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浧和陆落单独相处时,心情极好,那盛绽的愉悦,让他的面容添了层柔光,温柔俊朗。
陆落的唇角,微微弯了几下。
未来的生活,是可以预见的顺心。柴米油盐肯定有些磕磕碰碰,但她的丈夫是颜浧,陆落知道自己踏入了一个极其奢靡的庇护之地。
一切能预料、能计划,让陆落重新找到了安全感。
回城的时候,她轻轻握住了颜浧的手。
颜浧十指修长,肌肤有点粗糙,掌心布满了老茧,宽阔、温热、结实。
“怎么了?”颜浧也察觉今天的陆落特别乖,不会用她冰凉的眸子逼视他,而是乖巧听话。
反常即妖,颜浧倏然不安心。
“没什么。”陆落低声嘟囔,“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你挺好的。<”陆落微微咬住了贝齿,艰难道。
颜浧一惊,难以置信看着她。她低垂着眼帘,修长羽睫忽闪,在眼底投下阴影,遮住了视线。她雪肤上,还有几抹他揩上去的轻灰,凝雪的肌肤上,涌出了红潮,娇女敕若桃蕊。
颜浧这才回神,知道她说了句什么。
她心里有他!
颜浧伸手,将她带入了怀里,轻轻拥抱着她。
最动情的时候,什么言语都苍白,颜浧不知道该怎么办,唯有安静搂住她,让她贴着自己的心房。
“五娘”他的一个轻吻,落在她的眉心。
回城的马车上。他就这么轻轻搂着她,两人相依着,似有馨香暗潜,两人心路皆有花影摇曳,明媚如春。
颜浧没有说什么,陆落也满心欢喜。
他为陆落做的,远胜过了任何的言语,陆落都懂,颜浧很欣慰。
“五娘,咱们去珧山小住几日吧?”颜浧低声在陆落耳边道。“我休沐一日。告假两日,可以玩个痛快。”
他想单独和陆落去泡温泉。
陆落顺着他的思路,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行。”陆落道,“我不能跟你去!”
她坐正了身子。板起了脸孔。严肃对颜浧道:“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就不能糊里糊涂的。已经定亲了,年底就能成亲,我自然是你的。也不急这一时。
虽然你不在乎规矩,我也不在乎,可顺着规矩往下走,以后想起来,也算是彼此心里有个交代,是不是?”
颜浧错愕看着陆落。
“你想什么呢?”颜浧惊讶问,“你以为哦,你以为?”
颜浧遽然大笑起来。
不知道为何,这个瞬间他觉得陆落比他流|氓。
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心思瞬间就转到了男欢女爱上去?
不仅如此,她还义正言辞跟颜浧讲道理,而不是害羞,更是惹得颜浧忍俊不禁。
听她这口气,竟不是不愿意,而是不符合礼教而不能。
颜浧哭笑不得。
“五娘,你真是个呆子!”颜浧在凌乱的笑声中,又搂住了她,吻住了她的唇,几乎将她压在车壁上。
陆落被他吻得喘不过来气。
颜浧提议两个人去泡温泉,当然不是去守清规戒律的,能探知她身体的秘密,他自然也高兴。
他的想法,仅限于拥抱、亲吻,甚至能攀上她胸前的柔软。
可他没想过占有她。
成亲了才能往一处睡,颜浧知道,他以为是常识。
没想到,陆落的想法比他惊世骇俗。
颜浧原本没多想,陆落这一说,反而提醒了他,接下来好几天他都很难捱,夜里总想着她,想起搂住她身子的娇柔,她肌肤的凉滑
一想就停不下来,连夜转辗反侧。
“真是个妖精!”他恨极了。
他身边又没有通房,浴|火难填的时候,是很难挨的。
他想找陆落算账!
陆落一开始挺尴尬的,后来又想:“我的思路不是才符合逻辑吗?”。
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误差,要么是颜浧装蒜,要么是两人的三观存在差距,陆落认定是前者。
颜浧就是个大尾巴狼!
她逻辑严谨,没什么可尴尬的,陆落就丢开了。
泡温泉的事,陆落仍在计划,她准备过几天把家里事交代完毕,带着母亲和洀洀去住半个月,拔去冬春滞留在身体里的寒湿。
闻氏和洀洀去了,颜浧肯定就不好意思去。
同时,陆落也关心石庭何时到京城,陆其钧的病还指望他。
陆落去了趟师父的府邸。
她师父看了眼她,眼底闪过几抹异样,对陆落道:“落儿,你带忠武侯来,给为师瞧瞧。”
陆落从未带颜浧给师父看过。
之前,陆落一直想着退亲,没打算让师父过目。
直到去年腊月,她的心才算定下来。可俗事繁忙,竟然忘了此事。
“好,我明日带他来?”陆落道。
千衍颔首。
陆落也疑惑:怎么她师父想起来见颜浧,之前他可是提也不提的。
是她和颜浧的姻缘有什么问题吗?
“师父,您怎么想起见忠武侯?”陆落直接问师父。
千衍微笑,眉目慈祥:“落儿快要出嫁了,我总得见见那孩子,给他相相面,看看他的本性。”
这当然是推月兑之词。
两年前,陆落尚未遇到颜浧,石庭就对陆落说:你这辈子都不能回湖州府了,要在京里生根。
可见陆落要和颜浧定亲,她师父和石庭早就算出来了,不需要现在再给颜浧相面。
知晓陆落要定居京师,师父跟到了京城来。
而后,师父多次跟陆落说,她和颜浧是天定良缘,如今却提出要见颜浧,甚是蹊跷。
“师父,上次你看我,好似也看出我面相有什么问题,如今又要见忠武侯,别是有什么事吧?”陆落微微蹙眉。
千衍摇头,笑着说没事。
“您别瞒我,我心里有底,也好防备。”陆落道。
“等我先见过忠武侯再说吧。”千衍犹豫了下,没有立刻拒绝陆落的请求,“你也不用担心。”
陆落无法,从师父家里离开。
她回家之后,派人去忠武侯府给颜浧递信,说陆落要见他。
黄昏的时候,颜浧来了陆家。
陆落和他在东次间坐下,陆落跟他说了自己的师父。
“千神仙吗?”。颜浧问。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千衍是个活神仙,而他唯一的子弟是陆落。
颜浧也知道。
他从未提出要见千衍,只怕陆落为难,他知道术士脾气怪。
如今千衍要见他,颜浧自然同意,他也很想知道陆落的师父是什么样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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