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允寒眉心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丫头,怎么做什么事都那么出人意料!根本就是毫无预兆想拦都拦不住!
此时,就在几米外的角落里,少女的杏仁眼瞪得圆滚滚,怒视着面前小麦色皮肤的少年,清脆的嗓音迸出:“你疯啦!”
谁都没有想到如今这个年代,居然还会有人愿意出来管闲事,尤其还是个个头不算高身材瘦小的女孩子,一时间,众人竟都没有反应,一个二个张大了嘴巴。
板寸的视线慢慢从少女的脸上移到自己被人家紧紧攥住的手腕上。忽的脸色一变,闷哼一声甩开了她。
“疯了的人是你吧,小妹,脑子没毛病吧。”板寸挑起浓黑的剑眉:“你不好好在边上喝你的草莓女乃茶,居然跑管老子?”
众人反应后,跟着头儿嘲弄地哈哈笑了起来。
“不是草莓,是芒果!”
这不是重点吧……围观者默了。
宁缨愠怒了:“还老子老子!老子你个头啊,拜托你才多大,就干起这歪门邪道起来!不知道这一旦真伤了人后果有多严重!你快要成年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出了事到时候没有人会替你背黑锅,一切的责任得由你自己承担!”
被一个当众训斥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尤其还是个模样挺萌的女孩子家。板寸于是突然暴躁地将那浑身发抖个不停的男生丢给其他人,自己转而面向少女,自顾自地吼道:“我告诉你,小丫头,从小到大我下了决心的事从来就没有指靠过别人!打得也都是该打的人!这人欠揍所以今天我们绝不会轻易放他走的,还不滚一边去!你要是再说一句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店内角落里的另一个男子闻言从座位上站起,缓缓向这边走来。
板寸原以为这番训斥会让少女知难而退,没想到观察了一下,竟发觉她脸上神情中全无惧色,而是浮上了一丝……鄙夷?
他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
宁缨幽幽地说道:“黑皮你有种了啊,该不会是,也学会打了吧。”
初听到“黑皮”这个耳熟的称呼,伴随着少女那清清凉凉仿佛似曾相识的嗓音,板寸错愕了半晌。
黑皮这个外号还是他在福利院那会“大”宁缨给他起的,那个时候的时光虽然艰苦,但无疑却是他这一生直到现在最值得怀念的惬意日子,快乐到刻骨铭心。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板寸急急追问道。
宁缨垂下了眼帘,她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绰号可是她起的啊……沉默了一下,她才开口:“我认识你。”
板寸眸光一闪。
“那个,我是花姐家的亲戚花灵,现在就住在花家,你可能是不记得我了,花太龙还有印象吗?以前宁缨刚被接去花家住的那会……”
“你是宁缨太龙的朋友!他们现在……”板寸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他的双手刚准备按住宁缨的肩头,突然臂膀被一股力道一挡,浑身不太协调地摇晃了一下,退了一步。
一回头便看到少女的男伴,板寸下意识地揉揉发麻的胳膊肘,再一次愕然。
“说说话就差不多了,用不着动手动脚的吧。”不知什么时候,楚允寒魂魅一般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侧,一米九的身高比例,冷淡却犀利无比的眼神,瞬间就稳压住了气场。
板寸略有些尴尬,双手僵硬地放下了:“我没想怎么样……”
“作为熟人吧,黑皮,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这种打击报复的事情一点都不像你想象中帅,所以好自为之吧。”宁缨顺便瞅了瞅那个皮肤白白的男生,也许是看出来形势缓和下来,他夸张地大舒了口气。
这该死的反应也被其他人捕捉在了眼里,不由的觉的小白脸果然还是那么碍眼。
“还得意了啊?”板寸面色一冷,便扬起一腿踹去。
男生“哎呀喂”了一声,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开始张嘴求饶。
宁缨头疼,原来从一开始跟黑皮好言好语地相劝竟一点作用都没起!
“外面雨停了。”冷不丁的,同伴在自己耳边来了一句。
宁缨知道人家是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再继续管闲事,而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根本没办法再进一步劝解,可现在她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的话,实在不是她所希望的结局。
正僵持着,楚允寒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人群中间,一个漂亮的反手将那可怜的男生像风筝一般甩起,扔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上。
再飞速地抽出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皮尺当做绳子将他的手腕一捆,麻利地固定在了桌腿上。
整个过程完全是眨眼的功夫。
那男生便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摇身一变成了趴在案板上待宰的羔羊,确定自己无法动弹后,开始发出撕心裂肺的鬼叫。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不要爆我菊……”
众人:“……”喂,你想多了吧。
“你……”宁缨惊诧地看向楚允寒,见他神态自若地拍拍手掌。
男人迷人地笑了笑:“我觉得吧,暴力不一定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也可以采取例如挠脚板丫拍luo/照之类的小手段,一来你们报复他脚踏几只船的目的达到了,二来他也没脸回头再来二次报复你们,你们看这样如何?”
此时不光是众少年,宁缨也彻头彻尾地震惊了!
原来,原来……这样一个花样美男子居然拥有一个如此黑暗的心理外加麻利可怕的身手……内个,他们美容院到底还要不要接收他!?好纠结!要不要立刻告诉花姐!
石化的状态半天才得以解除,板寸咽了咽口水,赶忙带头膜拜:“还是您的办法好。”
“嗯,那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楚允寒点点头,勾起嘴角转而面向少女道:“花灵,我们也该走了,迟了恐怕花姐会担心你被我拐走真要去报警了。”
对上眼的刹那,宁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板慢慢升起,于是越发觉得对方那英俊的面容笑起来分外诡秘。
“嗯,好,对对对,该走了。”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头疼死了,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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