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子墨兄,这儿怎么还有外国人啊?”张久久跟徐子墨聊了半天,两个人也渐渐的熟悉起来,进展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随着开会时间越来越临近,茶水室里汇聚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儿,驼背、跛足、独眼儿、五短身材,甚至还有人坐着轮椅。也有人穿着唐装,也有人穿着西服,有满脸络腮胡的粗犷大汉,也有娇俏可人的妙龄女郎。真可谓是千姿百态、不一而足。
这些人虽然各有特色,却共同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个个的都趾高气昂,一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样子。
其中有几个外国人的出现,引起了张久久的格外注意,便开口问到。
“你是说这几个啊?这几个都是一些小国的文赌协会的代表。”徐子墨有些看不起的意思。
“文赌协会?难道还有武赌啊?”张久久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嗯,是分文赌和武赌。文赌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色子、麻将、纸牌、棋类这些。武赌就是那些竞技类,什么足球啊,摔跤啊,黑市拳之类的。咱们协会现在主要的还是文赌。不过武赌也不是没有,只是比重稍微小一些而已。据说核心管理层正在拓展黑市拳的业务。要建立亚洲黑市拳中心,形成跟西方黑市拳场并驾齐驱的局面。”徐子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张久久是毫无保留。
徐子墨提到了黑市拳,张久久突然想起了今天拿回来的图纸。他记得图纸上就有类似于观众席的布局,还有拳台的模样,只是当时没往这方面联系。现在想想,那些图纸该不会就是黑市拳中心的设计图吧?
“你说的这个黑市拳场,不会是要跟倭国人合作兴建的吧?”张久久心里的疑问要搞清楚才行。
“咱们自己哪有那个实力建全亚洲最大的黑市拳中心啊?可不是需要多个国家黑市拳的一起协助,才能办好吗?不仅仅是倭国,什么南鲜、太古、马去、新国,都有参与。建一个黑市拳中心,不仅仅需要庞大的资金,更重要的是拳手、裁判、先进成熟的运营模式。”徐子墨也从师父那儿听过一些这方面的介绍,就知道多少说了多少。
“咱们国家好像不会允许黑市拳的存在吧?”张久久都替他们担心到。
“不允许的东西多了,咱们那样儿不做啊?所谓黑市拳,当然就是黑着的了。斗狗、斗鸡、斗蛐蛐,哪样儿合法了?不都在进行着呢吗?只不过是将赌斗的对象换成了人而已。这都不是咱们所应该担心的,自然有人会摆平官面儿上的事儿。”徐子墨说着这些的时候颇有些自豪。
“你这么一说,那还真是。正所谓鼠有鼠道狗有狗洞。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张久久说完鼠狗的比喻之后,就觉得不妥,这不是当面骂人呢吗,于是就加上了后面的话,以示恭维。
徐子墨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对于张久久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也是如何应对都感觉不合适。
“那也就是说,这次的大会也邀请倭国人参加了。”张久久喝了口茶之后,就赶紧的转换了话题。
“当然有了,文赌和武赌方面都有代表参加。而且我听说参加这次大会的倭国代表都大有来头。遇到他们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他们对把黑市拳中心建在中土的决议很不满。估计这次一定会闹事儿找麻烦的。要是被他们盯上,那就倒霉了。”徐子墨好心的提醒道。
“倭国小鬼子,还敢在中土的地盘儿上闹事儿?别叫我碰上,要是让我碰上,一定叫他们后悔来过中土!”张久久握紧了拳头,锤在了茶桌儿上。
张久久本身就不是个怕事儿的人,更何况出现了昨天晚上和今天中午的两档子事儿,他正琢磨这找几个倭国人替何金发出口气呢。
“久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事以和为贵,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徐子墨拍了拍张久久的手劝道。
徐子墨被张久久给弄得就是一愣。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家伙,居然隐隐的露出一股杀气。徐子墨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参加这次大会的代表都是协会发出的邀请,协会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安全。张久久要是不开眼,弄死个一个两个的,怕是很麻烦。就算他是前前前前掌门人的徒孙也不行。
“子墨兄放心,我不会没事儿找事儿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张久久的潜台词是,他们最好也别惹我,否则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广播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欢娱乐协会第十二次全体代表的大会即将开始,请各国、各地区、各协会代表前往主会场。谢谢合作。”
广播连续的播出了三遍,陆续的有代表动身前往。
“咱们不吗?”。张久久看徐子墨全然没有要动的意思,就问到。
“不急,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咱们走专用通道,不用跟他们去抢道路。”徐子墨一副主人的口吻说的很是得意。
张久久也感觉认识内部人员就是好,连排队的程序都省了。
“这怎么叫代表的大会啊?难道咱们协会里有很多会员吗?”。张久久对这个名字很是感兴趣,还代表的大会,大有某某党派的感觉。
“其实说是代表的大会也行,全体大会也不无不可。很多为我们服务的人是不知道的。像一些地下的钱庄啊,私募基金什么的,都是我们的人在管理。具体做事儿的人是不知道的。我们更不可能吸纳他们为会员。”徐子墨给张久久解释了一下。
“咱们协会不是关于赌技方面交流的吗?怎么还有钱庄、基金啊?”
张久久对这个协会知道的越多,疑惑也就越多。他越来越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了。
“发展什么样儿的行业,协会有很严格的标准,那就是一定要与赌有关。什么基金啊,股票啦,彩票之类的,严格意义上都是跟赌挂钩的。我们协会也是与时俱进,紧跟时代潮流嘛。像房地产这类的实业,虽然公司对它未来二十年的评估很高,我们却并没有涉足这个行业,就是这个原因。”
“哦,原来咱们还有这么一条啊?真是有点儿意思。也是,一个组织想要留存的时间长些,就必须要有一些原则的,不能什么行业好就转向什么行业。如果没有坚持这一点,即使是发展的再好,将来也会有没落的一天。”
双龙会历经二百余年,却屹立不倒,肯定是有它的独到之处。
“协会的要求很多的,什么不涉黄、不涉政、不涉黑、不涉及毒,以后你再慢慢了解吧。还差五分钟,我们走吧。”
我靠,这里是玩儿赌的,居然还有这么多条规矩?其他“三不”张久久都能理解,不过不涉黑?这完全月兑离了张久久的认知。在他的印象里,设置赌局的场地往往都是跟暴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真的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样运作的了。
张久久跟着徐子墨来到了一个写着“员工通道”的大门前,徐子墨却没有推开房门,而是伸出右手在大门右边儿的位置挥动了三下,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密码盘的光影。
徐子墨掏出了一个跟之前方德彪用过的一样的小盒子,也是跟他一样的操作了一下,一扇大门出现在徐子墨背后。
他们如此经过了三道门,花了两分钟的时间到了会场。说是会场,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礼堂,大礼堂的面积很大,足以容纳一千人同时就座。
礼堂的布局呈扇形,最前面是一个巨大的舞台,上面有三排座位,每排十几个位子,台下的座椅呈阶梯布置。
头顶上是数不清的水晶灯,照的礼堂里亮如白昼,诺大的礼堂居然没有立柱支撑棚顶,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结构能承受这么重的天花板的。
礼台的中央是一副高达五六米,宽十一二米的山水画。张久久认出画中的景象似乎是州杨市瘦西湖的五亭桥。
山水画的上方挂着一条横幅,上书:“同欢娱乐协会第十二届全体代表的大会”。
礼台的两边是两个巨大的荧幕,动态的播放着会场的一些重要的瞬间,比如某个重要人物的出场。当张久久出现的时候,镜头居然对准了他,两个屏幕同时出现了他的特写,持续了足有半分钟之久。
顿时那些已经就座的人顿时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疑着这个陌生人的身份。因为即使一些重要的人物出场,镜头也只会停留十几秒钟而已。
有人猜测这个人可能是国家某重要领导人的子孙,有人猜测可能是某个国家的重要代表,更多的人还是认为是机器出现了故障。
徐子墨带着张久久走上了主席台。他的耳朵里放着耳机,里面告诉他张久久被安排在那里。
张久久在主席台的第一排了自己的名字,他还在纳闷儿,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居然在这里能够碰到跟自己重名儿的人。他还想着能坐在这个位置的人,级别一定很高,他要看看这个跟自己一样名字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徐子墨指着那个位置说了一句:“那个就是你的位置,我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