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人找到平侯府时,已是五更时候。
任家人已经找了大夫看过,明明是大出血,大夫却说看脉象不是流产的迹象。
一句话,砸得任家人晕头转向。
乱了近两个时辰,任婉淑一直流血不止,从暗黑的血,到暗红的血,还夹杂着血块,却一会走没有成行的胎儿。
大夫对这样的情况束手无措,任看着疼得脸色苍白一直大叫的任婉淑,差点发疯。
急病乱投医,任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顾朝歌给任婉淑把脉时说过的话,结合平侯府这几个月的表现,任瞬时一身冷汗。
顾朝歌最后在天明前,还是到了任家。
一路闵氏都很不高兴,她觉得顾朝歌还是个孩子,哪里能见任婉淑这样的情况。
顾朝歌为此一路都在哄她了。
任<婉淑见了顾朝歌后,神情突变,模着月复部似是对顾朝歌说,又似喃喃自语,“我怀孕了的,怀孕了的…我肚子里的是孩子。”
任婉淑月复部已经隆起了,和真正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差不多。
顾朝歌看了几眼她的月复部,不管她说了什么先诊脉。片刻后,顾朝歌放开了任婉淑的手腕,看着任说道,“淑是来月事了。”
“月事?”任喃喃,低头看着任婉淑的样子像见了鬼。
“嗯,是月事,情况并不是很好,还是尽快找太医看吧。丹药也得准备着去找了,再拖下去若情况没有好转,淑会流血而死。”顾朝歌点点头。
“这怎么会是月事,这样的怎么会是月事…”任缓缓坐倒在地,丫鬟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淑几个月未来月事,拖得太久了,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顾朝歌回头看了看任婉淑,低头向她说道,“淑,你其实一直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吧。你没有怀孕。你一定要记得你没有怀孕。”
“我怀了…”任婉淑捂住耳朵,并不想听她的话。
顾朝歌叹息了一声,对这假孕症,她了解得不算少。可治疗这样的症状。她却没有办法。
因为假孕症是病。是身体上的病,可引发身体之疾的是心病,是精神之疾。犯病起因是病人自己。治愈也在于病人自己。
只有病人能接受自己不是怀孕的现实,丹药辅助,才能慢慢将病治好。
让病人接受自己不怀孕是最难的,顾朝歌之前听说的那得了假孕症的妇人,到最后的最后,就算有最好的丹药治疗,可因为心底深处一直无法接受没怀孕的事实,没过两年,因为思虑过甚,早早去了。
出了任婉淑房间,顾朝歌和任说了许多。
任婉淑的病能不能治好,还在于任他们如何选择。
“……最好的办法,还是回到最初,出事的那一晚。淑那一晚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若她一直坚持原来所说的,对她的病没有任何好处。”
“事情的根源在于淑昏迷时候的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来任任大人一直再查,我就不多说了。为了淑尽早月兑离危险,我斗胆提一个冒犯的建议,希望任能考虑考虑。”
“你说,你说。”女儿在生死关头,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冒犯不冒犯。
“任想来还记得当初母亲建议过的医嬷嬷,我今日的建议,还是医嬷嬷。”顾朝歌不管任的脸色,接着说道,“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最直接的解决办法,不出意外一定能起到大作用。”
“医嬷嬷…”任面容有些狰狞。
“若不是为了我大哥,我今日不会说这许多,任好好考虑吧,到了这地步,还讲究计较那许多,不过庸人自扰而已。医嬷嬷其实早该用的,到了今日才用,也不过两个结果。若是查了是好的,淑的病有了希望,病好了,以淑的容貌,再嫁个如意郎君,绝非难事。”顾朝歌言已至此,任怎么选择是她的事。
天明,顾朝歌闵氏离开了任府。
“我今日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闵氏抱着窝在她怀里的顾朝歌感慨。
“母亲可以准备哥哥的婚事了,年底,大嫂一定能进平侯府的门。”顾朝歌也轻松。
“你这孩子,孩子不像孩子。”闵氏掐着顾朝歌两颊的肉,是又无奈又心疼,“你这小小年纪的,怎知道那许多,是不是每个会炼丹药的和你一般厉害。”
“我可不是孩子了,母亲亲口说过的。”顾朝歌笑眯眯回答,过了生辰十三岁后,上月,顾明月与她同一天初潮了。
她们长大了。
任婉淑什么情况了,顾朝歌后来再顾不上了,广子墨即将比赛,她得做些事,其中一件就是去庄子。
顾朝歌他们经常去的那庄子,如今都改种药了,庄农都成了药农。
秋天来了,大半的药草都要丰收了,顾朝歌自然要去一趟庄子。
庄子还是那个庄子,去的还是他们三兄妹,不同的是,庄子这头,顾朝歌的结义小哑巴在等着他。
顾朝歌和小哑巴结义的事,平侯府都知道了,除去看着顾朝歌这‘大哥’一个个笑出泪以外,倒没人说什么。
顾城闵氏他们是真看重结义的,顾朝歌说了结义,他们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虽然小哑巴情况特殊,不过他们也热情的给小哑巴准备了不少见面礼。
他们看来,小哑巴也算是他们的干了。
顾朝歌一会去,又是好些日子不回来,幸亏顾朝歌送东西的习惯不变,送的东西还越来越多。萧承乐虽然还是被关在庄子里,却因为顾朝歌将他和外面的世界架起了桥梁,倒也不至于熬不。
顾朝歌回到庄子当天,就抱着一堆东西,在老地方等待小哑巴了。
吃的、穿的、玩得都有,这次带了穿的,主要原因是那穿的是闵氏亲自做的,闵氏很少会动针线,不过也给顾朝歌他们几个做过那么几件衣服,针线粗糙,却是她心意。
给小哑巴衣服,就是她的心意。
老时间一到,萧承乐无声无息翻出墙了。
免不了你问我我问你关心一番,萧承乐又长高了,不过依旧矮了顾朝歌半个头。他怎么也长不过顾朝歌。
顾朝歌上下打量了一番萧承乐,萧承乐也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朝歌,视线最后停在了顾朝歌的上身,主要是胸前。
“…哥哥,你藏了什么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