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内,太后仰卧在贵妃榻上,贴身嬷嬷蹲在一边一下一下的敲打太后的腿。
“嗯,还是你敲的舒服。”
“太后娘娘夸赞了,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嬷嬷敲打着抬头看着太后,神色一暗,“太后打算怎么处理朱清雅这件事。”
太后收回腿,蜷坐起身,一张凤目噙满寒芒,;“哼!朱清雅这个女人太子以为是了,哀家是应该给她些颜色看看了,自从先皇驾崩还没有人敢在哀家眼里揉沙子。”
“太后息怒,为一个女人大动肝火着实不值,想她朱清雅随然自认为很聪明,但这个世界有的是透风的墙,只是苦了淮安王殿下。”嬷嬷跪坐在蒲团上,目光望着宫门外的方向。
太后愤恨的吸了几口气,脸色阴沉莫测,“说起这个哀家就来气,擎宇为了那个小妖精忍受了一整夜的奇痒,小妖精不仅不感激还私下埋怨擎宇,若是她真能答应擎宇借故摆月兑皇帝妃子的身份,哀家倒也可以为了擎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同凝霜一起做擎宇的平妻,只是她心也太野了,更本就是想要将哀家的两个儿子玩弄于鼓掌,哀家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看着哀家的两个人有一天发生内斗。”
嬷嬷低下头,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盒子,“太后娘娘,这是你让奴婢找的东西。”
太后燃着豆蔻的手指捻起嬷嬷手掌里的盒子,睥睨的打量了一下盒身,两指长一指宽,高约半指,通体黑色,周身雕刻着黑色的罂粟。
太后身后打开,盒子里静静的躺着十颗白色的药丸,浓郁的罂粟花香味扑鼻而来。
“嗯,不错。”太后点了点头,再次将盒子盖上,抬头看着嬷嬷:“派人去请沈素素了吗?”。
嬷嬷轻笑道,“去了,看着时间应该很快就到了。”
“和顺郡主驾到!”一道通报的声音响起。
嬷嬷同太后相视一笑,从地上起身,将蒲团收到一边,“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太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丝笑意。
沈素素一进来看见的就是太后慈祥的模样,“素素见过太后,愿太后福体康健。”
“好了,快起来吧,这些虚套就不用了。”太后笑了笑,示意嬷嬷将沈素素扶起来。
沈素素按太后的手势坐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太后道:“不知太后今日找素素前来有什么事情?”
“哀家听说你认识冷金医圣。”
沈素素心下一紧,太后这话虽是问句,可语气却是相当肯定,想必是打探清楚的,她想要推说不认识只怕会招致太后不喜,于是只好静观其变,“回太后,素素倒是见过医圣几回,算是认识吧,倒是没什么交情。”
太后又是一笑,将脚挪下来穿上鞋子,起身一边走,一边道:“这到不需要什么交情,只要你能将朱清雅肆意捏造医圣将她的病治愈这个消息传到即可。”
沈素素抬眸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的眼神隐隐暗藏的锋芒,让她有些为难,虽说跟医圣没什么交情,可是医圣毕竟救了二哥性命,又替千夜恢复的记忆,这等恩情她如何可以算计医圣,太后的用意她自然清楚,也知道医圣若是听人当面议论就算不想管,也觉得面子受损非管不可,只是那样多少会让医圣,对她生出几分厌恶。
沈素素一时没有,太后走至门口又折了回来,忽的语气有些冷然,“沈素素你这个态度是何意思?难道你想要哀家替你清除朱清雅而自己一点都不出力吗?”。
她是不想出力,也不想卷进这后宫争斗,若不是当时太后已然注意到她,她自不会前去找太后向太后禀明朱清雅同他的两个儿子之间的纠葛,她她足以可以搬到朱清雅。
只是现在太后这般问,她倒是不能明说,起身抬起眼帘,柔柔的说道:“太后息怒,素素只是觉得为难,虽说医圣有幸得见几回,可是医圣素来脾气古怪,素素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医圣,上几次都是医圣峡谷求见的,这几日医圣峡谷的守卫说医圣外出,所以素素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太后,故此有些失礼。”
太后听完沈素素的话倒是信了几分,不过依然觉得沈素素能见到医圣几面,定然是有些手段办法的,若是让她去找还不定找得到,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派人常年蹲守在医圣峡谷,想要医圣给她看看老寒腿,硬是苦求无果,想到此太后颇有些郁闷,随即道:“若是见着医圣,替哀家传个话,哀家想见一见他。”
“是,素素记下了。”沈素素低头应答,那双剪水双眸疑惑重重,太后要见医圣是何意?
太后这边得到了沈素素的应承,走回贵妃榻前坐下,示意沈素素也坐着,嬷嬷也端着热茶走过来“和顺郡主尝尝这番邦进贡来云顶山雾茶,太后可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招待人呢!”
太后嗔怪了一句,“嬷嬷。”
沈素素起身笑着见了一礼,“素素实在受宠若惊,素素能有幸尝到太后珍藏的茶业,实属荣幸,倒不怪嬷嬷。”
太后凤目含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素素你倒是会,来过哀家这坐。”
“太后,这”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哀家叫你来,你就来,快坐这。”太后板着脸大有要生气的意思,可是眼睛却是含笑着的,见沈素素有所犹豫继而道:“哀家又是要同你讲上一讲。”
沈素素依言乖巧的走坐下,这边抬眸看着太后,太后脸上笑意一收,“朱清雅最近可有找你麻烦?”
“这倒是没有,不过”
沈素素故意没有将话说完,以期看太后有什么反应。太后果然脸色一凛,“不过什么?”
沈素素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皱着眉头道:“朱清雅最近倒是同淮安王走动勤了些,凝霜就看到几回,跑到我那好一场哭。”
“竟有此事,凝霜这孩子怎么没有跟哀家提及?”太后脸色甚是不好看,看着沈素素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跟警告,若是沈素素敢说谎,假借凝霜来给她上眼药,她可就不这么仁慈了。
沈素素连忙从踏上起身,跪在太后面前,“素素所说都是真的,只是凝霜心里虽然伤心,可是依然想嫁给淮安王,总想着淮安王曾今给她说会好好对她的,所以凝霜想着只要结婚后,淮安王一定会回心转意的,还请太后明鉴。”
太后脸色一缓,这才起身扶起沈素素,“素素你看你,哀家只是生气凝霜不说,气愤朱清雅竟然不顾名节,并非是生素素你的气。”太后说着,猛地的喝到:“嬷嬷,你去把擎宇给哀家叫来。”
“是。”嬷嬷应是。
“嬷嬷请留步。”沈素素叫住嬷嬷转而对着太后道:“太后既然凝霜不想淮安王知道,太后你何必去做这坏人,如今离淮安王大婚不足一月,太后不如将婚期提前,朱清雅便再无后路可退。”
太后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若是擎宇早一些同凝霜结婚,那么在整治朱清雅倒也方便,“只是擎宇脾气执拗肯定不会答应提前大婚?”
嬷嬷立时精明的道,“太后的担心倒不无道理,倒是可以让朱清雅早些进宫,想必朱清雅很是欢喜呢?”
沈素素如何不知道萧擎宇定然会百般推月兑大婚日期,只是她这么说倒不会让太后认为她过于聪慧算计,对她有了提防之心,让太后自己发信这个提议不可行,自然会反方向想。只是这个嬷嬷确实很会察言观色,也很机智,当即将太后心想说出来,全了太后的慈祥之态,是个厉害的角色。
太后很是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贵妃榻,颇为赞赏看了一眼嬷嬷,“这倒是可行,既然朱清雅不想在宫外逍遥,那就等着在宫里惆怅孤寂吧!”
“太后英明,不知可有什么要素素做的?”沈素素看到了太后身侧的那个黑色的盒子,突然明白太后只怕早就想到了对策,叫她来只不过要做给她看看,既然是对付朱清雅的她也没有啥好推月兑的,当即不用太后开口,便自己说了,也能赢得一个好映像。
“哀家这有一样东西,待合适的时机你给朱清雅服下,这药丸吃过之后会产生幻觉,在外人看来那就是神智失常,亮那朱清雅也休想翻出什么浪花来。”
太后狠厉的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又看了看沈素素道:“不过这个药丸最好在医圣站出来指出朱清雅期满之后,这入宫的日子哀家会同皇上说,是亲王娶亲繁忙无比,倒是可以让入选秀女先入住宫闱,减少户部的工作,想来皇上是会同意的。”
太后说完拍了拍沈素素的手背,“医圣的事情还是要抓紧办的。”
沈素素有些忧思顾虑,“素素,会想办法的,只是素素担心医圣远走。”
“和顺郡主不知奴婢有一言可当讲。”嬷嬷站出来,进言道。
“嬷嬷只管说来。”沈素素从善如流,眼角一亮,颇为期待。
“既然朱清雅可以谎称,郡主自然也可以。”嬷嬷说完退至一边,不再言语。
沈素素看了看嬷嬷,又看了看太后,她即使不想因此得罪医圣,不过如今这办法倒是最为直接,最能够让朱清雅难以翻身的办法,有机会她见着医圣再解释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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