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沐城中张家五长老家中,硕大的庭院,鸟语花香,草木茁壮,几个巨大的鱼缸分散在院落的中央,鱼缸里的锦鲤时不时的跃出水面,好像也在争抢着欣赏着院子里的美景儿。
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在院子的凉亭旁边儿挥舞着一把长剑,年轻人身着青色长袍,头顶寸缕金冠,足蹬五彩流云靴,腰佩三指宽黄色蟒带,看起来英姿煞爽,意气逼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久久的仇人张向良。
张向良乃是五长老的嫡孙,也是财务执事张震涛的二儿子。此时的他正在演练一招儿“青虹贯日”,整个人如苍鹰一般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宛若落日斜阳,手起剑落,直直的刺向对面的稻草人,半空中还留下一道剑影,动作流畅,一气呵成颇有大师风范。
青年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做了一个收势的动作,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他刚才练的是张家的不传绝学,年纪轻轻的他已经驾轻就熟了。这样的功底在张家年轻一辈中算是佼佼者了,就算在天目城中的同龄人中也是屈指可数。
一个颇有姿色的年轻侍女立即端上一盆水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说了句:“少些辛苦了,请擦把脸吧。”说着把脸盆放在了盆架上,投了投毛巾拧了个半干,递给张向良。
张向良没有接过毛巾,而是将手中宝剑换到左手,用右手在年轻侍女的脸上模了一把,嘴里笑吟吟的说到“梅香真乖,就你最体贴了。”
“少爷讨厌。”梅香也没躲避,而是任由张向良结结实实的模了一把,而后继续递上了毛巾。他们这些丫鬟侍女巴不得被主人家看上呢。哪怕不能做个正房的夫人,做个侧室,也算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不少的侍女甚至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拼命的勾引主家的公子,尝试着修成正果。
张家的家法很严,没有禁止主家少爷与丫鬟们厮混。但是一旦有了逾越之事,就必须要娶这个被交的丫鬟过门。这一点来说,张家还是比较开明和公正的。但是我们也不能要求这个还处于半荒蛮时代的大陆也一夫一妻制。能做到不始乱终弃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张家也无法保障家规能够在每一个角落的贯彻执行。张向良和梅香之间就是一个问号。张向良的嘴很巧,一直都哄骗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借口着自己尚未成年。而这个小丫头也生活在自己的梦中。
“嘿嘿,本少从来都是这么的讨厌,晚上让你好好的讨厌讨厌。记得留门儿啊。本少爷要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怎么能说本少讨厌呢?”张向良一边儿用毛巾擦着手,一边儿嬉皮笑脸的调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侍女。
梅香粉女敕的小脸儿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边儿上还有几个小斯和丫鬟伺候着呢,张大公子就这么光天化日的约起了炮儿,尚未出阁的梅香虽然也是跟他几经风雨,却还是有些难为情起来。她低着头小声儿的回了句“知道了,少爷。”
张向良三下两下的擦完了脸,似乎又想起来什么,问到:“麻子和狗子回来了吗?”。
“没呢。”梅香稍微的恢复了镇定,轻声儿的回答到。
“这两个蠢货,办这么点儿小事儿也磨磨蹭蹭的。”张向良埋怨了一句,就将毛巾交还到了梅香的手上。
就在这个当口,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两个人,正是张向良刚刚念叨的两个人,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只见他二人一个捂着鼻子,一个掩着,都是一副哭丧的脸。
“你们两个狗东西,死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呀?”张向良阴阳怪气儿的问到,全然没有怜悯两个人惨兮兮的样子。
“少爷要给奴才们做主啊。”二人一上来就跟张向良哭诉到。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来说。”张向良指着狗子说到。麻子的鼻子被张久久打了个粉碎,说出话来瓮声瓮气的,根本就听不清。就算让他说,他现在也疼的说不出话来。
狗子得令后,仔仔细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张向良看着俩人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每个人踢了一脚,恨恨的说到:“瞅你们俩这窝囊样儿,怎么说也是四级武徒,居然连个废材都打不过,你们还好意思跟我这儿告状儿?本少的脸都叫你们给丢尽了!”
狗子哆哆嗦嗦的说到:“少爷,他……他速度很快,我们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还没怎么着呢就着了道。”
“就是,他还阴毒的很,一上来就是损招。”麻子呜呜囔囔的说到。张向良很认真的听才听明白了他的话。
“嗯,少爷,麻子说的对。张久久没打招呼就拍碎了麻子的鼻子。而我一转身就被踢爆了小弟。真他娘的够狠。公子你要为我们报仇啊。”狗子哭求到。
“混蛋,难道你要告诉我他已经可以修炼玄力了吗?真是蠢才!”张向良拧着脸大骂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经脉被废的人可以打败两个四级武者。
前几天他还暗算过张久久,对于张久久的情况他是很清楚的。虽然张久久跌落山崖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但是他的经脉却是早就被废了的。这一点天沐城的人都知道。就是张家的太上长老也都断定张久久是一辈子也无法动用玄力了。他居然能打的两个四级武者毫无还手之力,这怎么可能?
“少爷,我们说的句句属实,那小子不仅打了我们,还抢走了我们的金币。”狗子赌咒发誓的说到。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呐?梅香,给他们每个人十个金币去疗伤。你们两个赶紧滚吧!看着你们就来气。”张向良面色不善的说到。他还真的有点儿担心了。要是张久久真的像他们两个说的那么厉害了,怕是真的可能已经可以动用玄力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厉害。
梅香答应了一声儿就带着两个人走出了院落。张向良抓起了长剑,大喝一声,抡起就是一剑,砍向了一株两人来高的荆香树。咔嚓,手起剑落,荆香树应声而倒。荆香树本也是质地致密,却不想张向良的力道十足,加上他的心情不好,这一剑可是全力以赴,碗口粗细的切口平滑流畅,丝毫没有留下半丝的渣渣。
“哼,就算你能够动用玄力又如何?就算你女敕重新开始修炼玄功又能如何?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家族测试了,除非你弃权。只要你参加比赛,我就绝对不会让你久活于世!”张向良左右挥舞了两下手中的长剑,咬牙切齿的说到。
……
就在张久久加紧练习的过程中,时光匆匆而过,转眼距离他冲破第一条经脉就过去了半个多月。夜色朦胧、群星璀璨、树影婆娑,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开始准备突破第六条经脉了。
当他打通第一条经脉的时候,他预计十二条经脉全部打开所需要的时间是三个月左右。但是现在看来,他只需要两到三天就能打通一条经脉。按照这个速度,总共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完全的恢复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取得了如此之快的进展,另一个问题就涌上了心头,还有一个半月就是家族的测试了,自己要不要参加呢?按道理来说,家族五年一次的盛会不容错过,但是自己刚刚恢复,不知道到时候能够回复到什么级别的水平。
张家的家族测试在天沐城也是一大盛宴了。参加的都是家族中比较优秀的天才人物,天沐城其他几大跟张家要好的家族中的佼佼者也会被邀请一两个来参加。
家族测试一方面是为了给家族子弟一个切磋的平台,让他们在实战中提高自己的成绩。另一方面也是家族对这些新生力量的一次选拔。取得良好成绩或者表现出非凡潜质者将会获得家族的大力培养,功法、丹药、甚至是老师,都会优先供给。这也是这些年轻后辈的一次机会,一次争夺家族资源的机会。
修炼玄功,天分是很大的一个决定因素。玄士以下级别,这种差距基本不大,只要你进入了玄者阶,成为一个修炼者,那么只要你够努力,你就能够成为一个不错的玄士。但是到了玄士之后,这种先天性的差距就渐渐地明显了起来。很多人也许这一辈子只能停留在玄士的身份了。
因此每一个家族都希望家族的资源能够集中地培养家中的精英。一个家族出来的修士级别越高,就越能镇得住场面,而像玄士这样级别的炮灰级别,是没有人会重视的。因此各个家族都有一套在年轻人当中选择重点培养对象的办法。张家每五年一度的家族测试,便是这个选择工具了。
张久久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半月,而自己首要的任务是冲破其余的经脉,参不参加测试,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