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徐镛回到后院,徐滢就直直扑了。
“哥哥太棒了!”
迎面便要去抱徐镛,徐镛连忙让金鹏石青扶着回房,临走并不忘嫌弃地睨她一眼。
杨氏笑微微抚了抚女儿的头,眉目间又仍残留着一丝郁色,毕竟真要退婚,并不是件容易事。
崔家管家马不停蹄回到崔家把来龙去脉一回,崔伯爷的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了。
他知道徐镛兴许会对崔嘉这档子事有些芥蒂,但想来以他们如今在徐家的处境,定然也不会多纠缠,何况他跟宋澈不清不楚,而且徐少泽夫妇都已经被他说动做了说客,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沦落到做男宠的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如此驳他的脸面!
这这这,他这是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仗着有宋澈撑腰吗?!
“老爷,依我看,要不*就算了!”崔又敲起了退堂鼓,“这徐镛如此不识好歹,日后就是成了亲戚,恐怕也是极难侍候的,我们嘉儿也是个心高气傲的,来日定不会甘心奉个私行不检的人做大舅哥,可这徐镛狐假虎威,定是会捉他的小辫子,来日还不得家无宁日?”
“算了算了!你就知道算了!”崔伯爷忽然暴躁起来,挥舞着手臂说道:“我都等了十年了,还差这最后临门一脚吗?”。
崔顿时噤声了。
崔伯爷沉沉呼着粗气,负手走到屋中望了门外梧桐树半晌。缓下语气道:“还是按原来说的去做,他们要嘉儿给说法,那就让嘉儿上门去。无论如何要去。”
崔叹了口气。无奈退回来。
后日就是初四,也就是说至少就得让崔嘉上徐家把这事定下来。
崔其实早就跟崔嘉提徐家的事儿,但崔嘉压根就不想动,崔哪能老逼着自己?也就由了他。崔伯爷问起来,只说这几日伤还没好透。但徐镛这边撂了狠话,崔也推不月兑了,转头就起身到他院子里来。
崔嘉正在把玩一只才做好送来的玉笛。见母亲到来也就站起。
崔先问:“伤都好了不曾?”又问:“怎么又弄了根笛子?”
崔嘉意兴阑珊地道:“早就好了。”说完又把笛子跟崔显摆:“这是给秋妹妹定的,她先前说想学笛子,秋天快来了。也快到她生日了,我到时把这个送给她。”
崔一听这头就大了,沉脸道:“胡闹,你也老大不小了。东西还能这么送来送去的吗?”。
崔嘉忙道:“当然不是这样。我会请冯翮转交的。他同意才会给。”
崔才没再纠缠。想起来意,便又望着他道:“冯家那边你少去罢,后天咱们就跟徐家订亲了。”
崔嘉腾地站起来:“怎么这么快?我不是说不想娶徐滢吗?!”
“不想娶也得娶!”崔没好气地瞥着他,“这是你父亲的意思。”
崔嘉咬着牙,握拳站了半晌,一**跌坐下来。
崔叹了口气,又说道:“明儿你无论如何得去徐家一趟,把上次的事情跟徐家说清楚了。该赔罪的赔罪,该赔礼的赔礼。徐镛若是说什么,只要不伤及父母家族,你都听着便是。”又凝眉轻瞪他道:“谁叫你办的那些个破事儿!”
崔嘉郁忿地看了她一眼,鼻子里沉沉哼出气来。
因着家里这事儿,徐滢到衙门的时间必然晚了。
送文书进宋澈房里的时候免不了就收到他几个冷眼,徐滢没心思跟他斗嘴皮子,办完正事就出来了。
宋澈却觉得浑身不是滋味,在房里坐了一个上晌,就跟**上扎满了刺似的,到底没劲,下晌就往冀北侯府看程笙去了。
程笙已经能在院子里走动,看见他便摇着扇子在竹子底下哼哼冷笑。
宋澈到了石桌旁坐下,一言不发喝了半杯茶,对徐滢的事什么也没有说。程筠不多时,下了两盘棋,冀北侯不知怎么又得知了消息,特地派了程淑颖留他下来晚饭,这一闹便就到新月高升才回府去。
徐滢办完公务也早早地回了徐府,进门刚好碰上崔家来消息,说是明儿一早崔嘉就会。
崔家把架子低到了尘埃里,在三房看来实为惊悚,但在徐家别的人看来却又有着完全不同的寓意。
不管怎么说,崔家这么看重这门婚事也代表对徐家的尊重,三房就要出个手握实权的伯爷府的世子了,冯氏哪还敢把那点德性摆在脸上?
徐老太太也是连夜把杨氏徐滢叫到上房,嘘寒问暖了一阵,又从体己里挑出几样赤金头面给徐滢撑门面,又着冯氏挑了几匹上好的锦缎给她制秋衣,直把一旁的徐冰眼红得差点直接喷血。
二房自然也表示了相应的热衷,虽是跟冯氏一样只有几句话一副笑脸,可也是徐滢打从活之后头回见的了。
徐滢照单全收,不要白不要嘛。
这一来,翌日又只能去告假。
金鹏去的早,宋澈还没早,托刘灏转告了。
按规矩女子婚前本是不能跟未婚夫见面的,但崔嘉之前本就冒着崔静茹的名跟徐滢见过面,在寺里闹出的那点事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所以这规矩也就自然放松,而且徐滢如今在三房里的重要性大家心里都有数,好容易崔嘉上门领罚,怎么能不让徐滢出来瞧瞧热闹呢?
不管会不会碰面,侍棋她们也还是准备把徐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但是徐滢虽然爱漂亮,却并不认为要给崔嘉这么大的面子,而且她也看出来丫鬟的心机,不就是让她穿漂亮点镇一镇崔嘉好让他后悔瞎了眼嘛!
但是没听说过一个人彻底眼瞎还能重见光明的,他要瞎那就让他安心地瞎到死嘛。
她重换了套日常衣裳,又简简单单做了妆扮就在房里等人上门。
徐镛也没把崔嘉放在眼里,如常地在院子里简直地锻炼着筋骨。
最给面子的只有杨氏了,她还是好好梳妆了一番出来,并且还戴上了逢年过节才戴的凤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