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七年,皇帝突染重病,卧床不起。皇后日日奉药床前,累得合不拢眼。肖淑妃却在此时提出要让皇上立储,气得皇帝吐了几口血后,病情更加严重。
一时间朝中上下有支持淑妃的提议,觉得立储乃重中之重的,也有不少大臣觉得淑妃是奸妃,想趁这时要皇帝的命。
争议颇大的情况下,不少觉得淑妃是奸妃的大臣,居然先后遇刺家中。虽然没有死人,但也伤及要害不得不在家养伤无法上朝。
这般明显的作为,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是淑妃命人所为,可惧于肖家的权势,竟无人敢开口反驳。
当晚,皇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凤栖殿,她一走,躺在床上的宣武帝突然睁开了眼睛。
“章洵。”
大梁上突然翻身落下一黑衣人来,便是常年跟在皇帝身边的那名黑衣男子。
`“臣在。”
“查清楚了吗?”。
“回皇上,这些日子,皇后和二皇子都不曾有何动静,倒是淑妃频频召见肖家人进宫。”
宣武帝艰难的咳嗽了两声,看着天花板不知想什么,默默的出神。
“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章洵低头没有说话,半晌后就听宣武帝又说:“那日朕装昏,听见巧儿在哭,她说自己得高人救出,将假后换出,继续留在朕的身边。如果不是她一直在装假后,她恨不得立刻赐死淑妃。还说淑妃已经让西四所给大皇儿量身段,准备让人做新龙袍了。”
章洵猛地抬头,看向宣武帝道:“陛下是说,如今的假后不是假后,是真皇后?”
宣武帝又咳嗽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好半天才停下来:“朕也是半信半疑,她既得我百般冷漠,又被我打入后宫,明明逃离了出去。为何又要回来。可朕又想信她。朕该如何是好?”
章洵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闪烁,好似在想什么重要的事。
宣武帝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让章洵退下。突闻章洵说:“陛下。那青楚真人道法高强,什么病都能救得好。听闻她有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在锦西一带很是出名。不如陛下招她回京。为陛下医治。至于以后的事,等陛子好了,什么都有时间慢慢来。”
宣武帝秽浊的眼睛猛地一亮,喘了几口气道:“朕竟把她忘了,她这段日子也未免太过沉寂,倒叫朕忽略了她的存在。”
说完,宣武帝又道:“可如今只怕她肯出手也来不及了,锦西一去至少三个月的路程,等她回京,只怕朕的尸骨都凉了。”
章洵拱手道:“陛下,臣听闻那雅心派之间有独特的联络方法,京城与锦西道的消息,不消一天时间便能来回。还请陛下传旨,臣即刻就去找雅心派弟子。”
“当真?!”宣武帝仿佛有了力气,从床上爬了起来,半躺着让身边的人写了密旨,那章洵接了旨后,立刻一个纵身不见,宣武帝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躺回了床上。
而凤栖殿里,玉桓刚服侍皇后上了床,突然走到窗前看了眼外头。
“怎么了?”皇后半躺着,靠在枕头上问道。
玉桓皱了皱眉,小声道:“有人出宫了。”
皇后一惊,坐了起来:“这个时候,是谁出宫了?莫非是淑妃的人?”
玉桓摇了摇头:“只怕不是,这人身上有股威压,应该是师父口中的大内高手,就算我与弘光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娘娘先睡下吧,我去弘光那儿看看。”
皇后点了点头,拉了拉衣襟道:“我让小厨房做了宵夜,本准备自己吃的。如今吃不下,你送去皇儿那边。”
玉桓道了声是,看着皇后躺下了,这才从寝宫出来,转身往小厨房去拿宵夜。待她端着宵夜去了二皇子住的乾古殿,正遇上大皇子身边的侍女浅音出门。两人差点撞了个正着,都往后退了两步。
浅音看到玉桓,轻笑了一声上前福了一福:“给紫苑姐姐请安。”
玉桓点了点头,也回了一礼:“浅音妹妹夜安。”
看到玉桓手中的托盘,浅音笑道:“这是给二皇子送宵夜了?二皇子还真有福气呢,皇后娘娘这么宠爱他,只怕比亲生儿子还要亲了。”
玉桓皱了皱眉,不愿与她纠缠,这皇帝一病,淑妃和大皇子的人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以为皇位绝对会落到大皇子头上呢。
“今儿送的是汤水,便不与妹妹多聊了,一会儿站久了,这汤就凉了。”
浅音也没多加为难,让开了身子笑看着玉桓端着托盘去了偏殿。二皇子亲自开门迎接,还主动伸手接过托盘。
浅音鄙夷的啐了一口:“哪里有点皇子的样子,对个奴婢还低声下气的。”
她这点声音,别人听不到,可安弘光和玉桓怎么会听不到?两人同时回看了浅音一眼,吓得浅音往后一缩。
所为做贼心虚就是这样,明知道别人可能听不到,但别人看了过来,浅音就吓坏了。
玉桓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宫真是个无聊的地方,女人怎么都变得这么神经病。”
安弘光听她这么说,本想发作的怒火也压了下去,苦笑了起来:“这算什么,我还不是太子呢,等我当了太子,你还能看到更恶心的。”
两人进了门,关上了房门,玉桓这才说明来意。
安弘光想了想,安抚她道:“既然此人功力在你我之上,就没必要打草惊蛇。不管他用意如何,这个时候估计也是冲着那位去的,我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玉桓也同意:“我觉得像是那位的人,好几次我都感觉到同样的威压了,都是从御书房传过来的。如果不是那位的人,我想不出还能是谁的人了。”
安弘光有点心不在焉的打开了食盒看了看,又关上。犹豫了半天问玉桓:“你这段时间,收到老师的消息没有?”
玉桓怔了一下,想起大师姐给自己传的消息,笑道:“收到过,不过师父一直叫我们按耐不动,连我都不清楚师父到底有什么计划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