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要上马,禁卫军搜索了。若不是刚才月兑离郁金香花丛跑得有点远,他们早就被找到了。
“上马。”云正扶着她上了马,自己也上去。但是楼池月抱着黑子的脖子,伏在马背上,云正拉着马缰,控制着马速。两人刻意保持了距离。
云正恢复了往常的冷漠,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回到驻兵营房,云正去处理伤口。楼池月这才知道他也受伤了,他衣服上溅满了血迹,看他丝毫没有疼痛的样子,她还以为他身上都是杀手的血。
“伤得重吗?”。楼池月跟上去问道。
云正一言不发地向另一个营房走去,军医提着药箱快步跟上。
楼池月只得在营房外来回踱步。和顺从另一个营房钻出来,看到她,便走,“楼姑娘,可安好?”
“我没事。”楼池月有些奇怪先前没看到嘉柔和云风。“九殿下伤得重吗?公主呢?”
“九殿下胳膊受了轻伤,主子杀红了眼,我只得把他打晕了。嘉柔公主听得你已救回,喝了安神药睡下了。”和顺眼睛向里瞟了一眼,“二殿下怎么样?”
楼池月摇摇头,有些心焦。看到军医出来了,忙追上去问道:“二殿下伤得重吗?”。
军医没吭声,急匆匆地走了。
楼池月脸白了白,一撩帐幕矮身进去了。看到云正背对着她在穿衣服。“云正,伤哪儿了?”
“小伤而已。”云正回过身来,正要绑腰带,还是那身血衣,神情淡淡。
楼池月不信,若是轻伤,那军医会闭口不言吗?她急了,她怒了,上前一把扯下他的腰带,立即就扒了他的上衣。
云正瞠目结舌,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也太疯狂了吧。”他的心在那打飘,谁来告诉他,这是不是吃错药了。
楼池月围着他绕了一圈。肩上和胳膊上有伤,身上没伤,看他行动自如,应该伤不重。抬头一看他呆若木鸡的模样,抬了抬骄傲的头颅,“小样,治不了你。”
楼池月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临了还扔下一句,“还不把衣服穿上,显摆你有肌肉呀。”
云正眉飞色舞地抽着嘴,他想笑,想大笑,忍得好辛苦啊。这女子,这女子太特别了。这是她表示关心着急的方式吗?他只是吩咐军医不要多嘴而已,没想到有意外惊喜呀。
在军营用了午膳,云风和嘉柔都醒了。禁卫军派了百人队护送他们一行回宫。走到半路上,一队禁卫军飞骑而来,足有五百人之多。迎风飞扬的旗帜上是代表太子殿下的四爪银龙。
云正这边的禁卫军急忙停止前进,下马,退立道路两旁。云清一马当先地急驰而来,苍白的脸上有不正常红潮,身着四龙纹杏黄色朝服,左右两个护卫落后半个马身紧紧相随。他身后的五百禁卫停下了,却没有下马,警戒着四周的动静。
这边云正携同禁卫单膝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然后才起身回禀道:“太子殿下,臣弟无恙。”
“这就好,这就好。”太子下了马,走到云正身边,“九弟和嘉柔安好?”
“大哥勿惊,我们有惊无险,所有杀手,共计三十人,全部伏法。”云正心头一暖,看大哥穿着朝服就来了,可见来得有多匆忙。
“没问出受什么人指使吗?”。
“既是杀手,问也无用,但是死人也会说话的。我会查个明白的。”
“那就好,赶紧回吧,我已派人通禀父皇,父皇定然着急。”
“大哥来得好快。”
“是这边驻军急报上去的。”
云正目光一闪,他没听西山猎场的禁军统领说过此事。他手一扬,一个侍卫上前来,云正吩咐下:“你去查是谁去宫中通报此事,是谁命令的。”
侍卫退下,纵马去了。云清皱眉,“二弟可是觉得不妥?”
“这事有蹊跷,一时说不好,回头查明白了,我再通报大哥。”云正按下心头的不安。“我们回吧。”
西山猎场的禁军回转,云正一行随云清回宫。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刚到皇宫西煌门,早有宣旨太监候在宫门,“奉皇上口谕,着太子云清进见。”
云清奉旨匆匆进宫。云正心头升起疑团,却是想不明白。只好先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自己的母后。既然刺杀事件传进宫来,自己总要去报声平安。
“二哥哥,快来。”嘉柔自马车中探出头来唤他。
云正走问道:“怎么了,嘉柔?”
只听楼池月压低了声音道:“宫中恐有变,事关太子。太子调禁军可有不妥?”
“太子已通报父皇,不算犯禁。”
“你被刺杀,皇上理应第一时间召见你和云风,甚至嘉柔。”楼池月喃喃自语,“这不合理。其中的关键在哪里?”
云正心头一震,突口而出:“难道……”
楼池月心下骇然,同时说道:“难道没有人去通报皇上。”
这布局之人用心狠毒,不但想要了云正、云风的性命,还想把云清牵进来,陷他个私领禁军,犯上作乱的罪名。
“大哥素来仁孝,父皇不会轻信他人。”云正自言自语道,强制安慰自己。所谓关心则乱,他有点乱了方寸。
云风走了,“怎么了,嘉柔还害怕吗?九哥陪着你,一起去找母妃。”
楼池月看他右臂上的衣服被削掉了一片,露出里面包着的白布,隐隐有血迹透出。再看他身上,血迹斑驳,云正身上一身血衣,更是吓人。因为他们没带替换的衣服,西山猎场的营房也是临时的,根本就没有备用的物资,两位皇子当然不会穿别人穿过的军服。
楼池月跳下马车,走凶巴巴地喝道:“忍着。”然后魔爪一伸,狠狠地在他的伤处掐了一把,顿时鲜血顺着他的胳膊滴下来,云风痛得呲牙咧嘴,硬是没有吭声。
楼池月蹲下去,在地上模了两把,把嘉柔唤了下来,在她脸上模了两下,又把她的头发也弄乱些,转过头来对云正道:“带他俩找你们父皇哭诉去。”
云正瞬间明白了,用手在自己伤处也掐出血来,然后抓了几把头发,弄得很是狼狈凄惨。
云风莫名其妙,楼池月低声道,“太子带禁军出宫,可能犯禁了。”
云风愣了下,突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嘶声力竭地哭道:“父皇啊——”
云正看那个踉踉跄跄脚下如飞的云风,再一看嘉柔一双大眼睛里已蓄满泪水,怎么忽然觉得,事情也没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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