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云的保证,静虚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西凉国向来文武不和,地方官里文官最大的官职是知府没错,可武官最大的官是上将军。她们与楚家交好,上将军又素来厌恶文官,自然不会让知府给她们难堪。
看来师叔早明白这里头的门道,才会让自己来给楚家送信。静虚回了宁致院笑着把楚家的回信说了一遍,又道:“师叔果然聪明,我还想着怎么应对,师叔已经拉了救兵了。”
乔雅淡淡一笑:“什么救兵,我是真想着三日之后有约,所以让你去取消的。一个知府而已,我会怕他?敢对我不敬,直接大耳光扇死他。”
静虚满头黑线,想想自己还真是日子过的太平淡了,不然她怎么忘了自个师叔是个小匪类呢?
“此次云说要同行,咱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静虚又问。
乔雅想了想:“让山上工匠停一下,先给我造辆车出来,以前的车坐的我**痛死了。既然云要同行,就让她坐咱们的车吧。”
西凉国的车都是只有两轮的,上车时人坐在里头身子是前倾的,马一动,车就要往后倾,坐在里头的人前俯后仰好不难受。加上此时没有橡胶没有弹簧,整个车一点减震都没有,出一趟远门坐车简直是要人命。
乔雅当即画了个图纸出来,画的是一辆四轮马车。车内的内饰也画了出来,里头跟火车软卧一样有两排沙发,中间是一个高脚茶几,茶几下头的车厢板可以打开,用来收纳物品。
接着她又画了两个法阵出来,这才把法阵图和马车图一起交给了静虚。
“这图纸拿去山上,让工匠连夜赶制,另外反重力法阵让人刻在车厢底部,聚气阵刻在车辕上头。阵石等马车收工了,你再另外装上。车修好了你就收你空间里,等出发那日再拿出来。”
静虚收了图纸又问:“一路要带些什么,我先去准备上。”
乔雅想了想:“各色好吃的点心熟食多买些吧,我要那珍味斋的八宝盒子和天香楼的麻椒烤鸭。”
静虚刚要走,乔雅又叫住了她:“暖云阵的褥子和微风阵的铺盖你也多带两套,云不会只身去,只怕还要带上自家姑娘。那褥子和铺盖也给她们准备上,回头直接送给她们。”
静虚点头称是,自顾自准备去了。第二天鄱阳道长找来,问起出行之事,又是一通啰嗦:“老师也不知会我一声,难道想只带静虚就了?那广陵府只怕还叫了其他道友,没个年长的给老师撑腰可怎么行?”
乔雅听了他的话,心中有些暖暖的:“你也走了,那谁来看着匠人做事?静虚要跟着我去,每日给匠人和学生们送饭就没人了。你再一走,等我回来他们都饿死在山上了。”
鄱阳又愤愤道:“老师怎么不带我去,好歹我年纪大些,这锦西道我也比她更熟。若是看到相熟的道友,人家也不好意思为难老师。”
乔雅笑了:“你还怕人为难我?我正愁银子花的差不多了,没人打劫呢。”
鄱阳一听忍不住也笑了:“老师也别把同行都打劫完了,好歹人家也得养活徒弟呢。听说那连知府是皇帝的亲信,想必油水不少。好吧,带着师姐是比我方便,好歹我只有一根簪子,师姐却是空间系的呢。”
师徒俩都不怀好意的贼笑了起来,听得东厢的那位侍者一身冷汗。
安弘光这段时间天天藏在东厢,没乔雅的命令一步门都不出。可这时代的屋子并不隔音,每日乔雅跟静虚和鄱阳说的话,安弘光都听得到。
他住的时间越长就越,那个厉害的小,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啊。安弘光越发崇拜小,发誓自己日后也要跟小一样谁都不怕,而日后他也真的做到了除了乔雅谁都不怕,当然这只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乔雅这边做着准备,楚家那边也忙乎开了。长莹去县令府那儿回信时,终于见到了送信的人,来者是个中年的管事婆子,看着挺傲,高颧骨,丹凤眼,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长莹说了回信,那婆子果然讥讽了几句,长莹不亢不卑听着,就跟对方放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对方见长莹丝毫不生气,一时间也没辙,只得讪讪的放她离开。
长莹回到聂云观后,提醒了静虚两句,静虚气得直骂:“亏你也是道家之人,你怎么不拿巴掌抽她?”
长莹一脸的无语:“你当谁都跟师傅似的,我有那本事抽她?她要是还手抽我,县令大人是帮还是不帮?别到时整的我满脸青肿的回来,反而丢了师傅的脸。”
屋里传来乔雅的笑声:“说得没错,还好没给我丢脸。静虚,留三百两银子下来,我们走后长莹还得管着聂云观呢。”
静虚顺手就从空间模了三百两银子出来,一股脑塞在长莹的怀里,还嘟囔了句:“怂货!打不过不会叫上我啊?”
长莹对这凭空出现的三百两银子表现的格外淡定,不过她收了银子还是冲屋里告状了一句:“师傅,师姐说下回让我带她打群架去。”
屋里传来了乔雅的大笑,静虚羞的躲回屋里去了,躲之前还冲长莹威胁的龇了龇牙。
长莹哭笑不得,就听屋里乔雅的声音道:“要她帮忙作甚?等我回来了亲自教你打架!”
长莹赶紧拿着银子跑了,她才不要学打架,静虚师姐明明刚来的时候那么温婉可亲,自打跟师傅学了几天功就变得那么浮躁了,她才不要。
乔雅在屋里也模着脑袋琢磨,自己怎么教出来的徒弟没一个好人呢?静虚原本那么脾气好的一个人,自打的跟着自己修炼,貌似脾气越来越坏了,是得再收几个脾气好点的徒弟了啊?
可惜乔雅不知道,不管什么好脾气的家伙跟着自己,都会脾气越来越坏,这一点,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