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得了消息的嘉柔冲进了宫正司,问了小桃细节后,本已红了眼眶的她,泪水溯溯而下。“这不可能,不会死的。”
嘉柔仗剑闯进凤仪宫,早有宫女暗卫拦着,皇后脸色发青,气得手都抖了,“你疯了吗?敢仗剑闯本宫的凤仪宫?”
“哪个刑嬷嬷,给本公主滚出来!”嘉柔昂着头,高声叫道,不让眼里的泪水滑落。
刑嬷嬷上前几步,并无半分恭敬,“奴婢听凭公主吩咐。”
嘉柔并不说话,上前就是狠狠的两剑,刑嬷嬷惨叫,跌倒在地,双手鲜血如注,怕是要废了。嘉柔终是力气小,未能一剑斩下她的手。
“放肆!”皇后气疯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拿下她。”
所有人都没想到嘉柔如此狠绝,真能下手,一时都愣住了。听到皇后吩咐,这才省过神来。左边一个暗卫悄悄上前一步,想要夺下嘉柔手中的剑。
嘉柔手腕一翻,将剑搁在自己脖子上,“谁敢上前?!”
“慢着。”皇后忙拦住了。她这做母后的,若是逼死公主,也有的受的。
“母后,不,皇后娘娘,你会后悔的。二哥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九哥不会原谅你,虎儿也不会原谅你。楼池月是我的,我的!”嘉柔失声痛哭,蹲到地上,手中的剑垂落下来,“你们从来看不到她的好。”
皇后看着失声痛哭的嘉柔,心里一阵阵发凉。正儿和虎儿是不是也会对自己说出同样的话。用冷漠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皇后一时没有说话,那些暗卫不得吩咐也不敢乱动。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凡是伤害过的。我一个也不原谅!”嘉柔抹了下眼泪,站了起来,“杨淑妃,我要杀了你。”
嘉柔把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架,谁也不敢拦她。刚出了凤仪宫,贤妃闻迅赶来,看到这个情景。脸都吓白了,哭求道:“囡囡,你不要母妃了吗?”。
“母妃。她们杀死了。”嘉柔刚止住的泪又下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母妃帮你报仇。母妃都听你的,乖。你把剑放下。好不好?”贤妃慢慢地靠近。
“母妃骗我的,在你们眼里,她只是一个奴婢。”嘉柔将剑往脖子上靠了靠,“嘉柔早已长大了,你们每天做的事,都在教我长大,不是吗?只有,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让我每天开开心心的,不让我看见这里的安脏、龌龊、死亡!”
贤妃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她宁可嘉柔柔弱一些,至少能平平安安地活着。
云风赶来了,看到嘉柔的样子,心中大痛,不由地红了眼睛。“嘉柔,乖,你相信九哥哥吗?”。
嘉柔一看到云风,哇一声哭出声来,抛下剑就扑到他怀里,“九哥哥,没了,不见了。”
云风一把抱起她,“九哥哥知道,嘉柔不怕,嘉柔不怕。”
云风抱着她回玉瑾殿去了。贤妃跟在后面,云风摇摇头,轻声劝道:“母妃先回吧,我会照顾好嘉柔的。”
一回到玉瑾殿,云风让和顺去外面守着,“嘉柔,没死,她没事儿。”
“真的?”嘉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都怪九哥哥,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得到信了,怕你舍不得她,把你闹哭了,才让我今日一早去和你说的。都怪九哥哥,去得晚了。”其实云风也是宫门一开就赶了,只是他的玉瑾宫离后宫还是有些路程,昨天的事又闹得沸沸扬扬,嘉柔一早就听说了,这才错过了。
“太好了,太好了。那呢?”嘉柔喜出望外,眼巴巴地望着云风。
“她出宫了,宫里有太多的人想要她的命,她呆不下去了。”云风叹了口气,模了模嘉柔的头发,想起楼池月的话,心里一阵阵发酸,云风吸了吸鼻子,强笑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出去的。最有办法了。”
“那以后还能见到吗?”。嘉柔也叹了口气,“我都出不去呀。”
“殿下,青她们四人来了。”和顺进来通报。
青、黛、玄、墨四人进来只向云风鞠了一躬,却向嘉柔跪下了。“属下请公主责罚。”青将楼池月留下的纸条呈给嘉柔。“主上本来吩咐她一出宫,属下等若有机会,就将事情禀报于公主。只是属下私自认为,公主年纪尚小,怕公主说漏了嘴,这才私下瞒着。不想公主如此重情重义,是属下的过错,愿受责罚。”
嘉柔先去破了乱码,这才明白她们四人原是楼池月的暗卫。楼池月将她们四人托付给自己,对于楼池月的看重,嘉柔大为高兴。“都起来吧,以后跟着本公主大杀四方,绝不叫人欺负了去。”
再说楼池月,她出宫的办法只有一种——潜水出宫。
她准备了几个空的酒葫芦,头上挖一上小孔,以细竹管引出,以鳔胶封好,入水后要换气了,将早已镂刻过的细竹管折断,然后快速塞进嘴里换气,二百丈,顺流而下,约一刻钟就可以出来了。
楼池月刚一探出头来,便有两人一掠而下,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一张毛毯把她包起,两人架着她飞跃上桥,一忽儿就把她塞进了早等在一旁的马车上。马车立即驶入黑暗之中。
马车上炭火烧得旺旺的,车帘被夹得紧紧的,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楼池月将被子裹得紧紧的,靠着火炉坐着,喝了一碗姜汤,身子才不再打颤。但还是冷,韩谷关没有给她准备衣裙,估计觉得她断然不会在马车上换衣裳。
街上已很少人走动,城门已闭,宵禁就要开始。马车很快驶入一个巷道,进了一间民居的后院。楼池月裹着被子出来,嘴唇冻得了紫。
“第一间厢房备了热水,快进去洗濑一下,再喝碗姜汤应该会好些。”韩谷关一指房间,匆匆离开,“我去给你煮碗热汤面。”
楼池月泡进有些烫人的热水里,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旁边高脚炉上温着姜汤,楼池月倒了一小碗慢慢喝了,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楼池月想想,笑了,“韩谷关挺会照顾人的。”
小远正蹲在马车上,翻看楼池月身上解下来的葫芦。还有两个没用。楼池月算过大约多少时间能出桥底,然后试过要用多少个葫芦能换过气来,多准备了两个。他口中喃喃自语:“奇怪,奇怪,带两个葫芦就能潜水两百丈了?”
“小远,做什么呢?”韩谷关在厨房里喊道,“快进来帮忙。”
小远跑进厨房,满脸的纠结与好奇,“这楼姑姑有法术吗?”。顺手就将笨手笨脚的韩谷关推到一旁,手下利落地切菜炒菜下面。
楼池月绞干头发,松松地挽了,走到厨房,一见小远忙里忙外的,韩谷关站在一边看着,烧火都被小远嫌弃了。楼池月哑然失笑,“原来有个小厨神在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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