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道长骂骂咧咧出去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那姓余的一家住在长沟巷十二号,听说是逃难的,家里五口人,除了余自在,还有一人名唤马骁。他们自称是表,还有一侄儿名唤余弘光。另还有一个厨娘一个下人。家中没有买卖营生,但日子过的却还不错。”
乔雅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看向静虚说:“你觉得呢?”
静虚也紧张了起来:“看样子,真有人在背后支持着他们。”
鄱阳道长不明所以,待问清她俩的担忧后,他也有点后怕了。
“如此说来,这些人必然是想拉着老师下水。老师万万不可被他们骗了。只是那姓余的看起来并没放弃,若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非要拖上老师,那咱们可就被动了。”
乔雅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突然说:“我怎么觉得长沟巷这地名这么熟呢?以前谁跟我说着?好像是长莹?”
静虚突然叫了起来:“她上回说她父母被肖家人抓了,让她定时给肖家送信,可不就是送去长沟巷十二号的么?”
鄱阳道长糊涂了:“这肖家怎么又跟他们有关系了?难不成他家度日的银子都是肖家送去的不成?”
乔雅沉思了起来,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修炼,任何在她修炼的途中产生的绊脚石,她都得快速拔除才行。
余自在看是非要拉自己下马不可了,那小皇孙看起来也挺可怜的。自己若是不出手,很可能最后自己什么都没做也会落得一身腥,倒不如先把余自在铲除了,省得成为日后大患。
“鄱阳。”
“学生在。”
“你去查查肖家和那姓余的到底什么关系。”
“学生领命。”
乔雅又看向静虚:“你去肖家的旧址和他家库房看看,他家若是真有心造反,多少也会留下点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静虚和鄱阳道长分别行动起来。乔雅自留守宁致院内修行,到了晚上鄱阳道长会来汇报一次,而静虚在听完汇报之后就会出门去查探肖家的库房。
七日之后,两人带回的消息一汇总,结果出乎了乔雅的意料。
绑架长莹父母的,竟不是肖家的主人,而是肖家的管家肖久庆私自下的命令。肖家的主子压根就不知道他家的管家做了这种事情。难怪那长莹的父母被救之后,肖家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给长沟巷送银钱的,也不是什么肖家人,而是有人在迅宝银庄存了一笔银子,命银庄的人每个月给长沟巷送一百两。
迅宝银庄的人并不知道存银子的人是谁,既然客人要送,他们自然得照办。
线索,到这儿也就断了,再想揪出幕后的人,这条线是不可能了。
乔雅听完了有点火大,不管背后的那人是谁,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她绝不能放过。
“师叔,接下来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唉,要是杀人不犯法就好了!”乔雅郁闷的说道。
鄱阳道长和静虚皆是一头大汗,老师咱能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么?
“我看不论幕后之人打什么算盘,小皇孙也只是他们的一步暗棋而已。那姓余的有点自视甚高了,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若是小皇孙不见了,想必幕后之人必不会放过他,不如咱们把那小皇孙绑来,这样就能引出那幕后之人了。”
鄱阳道长才刚说完,乔雅就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好!这主意不错,不愧是鄱阳,果然老奸巨猾呀!”
鄱阳道长抹了把汗:“老师,咱能不用老奸巨猾这个词么?”
几日之后,黑水县留突然来了个江洋大盗,好几户人家都失窃了。更有甚者,长沟巷有一户人家不但失了窃,连孩子也丢了!
金县令急的嘴角都长水泡了,苟师爷每天揪着胡子唉声叹气。可这江洋大盗很有点本事,无论怎么巡逻加派人手查看,他不但没留下一丝线索,反而更加猖狂了。
这一日金县令正长吁短叹着,他那小妾春喜送茶上来,安慰他劝道:“老爷最近诸事不顺,别不是冲撞了什么神仙?不如去清风观烧香拜拜,让鄱阳道长给转转运?”
金县令听了顿时觉得可不是么?莫不是因为上回带人去砸了青楚真人的门,所以上仙怪罪下来了?要知道清楚真人刚来黑水县的时候,他可没那么多事儿。可自打上次之后,自己几乎没一件事儿是顺心的。
他倒不敢把责任赖在青楚真人头上,人家每日都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清修,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自己还能赖上她就太没道理了。
再说那日,鄱阳道长对青楚真人的恭敬态度可做不了假,鄱阳道长往日素来高傲,很少轻易向人低头。搞不好,人家青楚真人就是谪仙下凡呢?
金县令暗自脑补了一番,突然觉得小妾说得很有道理,自己就是得罪了谪仙,才会这么倒霉的,看来真得去拜拜,但不是去清风观,而是去聂云观。
于是这一日,乔雅刚修炼完,就听长莹来报,说是金县令去上香了,问乔雅要不要接待他。
“他要见我?什么事儿?”乔雅皱着眉问道,自打计划开始以来,长莹也渐渐能出入宁致院了,几日之后她倒也没这么胆怯了。
“回师傅,听说是他最近诸事不顺,所以来烧香拜拜呢。不过我瞧着,他兴许是有什么事儿想求师傅,但又不敢轻易开口。想必是上回被师姐给打怕了,加上师傅重伤未愈不敢打扰。”
乔雅听完笑了起来:“你倒是惯会做好人,他都知道我重伤未愈了,你还敢叫我见他?”
长莹微微躬身道:“徒儿不敢,不过师傅的伤势已无大碍,为何不出面听听他怎么说的?听说黑水县如今不很太平,他也定然不会求师傅为他断案,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静虚在一旁点头:“这话说得没错,他好歹也是父母官,上回因为肖家翻了脸,总得想个法子弥补回来。他既然求了上来,师叔见上一见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