧。”
顾盼有些气恼:“真是没有责任!”
方萧道:“他只是说若是不找到她,心不能安。让他去找一找也是好的,找不到也就回来了。”
顾盼咬着牙:“可是若是找到了呢?他们之间兵匪不能相容的,他怎么就不顾忌这个了?”
方萧道:“他已经辞去了王府的护卫一职了。”
顾盼又呆住了:“啊?这怎么成?!”这可是破釜沉舟了,难道他真是下了决心了?
方萧用手指点她脑袋:“你这么激动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喜欢他的人是你了!”
顾盼翻翻眼珠:“你少胡扯!”
方萧道:“别发呆了。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你想我堂堂王爷,都曾经为了你帮着贼道抵抗官兵,那么他为了心上之人,辞了功名又有什么让人惊讶的。”
顾盼道:“当然不一样!他都不知道芮姐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她的心意如何,就这么莽撞,难道就半点没想过若是没结果,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方萧笑了:“你这话我听着高兴。”
顾盼不快:“你高兴什么?”
方萧道:“说明你对我有心意。我也知道你对我有心意。”
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又说道自己头上来了,顾盼没好气瞪他一眼。
方萧道:“行了,人都走了,就别为他们担心了,个人自有个人的福分。”
顾盼点了点头,都到这份上了,也只能希望他能有个好的结果了。她又想了一会,叹息道:“其实,上回你说我不把实情告诉丁皓,是为了给阿初机会。并不全对。”
方萧纳闷:“难道你还有其他目的?”
顾盼点头道:“虽然我同他相处时间不长。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也有几分知晓他是个可靠之人。我确实是担心他知道芮姐下落以后,会去找她。不过,我心里担心更大的。却是和前面这个担心截然相反的。”
这绕口令一般的话。把方萧整晕了。讶然:“什么相反的?”
顾盼道:“其实我更担心他知道了她的下落,不去找她。”
方萧更是惊讶:“为何?”
顾盼低了头,瓮声瓮气道:“他能有这般的真情。爱上这么一个比他大了许多的寡妇,又能一再拒绝我的好意,这份痴心,我是十分感动的。我就是觉得,他若是知道了芮姐是匪以后,就放弃了,这其实对我也是种打击。”
方萧皱眉:“打击?怎地变成打击你了?”
顾盼的声音有些飘渺起来:“我只是怕,只是怕,这一切不过都是假相。在这个世间,难得见到的真情,若是也是敌不过身份地位差别的,我也是失落的。”
方萧突然就明白了她心里的恐惧:“你没信心对么?实际上你是对我没信心对么?所以只有通过看到他的坚定,才会让你增加一份信心?让你觉得世界上,还是有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的男人?”
顾盼不置可否,喃喃道:“我即希望他忘了她,又不希望他忘了她,即希望我的阿初能得到幸福,又希望丁皓能坚持他想要的幸福。所以我当初不敢告诉他真相,就是不希望看到他放弃,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爱是这般得经不起考验。”
他走过去搂住了她:“他没有放弃,你应该高兴才对。”
顾盼道:“我是应该高兴,可是我怎么高兴不起来,还是这样的失落。”
方萧道:“那是为了阿初难受的。”
顾盼摇了摇头:“不是为了她。”她的眼睛里又全是迷惘。
看着她的眼睛,他顿时明白过来:“你看到他,就想到我了是么?你是在担心我变心是么?”
顾盼所有的混沌,被他这一句话,全然点醒。原来自己是在患得患失原来自己真正担心的,其实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经得起考验。
方萧用力握着她的手:“不要担心,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好!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又是这样两情相悦,我一定比他更坚定,更无所畏惧。”
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她一下子就信了。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这里,现在,他就是她最为信任和依赖的人了。
丁皓一走就渺无音讯。
顾盼有时看着阿初有些发呆的模样,就很是不忍。
这个丫头这个样子,自己是有很大责任的。若不是放任她们相处,清淡的阿初也不至于会这般动情吧。
她想了又想,最后终于决定告诉她真相。
只有真相,才是可以让人下决心的唯一动力。
当她把丁皓为什么离开的原因告诉阿初以后,阿初显然被这个真相惊到了,呆了一呆:“皓哥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
顾盼点头:“是,他心里好像一直有人。这次离开,也是为了去找她。”
一阵沉默后,阿初问道:“那丁大哥能找到他的心爱之人么?”
顾盼注意到她的称呼由皓哥改成了丁大哥,这是明显的同他划清界限的举动,她暗自叹息一声,回答她:“不知道,也许能找到,也许再也找不到了。”
阿初道:“奴婢一直觉得丁大哥是个好人,也希望他快乐。奴婢会日夜祈祷,希望他能找到他的心上人。”她的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动,话语却是坚定的真挚的。
顾盼忍不住去搂她:“真是个好姑娘,你也会找到自己幸福的。”
阿初微笑:“奴婢的幸福就是看着王妃您幸福。”
顾盼安慰道:“你会遇到珍惜你的人的。”
阿初摇头道:“奴婢只要跟着您就够了,奴婢原来就不做他想的,只想服侍您一辈子的。”
顾盼道:“好!那就跟着我一辈子!”她笑起来:“若是还有好的人,我自然也会替你留意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