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老天爷也知道快过年了,人们也要休息一下了,从腊月二十六开始,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大朵大朵的雪花,如棉絮如鹅毛,将天空掩映在这一片动态的白色世界里,让前世生活在南方一直遗憾不能常看到雪景的白梨,在今年可是大大过了看雪的眼瘾,上一次下雪那几天她的腿伤了,几乎都躺在炕上,这一次可要好好观赏一番才是。
这不,她带着白松白桃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正准备在小院中堆个雪人,先滚个如冬瓜一样胖胖的圆柱形的身体,在滚个圆球一样的大脑袋,将脑袋跺在身体上,雪人的雏形就出来了,可能以前只是看过并没有亲手做过,没有实践经验,雪人的身体偏小,脑袋偏大。
白桃在旁边一个劲的叫嚷着:“二姐二姐,脑袋要掉了!”还用手去扶着脑袋,试图阻止雪人脑袋从身体滚落的悲惨命运。
白松在一旁看见了,立刻丢开手中准备给雪人做鼻子的胡萝卜,立刻赶帮白桃的忙,一起去扶雪人的大脑袋,白梨从屋里拿着蘸了墨的毛笔出来,就看到两个小布丁艰难的踮起脚扶着雪人脑袋滑落的方向,还没等她搭一把手,那滚得圆溜溜的雪脑袋终于不买账的滑了下来,将穿的如圆球一般的两个小家伙压在下面,白梨吓了一跳,正准备去看,却听到下面传来咯咯的笑声,两个小家伙竟然被逗得乐起来。
白杏和韩氏听到院中的笑声,放下针线跑出来看,看到这滑稽的一幕,也忍俊不禁起来。
白杏和白梨一起将白松白桃从雪堆里挖出来,白杏取笑道:“你们三怎么这么笨,堆了一就堆成这样。”
白梨不服气道:“那姐你试试,让我们看看的水平好不好?”她低下头问两个小的。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道:“好,要看堆得雪人。”
白杏说干就干,别说,她堆的的确比白梨要好的多,不仅堆了个雪人,还堆了个雪狮子,一个雪人一头雪狮子一左一右的立于院子两旁,以至于晚上白大富加班回来竟然不敢进门,怕走错了家门,直到韩氏走到院中喊他,他才呵呵一笑,道:“这是阿梨堆的?”
“爹,这下你可说错了,这是姐堆的,我堆的那个早就散了。”白梨听到院中父母的对话声,走出来说道。
白大富笑道,“还有我们阿梨做不成的事?”分明是在取笑她。
白梨一扭头,傲娇的道:“人无完人嘛。”
白大富也不在意,和韩氏一起进了厨房,一家六口挤在厨房的小桌子上,桌上的小火炉上咕嘟咕嘟的煮着青菜豆腐,翠绿的青菜,女敕白的豆腐,还有带着蒜香的青蒜,袅袅的冒着热气,桌上还有一道蒸腊肉,一道炒土豆,虽然简单,却带着浓浓的家的味道,听着白大富韩氏絮絮叨叨的说着过年的诸项事宜,白梨觉得饭菜可口极了,她一下子吃了两大碗饭,现在家中条件好了,晚上吃的米饭都是干的。
韩氏惊讶的望着她,诧异道:“这孩子,晚上咋吃这么多呢,该顶着睡不着觉了。”
白梨笑道,“娘做的菜好吃。”她说的是实话,韩氏的厨艺的确不错,烧的家常菜都很入味,她跟着韩氏耳濡目睹,现在做饭手艺也很能拿的出手了。
白梨初时还不觉的有多撑,等到睡觉时果然觉得顶的慌,睡不着,没办法只好披上棉衣到院子里走走,消消食了。
这一走,就睡晚了,以至于第二天大年三十的早上,她竟然睡过了头,等她醒来时,炕边趴着一个小脑袋,睁着大眼睛望着她,白梨打了个哈欠,问道:“阿桃,你怎么都起来了。”
“二姐是懒虫,我们都起来了,二姐还没起床。”白桃羞她。
白梨哆哆嗦嗦的从被子里爬出来,就着窗户往外看去,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在飘着雪花,难怪她觉得时间还早呢。
穿好衣服,拉着白桃走出了屋,韩氏和白杏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看到白梨进来,白杏笑道:“大懒虫,舍得起床了。”白梨也不理她,只问韩氏,“娘,我做什么。”还作势卷起棉袄的袖子,预备着大干一场。
韩氏笑道:“你帮着阿松阿桃洗个澡,还有你自己也洗个澡,大年初一到初三这三天可是不兴洗澡洗头的。”
白梨听了,舀水,找换洗衣服,将白松白桃按在桶里好好的搓了搓澡,然后她自己、白杏、白大富韩氏接着也洗了个澡,白梨和白杏提着衣服到井边洗衣服。
走在巷子里,家家户户门前已贴上红对联,换上新的大红灯笼,鼻尖萦绕的是烹煮炸煎各种食物的香味,耳边听到的是从各个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浓浓的年味弥漫在空气中,让心仿佛也变得欢乐轻松起来。
甭管平日日子过得多么拮据,在过年这天大家都会尽全力过个好年,因为一年到头的忙碌将在这一天结束,因为这是来年兴旺的象征。
走到井边,已经有人蹲着在洗衣服了,仔细一看,是宝环和她的妹妹宝玲。
“宝环,宝玲你们也在洗衣裳?”白杏和纪宝环相熟,二人也经常在一起讨论针线。
纪家姐妹见到白杏白梨,露出笑容,招呼道:“是啊,一家子的呢!你看我们都洗了好一会儿,还有这一堆。幸好这雪下的不大。”
白杏不解的问道:“你嫂子呢,她不帮着洗吗?”。答话的是宝玲,她听后一撇嘴,道:“她天天在家叨咕腰疼,说是生了小俊的原因,我看她身体比谁都好,吃的比谁都多。”“好了,别说了!”纪宝环打断妹妹的抱怨,“她总算给大哥生了个。”
纪宝环一听,更加不服气,“娶媳妇生不是应该的吗?偏你们一个二个都将她供着,你看她现在成啥样了,不做家务不带孩子,娘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现在还有我们帮着,等以后你我……,可怎么办?”她本来想说等我们出嫁了,可是转念一想,她一个小姑娘自己说出嫁了毕竟不好,才囫囵,反正大家应该都懂她的意思。
纪宝环叹道:“你这个脾气,我只说一句,你就噼噼啪啪来了一段。”又看向白杏白梨,不好意思的道:“让你们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