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默扶着李兰芷边走边聊。
从将军府的前院,直逛到一边的高高院墙。
此时正值冬季,墙边本种植的花花草草,都已被白雪覆盖,只露出丁点的黑色和干枯的枝叶。
田雨默像讲故事一样,对着身边的女孩道:
“兰芷可还记得那边种植的花草,一到的夏天,就会开出漂亮的花,那时会有蝴蝶蜜蜂飞来,到时我领你出来捉几拿回去,放在你闺房里好不好?”
她要先给她个编织个美好的憧憬,希望李兰芷的心思能够鲜活起来。
李跃也在那面适时插话道:
“是啊兰芷,你还记得去年夏天,哥哥曾领着你去看那面的红勺花了吗?那花开得可漂亮了,有红的,黄的,还有紫色的,这还是你让李叔去买了种子种上的,你不是说等明年春天,要在府里的各个角落都种。这花吗?你快点好起来,到时哥哥和你一起种好不好?”
田雨默接着道:“是啊,兰芷,我也是喜欢花的,到时你种可要叫我一声哦!”
两人话说到这,正好绕到将军府里面的一个小池塘边,李跃看到指了指道:
“兰芷,你还记得你以前曾让李叔买回的一些鲤鱼吗?每次一买回来放到池塘里,那时你没事就天天给它们喂食,等养肥了,想吃了,就让下人钓上来一条,那是你还说,这些鱼啊!不知怎么看到你就都飘过来咬你的小脚,还蹭光着脚丫满池塘边跑个不停。吓得母……父亲大人直喊,就让下人追着抓你,但往往他们都追不上,每次不是我就是爹爹才能拦得住你,那时你跑得多快啊!兰芷还记得这些吗?”
李跃说着说着眼睛有些湿润了,这些还是母亲在时的一些往事,这些年来,兰芷不喜说话,他也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因为每想起这些。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母亲。那个爱着他们,疼着他们的漂亮妇人。
田雨默听出了李跃话里的悲伤,知道作为儿女,突然失去挚爱的母亲。那将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随即也不敢再问。赶忙打岔道:“兰芷。过了这个冬天就到春天了,你要是好了,我领你去春游好不好。圣都的其他地方我还没去过呢!到时你可得领着我”
两人也不管李兰芷会不会答话,只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给身边的少女听,也不管这人回回不回话,只一个劲地说着。
这次虽不像每次一样,田雨默在自说自话,因她在这面说,李跃就会在那面插嘴接着说,三人一起,虽只有两人在聊,听着倒也和谐热闹。
几人一直在外面逛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再次回屋。
因外面的冷气能刺激人的大脑神经,所以田雨默每天都要领李兰芷出去溜溜,但却不能呆得太久,要是身体抗不住冻感冒了,就遭了。
两人扶着李兰芷再次回了李跃的前院,并吩咐下人熬了姜汤喝下,这才又坐在屋里念书的念书,说话的说话。
要说古代确实不太方便,这要在现代,只要放了录记机或是电视什么的,让这人先看看感觉下也好,可惜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不会说话的书籍,读出来才能去催发这人的记忆。
田雨默又给李兰芷读了会书,之后又再开了付中药,叫李跃让下人抓了,这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
眼看到了饭时,她不好再留,就想找借口离开。
但李跃却不想让田雨默走,热切的挽留她,并早就告诉管家准备好了午晚。
田雨默本还有事,不想在这吃,但又不放心李兰芷,没办法,看人家又都准备好了,不好再行拒绝,只得点头同意了。
毕竟李兰芷突然变成这样,她非说的要走,终显得不尽人情说不过去。
午饭被管家安排得很丰盛,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
田雨默根本没什么胃口,但看人家盛情款待,只好不得不硬挺着吃了几口。
李兰芷虽不说话,别人问她也没反应,但饭菜却没吃少。
旁边的丫鬟给她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一副来者不拒,胃口超好的样子。
但这人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思,也不会去要吃的,却一个劲的吃东西,这一痴呆的模样,让人看着终不好受。
像是大脑受了损伤,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明白了,只知道吃了。
田雨默看着这样的李兰芷担心不已,但也不好明说,只告诉小丫鬟,看着小姐吃得差不多,就不要再给了。
李跃看着这样的妹妹也放下了碗筷,本想表达自己的谢意,请田姑娘吃顿便饭,没想看到兰芷这样大口小口的吃东西,他这心里酸楚难过,不知该怎么表达。
很想到母亲的坟前痛哭一痛,他曾经那个活波可爱的妹妹到底去那了,到底是谁害得妹妹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可这些话,李跃也只是一时想想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午饭在压抑难过的气氛中挨过去。
李跃知道田雨默没吃什么东西,只好小声地说着抱歉。
田雨默笑着摇头,她现在也在自责得很,如果她昨天能够勤快一点,来了将军府,可能李兰芷就不会发现这样的事情。
她一定要治好她,那怕让李兰芷能回复到和她最初见面时的害羞样子也是好的,她不能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样残颓的过一生。
在小丫鬟收拾了碗筷,田雨默和李跃守着李兰芷翻书时,就听门外传来一阵热烈的吵闹声。
李跃不喜地皱眉,向门外喊了句“外面怎么了,什么事?”
门外的小厮赶忙进来道:“少爷,是小姐的丫鬟小雅回来了,听说小姐来了这里,非哭着喊着要见小姐”
李跃自然地看了眼田雨默道:“怎么办,见是不见”
被这一问田雨默笑了,这是他家好不好,见不见他这个少爷应该知道啊!怎么来问她了。
想了下才不得不回道:“她在这外这样闹也不是办法,让她进来见一下也好,我正好问她两句话,不过我不想叫她再伺候兰芷”
“好,全听你的”李跃现在已全然没了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