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气呼呼道:“小兔崽子!!你长本事了!!啊?!!”
永琚泪眼泪眼汪汪,“儿子犯了什么错了,还请皇额娘明示……”
嘤鸣怒目以瞪:“犯了什么错?!你自己心里清楚!!”
永琚乌黑纤长的睫毛上也沾了泪滴点点,上下颤动,水光潋滟,他小嘴瘪着,可怜兮兮道:“儿子最近规行矩步,哪里犯错了?”
嘤鸣气得磨牙,装得一副无辜样儿,还好意思说自己“规行矩步”?!
“你才十三岁!居然就学会了你老子的本性!”嘤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永琚揉着自己红彤彤的耳朵,满是委屈地道:“儿子哪里了?至今为止,也就收了娇兰一人而已!”
嘤鸣狠狠瞪他一眼,“谁让你收房的?!我不是说了,到时候会给你从秀女里挑两个侍妾!你就~那么按捺不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是好,专挑身边的女人下嘴!
永琚下巴一僵,呆滞了片刻,惊呼道:“娇兰不是皇额娘赏给儿子的吗?就等同是过了明路的,儿子怎不能收房?!”
嘤鸣一愣,是她赏的宫女?
好像是吧……
但是——嘤鸣脸色黑了黑,“你从小到大身边的宫女哪个不是我挑选的?!”——就算不是她挑选的,也是她吩咐薛嬷嬷挑的。
“那些是伺候你饮食起居的,不是伺候你滚床单的!!”嘤鸣气得跺了跺脚。
永琚撅了撅嘴巴,掰着手指头喋喋道:“十三哥身边漂亮的宫女,都是庆娘娘给的,用来伺候枕席的。宫里惯来如此,儿子还以为……还以为皇额娘也是那个意思呢!”——没想到,皇额娘居然一点不关心他的身体需求!永琚心里忍不住埋怨上了。
嘤鸣扶额无语,宫里这种风气的确不太好啊。
永琚满脸怨怼,“就算皇额娘不是那个意思,儿子不过是收了个身边伺候的宫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哥哥们哪个没收用身边宫女?”永琚模着自己火辣辣生疼的耳朵,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可你也不该把我蒙在鼓里!”嘤鸣板着脸道,尼玛一个多月前就收了,她竟然至今才晓得!这小兔崽子!
永琚忙道:“我哪里有瞒着额娘了?只不过这种小事儿,难道也要刻意禀报皇额娘一声儿吗?”。永琚抽了抽鼻子,撇嘴道:“不过就是个房里人,一个通房丫头而已,连个侍妾都不算,难道儿子还要带来给皇额娘磕头不成?她也着实不配!”
永琚又撅了撅嘴巴,语气里满是怨言。
靠!!嘤鸣暗自竖起一根中指,合着还是老娘的错儿了?!
“哥哥们婚前,哪个不是先拿身边宫女通晓人事的?儿子如今也长大了,身边自然得有人服侍。”永琚理直气壮地道。
嘤鸣脸色黑了几分,这古代的规则啊……还真是处处维护男人!这小兔崽子,愣是说得她找不出理由来训斥了!!
十三阿哥赐婚前,庆妃给了她两个漂亮宫女,就是为了十三阿哥需要的时候使用。现在永琚也有这方面需要了,所以使用了一边的漂亮宫女,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
“你还小,耽于此事,对身体不好!”——这是嘤鸣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了。
听了这样“关心”的话,永琚脸上怨气尽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皇额娘放心吧,儿子虽小,但也不是懵懂无知。汗阿玛也告诫过儿子了,不能沉溺。儿子一直谨记在心。”
弘历也告诫过了?
嗯?!!
嘤鸣眼睛瞪得滴流圆:“你汗阿玛知道了?!他知道你收了娇兰的事儿?!”
永琚害羞点了点头,磕磕绊绊对嘤鸣细细说来前因后果。
从年初开始,永琚还在学宫的时候,便不断梦有绮念,翌日醒来,数度脏了寝裤。后来被眼尖的善保发现,善保那小子,立刻不动声色献上一本精美绝伦的彩色珍本,告之永琚此中之事。
可看了那东西之后,永琚便绮念更多,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毕业考核过后,回到宫里,逡巡了自己阿哥所里的所有宫女,发现还是娇兰最合胃口,而娇兰也很是主动,所以在某日沐浴之后,永琚便毫不犹豫地把衣衫湿透的娇兰拉上了榻。
在此之前,虽然看过彩色珍本,可少年初次,仍旧莽撞生涩,而且时间还有点短……
事后,永琚觉得有点丢人,羞于与外人启齿,便跑去了九州清晏。
可是跑去之后,永琚脸红得愣是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弘历最上心的儿子,无疑就是永琚了,自然对他的事儿了如指掌,自然也包括,昨天晚上,他的琚儿不到一刻钟就泄了的事儿……
弘历笑着模了模永琚的脑袋,很是欣慰地道:“琚儿长大了!该娶福晋了。”
永琚当时是错愕的,他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自己的皇父:“汗、汗阿玛?”
弘历道:“男女之事,人伦大道,你也犯不着害羞!”——弘历不禁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初尝云雨,也是羞涩得像个孩子。对了,第一个侍奉他的女人是谁来着……实在是记不得了。因为男子初次,难免丢人些,所以有了新人之后,他就把第一个女人丢开了。
永琚低头道:“可、可是……汗阿玛,儿子……才一小会儿居然就……”——永琚涨红了脸,囧得恨不得这个地缝钻进去。
弘历哈哈笑了:“第一次都是这样,不妨事的!以后就好了。”——弘历没想到,这种事儿琚儿居然说给他听,当年他可没敢告诉皇考自己的丢人事儿。可见琚儿对他孺慕之深。
弘历旋即又严肃地叮咛道:“你初尝此事,需记得,且不可沉湎其中!”
永琚忙讷讷应了。
弘历又道:“选秀才刚开始,你这几个月就那身边宫女将就一下,倒时候朕叫你皇额娘给你挑更好的。”
永琚脸蛋又红了几分,却有些喜悦,连忙不迭点头。
弘历再度严肃叮嘱道:“还有一点,宫女都是包衣出身,身份卑贱。拿来通晓人事也就罢了,切忌不许叫她们有孕!”
永琚有些惶惑,已故的纯皇贵妃苏氏、还有现在的嘉贵妃金氏不都是包衣出身吗?只是这话,他不敢问出口。毕竟那都是位份不低的母妃,胡乱说置喙,着实不敬。
弘历又叹着气道:“你别重蹈朕的覆辙,朕在包衣女子身上浪费太多精力,以至于子嗣多系包衣嫔妃所出。”
永琚轻轻点了点头,心道,三哥、四哥、六哥、八哥、十一哥全都是包衣嫔妃所出,所以汗阿玛一个也不重用?不,六哥不同,六哥似乎不是纯惠皇贵妃亲生的。
永琚讲完了自己老子的告诫,嘤鸣嘴角抽搐不已。
宠幸包衣嫔妃,莫不是旁人逼你的不成?!现在,包衣嫔妃年老色衰,就嫌弃上了?!当年又是谁百般腻歪的?!藩邸时,以及初登基的头几年,把高明意当心尖肉一般护着,抬旗又封妃的,连嘤鸣刚入宫,都不得不小心谨慎应对,阖宫嫔妃更是少有敢撄其锋芒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