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虽然是在萧雨漫的意料之中，但是真的从钱夏行的嘴里听到，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了无边际的恐惧感觉，白皙的脸蛋也顿时略显苍白起来。
秦昊见身边的身子开始绷紧，握着她的手微微使力，想要给她一份无形的安稳，转过头看着钱夏行低沉道：“你继续说。”
“当年萧女士的病情还算良好，再拖上个一年半载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一次，我路过安全通道的时候听见唐老爷和唐的对话，一时起了贪念，才会造成接下来的错误。”
钱夏行的语气里面就着深深的懊悔，然而错误已经造成，再懊悔，也挽不回当年的过错。
萧雨漫听着钱夏行的话，想起之前李叔在敬老院和她说过的话，声线有些发颤的开口：“唐政和沈叶琳说了什么？你们又做了什么交易？”
钱夏行深吸了一口气，歉疚的避开萧雨漫的视线，才将往事都慢慢吐露出来。
原来当年唐政和沈叶琳一直对萧晓玲抢回了20%的股权耿耿于怀，而害怕萧晓玲继续动手脚的两人，在安全通道里面说到希望萧晓玲能够早点去死，这样唐政便能安稳的坐好碧天董事长的位置。
然而事情总是那么凑巧，这些话都被经过的钱夏行听了去。
当时的钱夏行本就因为赌博欠了一**的债，妻子闹着要和他离婚，他一时被金钱迷昏了头，竟然提出了和唐政他们交易——
他帮唐政加快萧晓玲的死亡速度，而唐政，以五千万作为对他的酬金。
听到这里的时候，萧雨漫的脸色已经是惨白的。
她被秦昊握在掌心素手猛地收紧，长长的指甲嵌入手心，而那样的疼痛感觉相对心里那种撕扯的疼痛，根本微不足道。
钱夏行见萧雨漫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秦昊，男人只是淡漠却透着威严的对他点头，他才继续说了下去。
他与唐政和沈叶琳达成协议之后，趁着小护士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在萧晓玲每天需要打的点滴里面注入了安眠的成分，所以只要萧晓玲打上点滴，不久后就会进入睡眠状态，而他只需要趁着这短短的时间里面拔掉点滴，萧晓玲就等同失去了治疗。
当时萧晓玲的每天打点滴，除了扎针，中途换药什么的钱夏行都不会过别人的手，美其名曰是因为萧晓玲身份不同，实则是不想被第四个人知道他们做的勾当。
萧雨漫听着这一席话，唇瓣泛白，意识无端端的回到了两年多前——
她曾听过母亲说每次打点滴的时候都会特别嗜睡，她还以为那时候是疾病使然，安慰母亲道一觉醒来点滴也打完了，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现在想想，她痛恨自己的无知和不警惕，如果当年她就对唐政多一份警惕之心，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萧雨漫不知道，更是难以想象唐政会如此残忍。
钱夏行继续说了下去，没过多久就把当年的事情还原了，只是看见萧雨漫满脸的苍白，最致命的原因他在这一刻在也说不出来。
说完，散发着霉味的劏房里面一片沉寂，萧雨漫握拳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掌心传来了指甲折断的声音。
“！”
听到声音，秦昊立即松开了萧雨漫的手，只见她无名指的指甲已经翻折，旁边还渗出点点血丝。
钱夏行毕竟曾经当过医生，即使做过这般荒唐的事情，看见萧雨漫流血的第一反应还是替萧雨漫处理伤口。
屋内条件简陋，钱夏行简单的帮萧雨漫处理完了，便坐在两人的对面等待秦昊的开口。
这一切的事情说开以后，看来，也只有蹲牢狱的命了。
想到这里，钱夏行竟然觉得心里松了口气，这么多年的噩梦和愧疚，似乎在这一刻要终结了……
秦昊轻轻将萧雨漫搂在怀中，她眸底一片死寂，看不出任何生气。
他心疼的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是钱夏行的时候，眉宇间难掩的冷冽与戾气。
“你把事情都说出来，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吧。”
他淡漠启唇，听似平静的语调却是蕴着令人惧怕的怒意。
钱夏行点了点头。
秦昊看着钱夏行释然的样子，脑海里面忽然拂过什么，开口说道：“你的一面之词和我们手上的证据，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控诉唐政和沈叶琳，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唐政和沈叶琳参与这件事情的证据？”
“还有，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没有其他隐瞒？”
想了想，秦昊后补了那么一句。
然而这一问，钱夏行这才想起了当年自己为求自保做过的事情，而那些，也是能够直接证明唐政和沈叶琳参与其中的证据。
人活在世上，做过什么终究都是要还的。
“当年我怕唐政出尔反尔，为了自保，我在萧女士的病房里面偷装了摄像头和录音笔，这些东西，应该足以证明我说的真伪性。”
落下这一句话，恍惚的萧雨漫缓过神来，起身抓住了钱夏行的手臂，因为用力，她的指甲在钱夏行的手臂上面嵌下了深深的痕迹。
“东西在哪里。”
她咬牙开口，声线发颤。
“萧大小姐，我东西藏在我前妻的家里，等回了A市，就能交给你们。”
钱夏行管不上手上的疼痛，非常诚挚的开口，因为他知道，在说出这一切之后他心里得到了解月兑，而眼前的这个不过20多岁的女孩，受到的伤害是难以估计的。
秦昊见她临近失控，起身将她拥在怀中，牢牢的扣住她。
“钱夏行，我会定最快的机票回A市，你只需要待在这里等我助理来接你，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秦昊看着他冷漠开口，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别想跑路，也最好有你说的证据，就这样。”
说完这一些，秦昊带着萧雨漫离开劏房，在门口对赵俊吩咐了许多，不管用尽多少手段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A市。
交代完毕之后，为了确保钱夏行不会逃跑，他拿过赵俊手里的行李箱让赵俊守在这里，才带着萧雨漫回之前定好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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