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彪又用他带着手链儿的右手在之前的地方按了下去,墙面一亮,提示音响起:“物品交接成功,请妥善保管,谢谢光临。”
手推车已经在门口儿方德彪按手印儿的另一边,提示音过后,手推车上发出了一个“啪”的声音,好像是锁打开了似的。紧接着仓库的门也开了。
“你推着车子,跟我走吧。对了你刚才跟系统说的你师父是谁?”方德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家师董志华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张久久推着小车跟在方德彪的后面走着。
“董志华?前赌神?那你的辈分不低啊。我应该叫你一声小师叔。只是你师父一直不知去向,未曾在协会中露过面,还未正式入会罢了。你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方德彪说话也变得恭敬了起来,还抢过了张久久手中的推车。
要不是张久久的岁数确实要小上许多,指使师叔做事儿,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方德彪已经认为张久久是董志华派来参加这次会议的了,他哪里知道张久久是被另外的事儿给逼到这里的啊。
“师父的身体很好,多谢挂问。还是我来推吧。”张久久可没有因为他叫自己一声小师叔,就把架子给端起来。谁知道这是怎么论起来的,万一是从师父的师弟那儿论的,那他张久久可是羊入虎口了。后边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张久久的年纪不大,却跟着师父见识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形形色色、各怀鬼胎的大有人在,也算是给他增加了不少的阅历。
说话间,他们就来到了张久久跟方德彪碰面的地方。方德彪从衣兜儿里又拿出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上面有个显示器,还有一个按钮。
方德彪在按钮上连按了三下,然后对着上面的显示,在密码锁上按下了一串数字。这面墙除了这扇门和这个密码锁盘之外空无一物。
方德彪按完了密码之后,又出现了一个光柱,不过这个光柱可是要比之前的那两个都要大得多,将张久久方德彪和他们取出来的物品一起笼罩在其中。
过了三秒的时间,光柱消失了。密码锁盘旁边儿的门却没有打开,而是在他们的左手边儿出现了一个大门。
这扇大门可是宽大了许多,也方方正正,横眉立柱,气派非凡。横梁上浮云朵朵,两条龙若隐若现,龙身缠绕在立柱上,两只龙的脖颈交错,龙头在交错之后出现在门楣两侧,门楣上有道匾额,像是两只龙的前爪分别抓着两段的姿势,上书三个大字:“双龙会”,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张久久多看了两眼,竟然有些眩晕的感觉。
“同欢娱乐协会的前身就是双龙会。双龙会始建于清朝中期雍正年间,由祖师爷李卫创立,延续至今已经两百六十多年,但是一直行事低调,不为外界所知。‘双龙会’三个字乃雍正亲笔,但是皇帝在写这个字幅之时就严令祖师爷不可外漏。”
“这倒是新鲜啊,龙乃是皇家之物,雍正居然可以让一个大臣使用,而且好像还是个秘密组织,不会是类似于粘杆处、血滴子那样的秘密杀手集团吧?”
张久久对于雍正时期的一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特别是民间流传的一些宫廷秘闻、文学作品,对这两个雍正就位前后的政治特务机构,更是印象深刻。方德彪提到双龙会的来历,张久久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他们。
“使用了一个‘龙’字,是雍正给祖师爷的一个恩赐。至于双龙会的性质么,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祖师爷的爱好。你以为他真是凭借暗杀的本事进的粘杆儿处啊?”方德彪言语之间并没有对这个祖师爷有多少的敬意。
双龙会已经历时二百六十多年,还有多少是师承下来的?不仅仅是方德彪,就是那些说是正统的大佬儿们都是一样的,没有多少尊敬祖先的意思,不过是借他一块牌匾,博个正统的名声儿而已。
“那既然是祖师爷一个人创立的组织,又怎么会称之为双龙呢?”
“双龙,即为真龙假龙的意思。当年祖师爷在江南办案,不就闹出过一场真假李卫的故事吗。雍正给祖师爷赐予了这个名号,也是提醒祖师爷要时刻牢记: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这是雍正继位之后清理原来粘杆儿处,而留下了祖师爷,给祖师爷的一句警告。皇帝说你是真龙,你就能翱翔天际,皇帝说你是假龙,你就连口水都喝不上。”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啊。”张久久若有所思的有看了看匾额上的字迹,深深的佩服帝王的御下之道了。
“走吧,再不把东西交给我师父,恐怕我就假作真时真亦假咯。”方德彪推着车子走了进去。张久久也跟了上来。门在他们进去之后就合上,然后消失了。就是从里面也看不到墙上有半点儿痕迹。
进的门后,是一个大厅,大厅中空无一物,大厅四周也看不到一扇门一扇窗。
张久久就在想,在这么一个热闹的会馆中是怎么建造出这么一个建筑,而不被外人的呢?至少在外面的空间会看到这里的不同才对啊。
没等他想明白,方德彪已经推着小车走到了大厅的中央,他也只好跟着走到了那里。方德彪站住了脚步,示意张久久站笼一些,然后他在空中挥动了两下之前显示密码的小物件儿。
一道红色光束从天花板上照射了下来,将他二人连带着小车一块儿笼罩在中间。很快红色光柱变成了绿色,光柱所笼罩的地面开始下沉。
张久久之前看过地面,也没有裂缝儿啊,怎么就单独这一块儿下沉了呢?他紧张了起来。
“别担心,这是正常传送。”方德彪安慰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下沉的地面也停止了移动。
光柱消失,张久久才看清楚了光柱以外的空间,他们居然身处于一个凉亭之中,凉亭只有四个立柱,立柱着红漆,底部是水纹石刻,顶端是祥云缭绕,亭子的上盖儿是传统木质结构,不过造型却是不常见,像是宫廷之物,横梁上雕龙刻凤、云雾升腾,鲜活生动。
凉亭连接着一个回廊,回廊的另一端是一个宫殿。宫殿却是只露出了一半儿,悬在半空中,另一半儿则藏身于山体之中。
张久久揉了揉眼睛,向四周仔细的看了一下,却这天空好像是假的。他又揉了揉眼睛,你说这不是假的吧,天空的颜色怎么好像要深一些,云彩也不是很自然的样子。你说这要是假的吧,做这么大的一个工程,简直就是无法想象。
“你看见的没错,这里的空间没有你看见的那么大,不过是一些光学原理的作用罢了。我也不清楚那些设计者们是怎么做到的。”方德彪已经走出去了十几米,回头儿喊到。
“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摩天大楼,原来都是些渣渣,这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啊。要是将这里的空间公开,会不会成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九大奇迹呢?”张久久胡思乱想着,紧跑两步赶上了方德彪。
“师父,东西都拿了。”方德彪来到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面前,垂手恭立,毕恭毕敬的说到。
“哦,去会议室摆放好吧。参会人员都快到齐了,我一会儿就带他们。”王文海吩咐道。“这个年轻人是谁?”王文海在方德彪转身之时才发觉张久久是个陌生的面孔。
“师父,我忘记给您介绍了。这位是董志华老先生的爱徒,张久久先生。张久久,这位就是我师父。”
“老爷子,您好。”张久久到现在还不能确认眼前这些人跟自己的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要是方德彪说的是真的,叫差了辈分反倒不好,于是他就称呼了一声儿“老爷子”。反正这个称呼是错不了的。
“哦?董志华的徒弟?你先去忙吧。我来接待他。”王文海将方德彪给打发走了,就开始盘问了起来:“是吃、是碰、还是胡?”
师父董志华跟张久久说过,他们是有师承的,王老先生的问话是门儿里最简单的套词。张久久自然是知道的。
“既不吃,也不碰,杠上开花节节高。”张久久应对着。
“梅兰竹菊三颗草,不知哪颗倒不了?”王文海第一句话是问的张久久是否是门里人,这句就问的是派系了。
“春夏秋冬四季平,一季一草无枯荣。”张久久是说自己没有派系,只是个散客。
“任尔东南西北风?”王文海试探着问张久久,是否愿意加入自己这个派系。
“白板发财在当中。”张久久坚持自己的立场,不参与派系争斗。他的师父都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过卷进什么纷争之中,他就更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耗费心神了。
“年轻人有志气,王某佩服。不过牌桌儿上总少不了有个少幺断九缺门子的时候,你就不想添个混儿?”王文海做着进一步的努力,言外之意,就是许诺张久久,一定会给他安排个职位。
“没混儿,还能涨一番,有了混儿顾虑的也就多了,反倒影响了思路。”张久久门儿清,他是怎么也不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
今天张久久也就是误打误撞走进了这样一个地方,否则的话,他都没想着要靠师父传下的手艺吃饭。不过到了人家的地盘儿,面子总还是要给些的。
“你也不用急着往外摘你自己,你师父的师父曾经就是这里的掌舵人。”王文海竟然抛出了这样一个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