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染听到皇后说道这里,也是早已经红了眼眶。
自己主子这些年在宫中举目无亲,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皇上。
可是这个人心里眼里哪里有半点自己主子?
自己主子说的一点也不错,如果不是现在两国交战,皇上怎么会这样温存?
想到这里织锦不仅有点怨恨皇上。
“娘娘,既然你已经明白皇上的心思,何必要在意这小小的耳坠?索性让织锦给你收起来吧,除了皇上要来的时候,其余的时间还是不要带了,免得娘娘看了心寒。”
织锦上前想着接过皇后手里的那对“玉兔捣药”的耳坠,可是没想到皇后本来张开的手忽然紧紧的攥了起来,把那对“玉兔捣药”死死的握在了手里。
织锦没有料到自己的主子竟然这样傻,明明知道这不过是皇上的一个计谋,还这样不死心。
织染看着皇后紧握着的手,不禁心里又是气又是悲,也就落下泪来。
织锦哭着对自己主子说:“娘娘,难不成你还要帮着皇上?难不成你明明知道咱们国主最心疼你,还要帮着皇上写信给国主吗?娘娘,你怎么能这么傻呢?娘娘,你心里明明知道皇上是在利用你!”
织锦见皇后只是垂泪不开口,还以为皇后听进去了,再次上前要取走那对“玉兔捣药”的耳坠。
“娘娘,咱不稀罕这什么‘玉兔捣药’的劳什子!就让织锦给您收起来吧!”
向静姝哪里不知道织锦句句说的是实话,可是实话又怎样?
难道自己不明白吗?
明白又能怎样?
谁让自己就是这样爱着这个眼睛里没有自己的男人?
当年自己在乌孙国第一次见到那双寒星一样的眸子的时候,就已经情不自禁的沦陷了。
那时自己不顾父王的反对,不过母后的悲啼挽留,毅然决然远嫁他国,为的不就是这一个人吗?
自己对任何人都能狠下心了,可是对这个人不能!就算万劫不复,自己也不能不看这双眼睛。
“织锦,你不要逼迫本宫了!如果本宫能够清醒,当年父皇的不舍母后的眼泪就已经把本宫留在了乌孙国!如果本宫能够清醒,这些年皇上的冷漠早就让本宫心死!本宫就是醒不来,本宫就是不明白!本宫就是这样子自欺欺人!织锦,现在本宫存活的唯一理由就是皇上了,你让本宫怎么能够扔掉本宫活下去的希望?”
向静姝哭的已经不能自已,涕泪俱下。
织锦听到自己主子这撕心裂肺的哭喊,除了心疼自己的主子还能说什么?
再看自己主子情绪激动,那对“玉兔捣药”玉坠子上面的金丝环早就扎破了自己主子的手,早将那一只玉兔染成了红色。
织锦惊呼一声,看着自己主子流血的手掌,早就知道劝不得的。
“娘娘,织锦不逼你了,娘娘,您的手,您的手,娘娘,你要织锦拿您怎么办?你要织锦怎么办?”
织锦拿着自己主子被玉坠子扎的流血的手,无措的大哭起来。
向静姝看着自己扎的鲜血淋漓的手,一点也不觉得痛,这些痛苦跟自己内心的疼痛比起来又算什么?
向静姝见织染哭的悲咽,知道织染这些年看着自己心酸心痛,心里更痛苦。
“织锦,你不要哭,不要哭,本宫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本宫心里不苦,织锦难为你这些年跟着本宫,替本宫心伤流泪。”
“娘娘,您才是真的苦啊,娘娘……”
织锦抱着皇后的腿,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何田田面上似乎有些不安,低着头走在秋后的烈日下,齐紫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打着青绸伞。
“小主,不知道皇后娘娘叫咱们做什么?想必皇后娘娘已经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了,那林翠微竟然没有死!咱们出师不利,皇后娘娘会不会责备咱们?”
显然林翠微没事的事情何田田已经知道了,晌午过后皇后娘娘忽然让何田田去凤仪宫,这会子,何田田跟齐紫心里都没有底。
“谁知道那个林翠微命大,竟然请了太医来!怎么会那么凑巧就碰到七皇子有恙,恰恰就让她们宫女在路上碰见为七皇子出诊的李太医了呢?按理说这七皇子跟林翠微没有交情,不应该是故意帮她。”
何田田一想到林翠微无事,恨恨的开口。
这林翠微没有死,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这样一来皇后可是该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齐紫早就咬牙切齿的说道:“林翠微这个贱人,想不到上天这么眷顾她!两次都没有死!”
齐紫比何田田更恨林翠微,话语里的怨恨更重。
何田田想着这会子不是担心林翠微死不死的,关键是怎样让皇后依旧信任自己。
“齐紫,你听我说,一会儿去了皇后那,无论皇后说什么,咱们都听着,万不可顶嘴,虽然咱们已告诉皇后万不可让林翠微请着太医,这件事皇后也有责任,可是她是皇后,这件事就是咱们没做好,咱们只管听着,皇后要是责骂那就让她说吧,记住,她是咱们的大树,咱们得罪不起。可记住了?”
“小主放心,奴婢全听小主安排就是。”
何田田惴惴不安的进了这凤仪宫,那皇后正端坐在凤榻上,显然是特意等着她。
何田田心里没有底,一进门就跪下去了。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起来吧,咱们自家姐妹总是这么客气做什么?织锦,让何小主做吧。”
何田田哪里敢起来。
“娘娘恕罪,娘娘,嫔妾办事不利,让娘娘失望了,还望娘娘责罚。”
何田田看着皇后笑意盈盈的脸,猜不出向静姝的想法,心里更加慌乱,这会子忙急着请罪。
向静姝听见何田田这样说,反倒笑了:“妹妹,你还是先起来说话吧。多大点事呢。织锦,赐座!”
织锦答应着也就办了一张椅子,何田田只得起身侧身做了。
何田田见皇后没有生气,这是才敢抬头看皇后,一眼就看见了皇后耳朵上的那副“玉兔捣药”的耳坠儿.
那坠子做的实在是工艺精湛,引人注意。
向静姝见何田田看自己,手也不由的伸模那对耳坠子。
“妹妹是在看这‘玉兔捣药’的坠子吧?昨儿皇上才赏的,据说是皇上亲自想的这最终的成图,不过是些许小玩意罢了,难得的是皇上的心意。”
何田田听见皇后这样说,心里忽然针扎一样,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