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咱们跟这个陶昭仪又没有什么交情,以前她受宠的时候也不见小主上门,如今她落魄了失宠了,小主到上赶着要去。奴婢是真不懂小主了。”
冉竹一边收拾一些上好的点心,嘴里面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是啊是啊,小主,更何况这陶昭仪刚小产了,别宫的主子多嫌着晦气呢。小主咱们要不就别去了。”
兰泽也在旁边跟着说道,谁知道这灼华宫是不是有霉头,这灼华宫中上次死了一个宫女这次又是她们主子没了孩子,多晦气啊!
玉笙担心林翠微的身子,也跟着劝道:“嫂嫂,我看冉竹跟兰泽说的有道理,你这身子本来就弱,虽说现在好了,可是还是不要去灼华宫了,兰泽顾虑的一点也不错,别人不去也都是嫌晦气,怕沾了霉运。”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再说现在我已经好了,&}.{}不用担心,至于那些什么霉运不霉运的,不过是别人的以讹传讹罢了,不值得当真。”
林翠微向来不太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听见玉笙也这么说也就笑着回道。
“既然嫂嫂不介意,那么笙儿就陪着嫂嫂一块去吧。”
玉笙话音刚落,身后的南风就笑着道:“公主每次来了小主这里总是高兴的什么都忘了,难道公主忘记了咱们今儿还要到两宫太后那里去问安吗?奴婢原想着公主高兴,也就不愿意打扰公主,可是如今公主要是跟着林小主一块去了灼华宫,只怕这工夫就长远了,恐怕势必会耽搁了给两宫太后问安,奴婢也不得不提醒公主了。”
玉笙似乎愣了一下,这才笑着说道:“可不是,嫂嫂你看我这记性,还好有南风跟着,不然又忘记了。”
林翠微见玉笙有事,自己也要出门也就说道:“笙儿既然有事那就去吧,嫂嫂有冉竹她们跟着,不会有事的。”
“即使这么着,那笙儿就去给两宫太后请安了。”
玉笙出了揽月轩,见四下里无人了,这才停下来说道:“南风,咱们今天什么时候说要给太后们请安了?”
南风见公主相问,这才说道:“哪里要去跟太后请安,不过是奴婢扯得一个幌子罢了。奴婢想着那陶昭仪这会子定然是复宠无望了,两两宫太后都没有派人去问过,咱们还去凑这热闹做什么?再说了,陶昭仪总是小产了,公主尚未婚配,怎么能去这样的宫里呢?多不吉利!奴婢想着公主跟林小主交好,定然不能贸贸然的说走,所以才扯了这么一个谎。”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丫头捣鬼,我说咱们什么时候说今天要看太后了呢?”
玉笙站着想了一会,自己跟陶夭夭也没什么交情,刚才说要去也不过是要陪着林翠微罢了,其实自己也并不是很想去的,既然已经出来了,也就算了。
“行了,反正我也不想去,想着也是晦气,这宫中失宠的嫔妾以后还多呢,管不的。咱们还是走吧。”
灼华宫--
映秀姑姑见半天也不见五儿在屋子里,也就出来找五儿,一出门就见五儿正站在廊下发呆。两只眼睛只是看着宫门。
“五儿,外面冷呼呼的,在这站着做什么?怎么不进屋里去?”
“姑姑。”
五儿回头看见是映秀姑姑,叫了一声,还只是看着宫门。
“你这个丫头,这是看什么呢?”
映秀姑姑见五儿只是站着不动,也就跟着看着宫门,“你这个丫头倒是看什么呢?”
五儿见映秀姑姑又问,这才叹息一声说道:“姑姑,以前咱们娘娘刚有了身孕的时候,咱们宫里的门槛,险些不曾被探视的人踏破了,如今你在看,自从娘娘小产之后,不曾有一个人来过。就连两宫太后也不曾过问,这不是不管咱们娘娘的死活了吗?”。
映秀姑姑知道五儿这是鸣不平,可是这宫里的事就是这样,你有用的时候就上赶着,没有用了就踢到一边,甚至还落井下石。
“好了,五儿,这些年这些事你也见多了,感慨又有什么用呢?再说咱们娘娘在屋子里呢,虽然娘娘最近不发脾气,待咱们如常了,可是咱们还是要小心伺候着,这些话,娘娘听见了又该伤心了。行了行了,你看看,这脸都冻得红了,快进去吧。”
映秀姑姑刚劝了五儿要进去,近听见似乎有人打门的声音。
“五儿,可是有人敲门?这会子是谁?”
映秀姑姑有点不相信的再听,果真是有人敲门,五儿见有人来,心里想着莫不是皇上,早就跑上前去开门了。
“这是?”
门外站着的这个人似乎有点眼生,因为林翠微不怎么出门,五儿一时并不认得。
好在映秀姑姑早跟着上前来,认出是揽月轩的林小主,忙笑着让进来。
“这不是林小主吗?快请进来。”
林翠微跟着映秀姑姑进到这灼华宫,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中药味道,想来这陶昭仪还在吃着汤药。
屋子里面窗帘虚掩着,陶昭仪朕歪在床上,脸上似乎一样的表情,无喜无悲,只是人消瘦的厉害,全然没有往日的容颜,竟有些月兑了样子了。
“?身子可好了些?”
林翠微自己慢慢走上前轻声问道,陶夭夭哪里一时认出人来,待缓了一缓才看出来是林翠微。
“林小主?真没有想到竟会是你来看我。难得你还想着我。”
陶夭夭作势就要挣扎着做起来,只是这身上哪里有力气,挣扎了半天也不曾做起来。
林翠微哪里知道陶夭夭虚弱到了如此地步,忙上前扶着陶夭夭说道:“身子不适,就不要拘泥礼节了,还是躺着吧。我略做做就走了。”
陶夭夭苦笑着说道:“让妹妹见笑了,我这样的人,如今也不过是废人一个了。没了孩子,也失了容颜,就连镜子,如今也是不敢拿来看了。”
“快不要这么说,还年轻,以后有机会再有孕,再说,好歹还是娘娘呢,谁能不敬你呢?”
林翠微知道陶夭夭病着,自然多想,少不得言语上安慰一些。
陶夭夭听见林翠微这句话,早垂下泪来。
“机会?只怕我这个样子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没有家世,原本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容颜,皇上还喜欢爱看,原想着有个孩子,以后好坏也有个依仗,可是没成想也没留住。以色侍君,色衰而爱弛,自从我小产以后,皇上根本就没有来过,还谈什么以后!就算是好了,这灼华宫以后也只怕死冷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