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劫第一时间就把试探的结果反馈给了门派,等着师父下指示,可谁知等了好几日师父那边都没反应,令玉劫有点不得其解。
乔雅倒不是没反应,她是反应大了,听完回报她气得砸杯子摔桌子的破口大骂了一个晚上,好在房里有隔音结界,也没吵到其他人。
鄱阳和静虚还有邱巾都心惊胆战的坐在一旁,各自弄了个防御结界出来罩着自己,生怕被飞来的家具砸到。
等乔雅发泄完了,坐了回去,地上砸碎的家具突然就跟着跟慢镜头回放似的,一点点恢复了原状,也飞回了原位。
三人这才撤掉结界,担忧的看着乔雅,谁都不敢先开口。
乔雅见他们吓得这样,心里也不好再发火了,只得让他们三人坐。
“老师也别难过,这样其实也好,至少知道了您一直以来的疑惑,肖家对付您`的理由,这也算是抓到了他们的把柄。”静虚还算冷静,给乔雅分析了一下。
倒是鄱阳和邱巾心疼的要命,这可是个女娃啊,虽然看着是成年人,但实际也才十六岁。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这般要自己的命,怎么都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啊。
要是乔雅知道他俩的心声,只怕都要笑死。她气的是当初要不是在黑洞消耗太大,魂体快要破灭了,她也不必挑上这具身体来附身。她更气的是,西凉国的人以孝为先,她徒弟都知道这些事了。以后她要是带着徒弟杀淑妃杀皇帝,可就不占理了。再怎么那些人也是她这身体的亲生父母,万一徒弟因为这个跟她离了心背叛她,她难道还得把徒弟都杀了?
自己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结果就因为知道了真相,一切就要功亏一篑了?
乔雅不是傻子,也在末世被背叛过。所以她很害怕到了西凉国,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教出来的这帮徒弟会被一个“孝”字绊住。
对西凉国的人来说,被个孝字绊住,这实在怪不得他们。他们从小受的教育。所在的环境。都不得不以孝为先。
可问题是,这个孝对乔雅来说,根本就不存在,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两人的女儿。还要被这个孝字绊住。这是多么憋屈的一件事啊!
还好静虚的话。让乔雅有些安慰,她听得出来,静虚心中根本没把淑妃和皇帝的身份多当一回事。她始终是站在乔雅这边。一心按着乔雅的意愿走的。再加上静虚一家皆是被皇帝所害,里头有没有淑妃的份暂且不提,反正乔雅要推翻皇帝,她是一百个赞成的。
再转头看看邱巾和鄱阳,看到这两人眼里的同情神色,乔雅就气不打一出来了。
那真不是我亲爹妈,你俩能别这么伤心么!
可话到嘴边,乔雅又说不出口,自己的身份,怎么对这些人明言?说出来,只怕他们都当自己是妖怪,是魔鬼,也许乔雅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就会吓得背叛乔雅而去了。
乔雅每每心中都对自己说,自己是要回去的,这些人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忠心都无所谓,只要利用着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可她自己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自己已经在无形之中,对他们产生了感情,师生之情真的有种微妙的感觉,无论是七岁的孩童,还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只要是自己的徒弟,她都多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教。
乔雅心中是又急又乱,苦于一番心声无语发泄,她感觉自己心里就跟蚂蚁咬了似的,又痒又痛,可又挠不着,模不到。
这个世界上,自己始终是孤独一人,无论对她再怎么忠诚,都无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不敢说,只能瞒着,瞒到最后,所有的苦都一个人吞。
乔雅一时间觉得有点苦闷,心里也有一丝丝的凉意,她看了自己三个徒弟一眼,最后叹了口气。
“你们回去吧,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静虚都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老师您还满嘴的胡说八道呢。”
乔雅耸了耸肩:“我真的暂时什么都不想说,你们走吧。”
邱巾和鄱阳忙去拉静虚,在他们看来,老师只怕是心软了,要好好考虑考虑还要不要进行下面的计划呢,静虚要是再咄咄逼人,只怕老师心里更不好受。
静虚也以为如此,所以当两人来拉她,她也没多犹豫,便随着两位师弟下去了。
看着三个徒弟出去,乔雅无奈的垂下了眼帘,要不要摆月兑他们,自己另找个山头隐蔽起来?反正自己如今体术九级了,还差一级就能达到巅峰,只要她到了巅峰,这天下就没人能再跟她抗衡,别说宫里那个章洵了,就是末世时自己那个“伙伴”,都得在她脚下残喘求饶。
可她真的要到这一步么?真的要舍弃这些徒弟么?多年来的感情不是说放就放得下的,自己在末世也是被“伙伴”追杀了,才狠心要自曝来个鱼死网破。更别说如今徒弟们都还没有背叛她的心思,她一味的怀疑他们这样有意思么?
乔雅知道自己再这么想下去,也是徒增烦恼,再继续钻牛角尖下去,就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拔不出来了。
她不能继续这样,还是出去散散心,转换转换心情才好。
于是乔雅一个瞬移出了门派,她也不用传送阵,直接用瞬移到处转悠,这一转悠,不知怎么当她停下,居然站在了诡星门在京城的落脚处门口。
乔雅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苦笑了一下,破开结界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丝月光照进来,落在坍塌的葡萄架上。看样子黎殊尧也是个懒人,就把破架子摆在这儿,也不去修理它。
乔雅用了异能,将葡萄架恢复了原状,自己在架子下的藤椅上坐了下去,一晃一晃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黎殊尧走出房间时,看到的就是一幅如画美景,月光下的女人,清冷又忧伤,虽然穿着一身血红的道袍,却看上去格外的无助孤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