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诚从乾清宫出来的时候,正正瞧见一个小太监将老毅国公与毅国公世子傅楚清往前领着……
曹立仁也有些奇怪,今个儿也是跟往日里不同,寻常不来寻皇上的,今个儿倒是都来了,只老毅国公领着毅国公府世子,这爷孙两个,也不知道入宫是为着什么,如今太子没了,夺嫡之争就在眼前,皇上可没什么心思理会旁的事情。
曹立仁虽是这样想着,但是却很知趣的笑着上前迎了两人。
“微臣叩见皇上。”老毅国公笑着给皇上请安。
皇上也笑着说道:“老毅国公可是有阵子没有入宫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的目光在毅国公世子傅楚清身上扫了一眼,说道:“真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朕隐约觉得,还是这孩子小的时候呢,这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老毅国公笑呵呵的说道:“老臣来见皇上,就是为了这个混小子,正如皇上所言,这混小子长大了,老臣便想着,早些将一些心事了了。”
“哦?这是让朕给做媒来了?”今天一个个的都来说亲事?毅国公府的小姐傅佩瑶如今还在东宫,毅国公府实在没必要这么心急的站队才是,再说,毅国公府能求了谁?难道说是映美?
映美是二皇子的妹妹,选择映美,就等于是支持了二皇子即位……
皇上面上含笑,心里却千回百转。一时拿不定主意,还没等皇上说下一句,老毅国公便说道:“还真是求皇上来做媒了。这件事情只能求了皇上了。”
老毅国公给傅楚清一个眼色,傅楚清会意,捧着婚书上前。
皇上疑惑的接过婚书,本是笑着的脸庞,因为婚书展开,看到上面的名姓,而转瞬间消失不见。凌宛如三个字,格外的刺眼。
皇上不说话,老毅国公却是装傻充楞的说道:“永乐侯走后。镇国公一直放心不下宛如丫头,生怕永乐侯将宛如丫头当成颗棋子,随便配了人,便与老臣定下了这婚书。后来永乐侯府被灭门。宛如丫头跟着太后入宫,说是要守孝,这也无可厚非,老臣的意思,就是再等上一等,等着宛如郡主出了宫也就成了,可如今这宫里波涛暗涌的,老臣心里也没了底。宫中连连出事,都将这宛如郡主牵连其中。老臣想着,约莫这宛如郡主与这皇宫八字相克,是不适合住在宫里的,因而便想着,趁着还没有什么大事,牵连了宛如郡主的性命,就早些先将宛如郡主带出宫去吧,反正这大婚后再守孝,也不是不成的。”
皇上面色阴沉的恨不能滴出水来,手中拿着婚书,不自觉的就往灯烛跟前而去,傅楚清就在一旁侍立着,急忙装作提醒道:“皇上小心些,可别将这婚书给烧了,虽说是微臣重新誊抄的,没什么效力,但是若是被烧毁了,多少也有些不大吉利。”
皇上没想到,这婚书竟是手抄的,那就说明,这老毅国公与傅楚清早就有防备,意思是,这傅楚清知道自己是有心将宛如留在宫中的,皇上只觉得自己帝王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神色凌厉的看向傅楚清说道:“这自古以来,可没有大婚守孝的道理,这话也就在朕面前说说,若是说到太后跟前,太后怕是立马要让人掌嘴的。”
傅楚清心里有几分不服气,宛如根本不想要留在宫中,皇上害了宛如的生母还不够,如今还要逼着宛如入宫为妃,一个帝王,如此作为,实在是太过让人瞧不起,只老毅国公早就叮嘱过他,此次入宫,不能让皇上抓到任何把柄,不然的话,不但救不了宛如,还会将自己也折在宫里,因而说道:“皇上教训的是,微臣也只是觉得,宛如郡主在宫中的日子实在难过,文贵妃和太子的事情都牵连到了无辜的宛如郡主,若是再有下一次,还不知道会如何,微臣也不过是担忧未来的,微臣也担忧自己有个克妻的名声……”
老毅国公笑呵呵的说道:“老臣也是没办法,这孩子一心在宛如郡主身上,先前郡主与他说了两句话,他高兴的好几天没有睡着觉,竟是还要将贴身的玉佩给了郡主,郡主倒是比他妥帖些,还知道在宫里不能随便佩戴了男子的饰物,不然可不是给郡主寻了麻烦?老臣老了,看来也管不住这孩子了,老臣总共一个孙女,一个孙子,孙女好容易入宫,成为了太子妃,还没有与太子一同行大礼,就……这孙子若是婚姻也不顺利,那老臣真是死也不瞑目,无颜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老毅国公含笑说着这样的话,却是用傅佩瑶与傅家列祖列宗来与皇上谈条件,皇上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镇国公府与毅国公府还有白纸黑字的婚书了。
“朕这里倒是容易,但是太后身边难得有个体贴人,太子又走了,朕总不好这个时候让宛如郡主离宫,这件事情,朕还要与太后商议一二,尽快让宛如郡主离宫,如何?”皇上用太后做借口,却又不让老毅国公与傅楚清去问了太后的意思,太后显然也是不愿意让宛如成为皇妃的,若是老毅国公拿了婚约去,太后更有理由将宛如放出宫去了。
老毅国公自然知道,不可能今天就将人领走,只是知会皇上一声也就是了,等着下一次,宫里再有什么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上一声,皇上不放人,也得放人了。
老毅国公与傅楚清离开后,皇上将身边的茶盏摔了个粉粹,沉声问道:“是谁透露出去消息的?老四方才见过傅楚清?”
曹立仁自然知道皇上问的是什么,忙道:“皇上想岔了,就算四皇子方才见到毅国公世子,也不能老毅国公与其世子带着婚约就来了,更别说方才四皇子根本就没有与他们碰上了,依奴才之见,应该是太子妃知道些什么,跟毅国公世子说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