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雨漫感觉都手腕上微热的温度,美眸里面闪过一瞬间的异样。
两年多前,在她蓦然转身离开萧宅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的背影不发一语;
而两年多后,在她想要尘封一切关于他们的回忆形同陌路的时候,他却伸手拉住了她,何其讽刺呢?
无奈又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萧雨漫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如冰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陌生吗?但这一切不都是你选择的吗?现在这样问我,不觉得非常讽刺吗?”。
似责非责的语调传入陆浩然的耳中,他望着她淡漠的眼神,似乎有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中,会痛。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陆浩然不知道……也或许骄傲如他,不愿意去知道原因。
胸腔又闷又痛的感觉久久盘旋挥散不去,陆浩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萧雨漫的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萧雨漫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如今剩下的到底还有些什么,也看不清陆浩然看着她的复杂眼神里面又包含了些什么。
抱歉?愧疚?惋惜?
她不知道,也不再想要知道了,因为不管是什么情绪都与她不再有关。
她是秦,她必须也想要忠诚于现在的。
“萧经理,我们……”
沉寂许久,站在旁边一直未发声的夏玫试探性的扯了扯萧雨漫的袖口。
轻浅的声音将两个人同时拉回思绪,陆浩然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萧雨漫身边的这个女孩儿,而他的视线,却是在看见女孩儿耳朵上的耳环后无法移开——
心里的疼痛感顿时无法忽视的撕裂开来!
像是不敢置信一般,陆浩然往夏玫的身前迈了几步认清了那副耳环,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萧雨漫,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为什么?”
闻言,萧雨漫看了一眼夏玫戴着的那副耳环,脑海里面蓦然闪过非常多的片段,最终却是在唐如意的影子下化为了泡影。
凉凉一笑,她看着陆浩然淡淡说道:“如果真的需要一个原因,那就是,它已经对我不再重要了。”
她说着,眸光掠过陆浩然英俊的脸庞,似是在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些曾经非常想要看见的情绪,但也只是一瞬,她便移开了视线,低声说了一句是不好意思,带着夏玫转身离开。
陆浩然木然的看着她转身的动作,看着她踩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再也看不出她对他有一丝留恋。
十几年的依赖和感情,她当真的在礼堂过后放下了吗?
他在原地思忖许久却始终在心里找不到一个答案,直到她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面才缓步离开。
而男人的步伐……似乎每一步都走得非常沉重。
另外一边,萧雨漫带着夏玫往DIY陶艺店的方向走去,脸上虽是平淡无波的模样,但终究,那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心里那道伤疤依旧有些微微的撕裂,只是不曾像以前那么痛苦罢了。
而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小小的进步。
“萧经理……这幅耳环,是刚才那位先生送你的吗?”。
夏玫一直安静又小心的观察着萧雨漫的脸色,想起刚才陆浩然看着耳环时候眼底闪过的一抹疼痛,犹豫许久,终于还是问了那么一句。
闻声,萧雨漫才回过神来,却是仅仅一个瞬间,她偏过头看了一眼耳环,上面垂荡着的粉色钻石,又似乎将她带入了另外一片恍惚,脚步停顿,那些年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涌来——
这幅独一无二的钻石耳环,是她十八岁的生日,陆浩然送给她的,而那个时候,还并没有唐如意的存在。
那些年,她会笑会闹,在陆浩然的身边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陆浩然也是将她宠的天翻地覆,她开口要的,他便没有一句拒绝。
十八岁的生日宴会,陆浩然用攒了将近半年的零花钱在H牌珠宝定制了一副耳环送给她当礼物,那份感动,是她到现在也忘不了的。
所以对于陆浩然,她总是抱着此生一定要嫁他为妻的信念,也深深相信着在旁人眼里青梅竹马的他们最终能够踏入婚姻殿堂。
而这所有一切的美好都终结在了两年多前的那个夜晚,那个,陆浩然说出将她当妹妹宠爱了十几年的夜晚……
当时的她不是没想过挽回陆浩然,也不是没想过在那一刻道出当年事实的真相揭开唐如意的伪善与天真,可是——
她也知道,感情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
之于唐如意,既然是陆浩然最终做下的选择,那么,她说得再多也是无用,道出一切,能体现的只不过是她心胸的狭隘。
想到这里,萧雨漫似是怅然的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将所有的心情都整理好才淡淡的看向身边的小玫。
“谁送的已经不再重要,的就让它随风散去,人,终归是要向未来前进的。”
淡然的落下那么句话,萧雨漫浅淡的笑了笑才再次迈步往陶艺馆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夏玫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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