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姨娘不好了。”
月牙急急忙忙的进屋朝陈姨娘说道,陈姨娘正描眉上妆,被这般一惊直接滑上了额头,上好的妆容就这般给毁了。
“你这贱蹄子,什么姨娘不好了,我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好了。”
“姨娘,五姑娘…送了白绫给五姑娘。”
一听这话,陈姨娘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罢,用手帕擦去了额头上的墨痕,连忙站起身朝外走去,月牙紧随在身后道。“奴婢也不知是怎的一回事,来不及打听就回来知会姨娘了。”
此事主院五姑娘的屋子内,主仆二人相拥哭成了一团,汤药都已经放凉了,白绫放在托盘内,徐妈妈在一旁冷眼瞧着。
倒是不催促也不说别的,似正是等着陈姨娘。
陈姨娘进来时见着顾安予哭成了泪人,又瞧着桌上摆放的东西,扭头就朝徐妈妈道。“徐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徐妈妈听了这话,面色也不好看。
“这都是的意思,至于是为何,还是请姨娘问问五姑娘才是。”
主母送给姑娘白绫,这不就是让姑娘自缢吗,可明明就快出嫁的人,即便先前拒婚,也不会如此才对。
陈姨娘将视线放在了顾安予身上,顾安予倒是难以启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姨娘,安予糊涂,枉费了和姨娘的栽培,一门心思走错了道…”
等陈姨娘细细听完,扬手一个巴掌打在了顾安予脸上,红着眼眶道。“你不要脸,难道整个顾家都要跟着你不要脸,我当真是没想到,你…你真是要将我气死。”
“姨娘…”
顾安予满脸泪痕,摇了摇头。“姨娘,安予不想死,安予知错了。”
说罢,又是连着跪在地上磕头,不出一会,额头便红肿了起来。
陈姨娘深吸了一口气,朝月牙道。“将汤药喂给五姑娘喝,不喝也得喝。”
月牙没有半点迟疑,去将已经放凉的汤药端了,顾安予愣了愣,双眸含泪,抖着双手接了。
牧远为何不来找她,为何就不来了?
心里即便不甘心,顾安予还是将汤药喝了下去。
看她如数喝了,陈姨娘这才急着去了主院找大。
当初五姑娘进了主院,大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将人培养,这两年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与嫡出有分别?
不止是陈姨娘恼恨,大更是恼着。
陈姨娘来时,当着大面便跪了下来,道。“,安予知错了,您就饶了安予罢,妾身就生养了两个,可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知错?”
大气的浑身打抖,气急败坏的指着陈姨娘道。“你若是知晓,此事还是一个外人上门来说道才让我得知顾安予怀了身孕,你觉着她还能活着?”
陈姨娘听了这话,心里一沉。
屋内的气氛顿时僵硬了起来,陈姨娘与大两人在屋内,也没人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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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釉从北院回来,瞧着自家姑娘正在练字,道。“这个赵大走的也快,怕是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就走了。”
听了这话,顾安宁点了点头。
“赵家这几年也算是新贵,既然想攀了顾家的婚事,娶了五姑娘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青釉低声说着走到了桌案前,挡着袖子细细研磨。
“就是因为新贵,才不能娶个庶出。”
顾安宁说罢,笑了笑。“若没京城李家,这门亲事能成的把握也有八成,可除了京城李家外,咱们顾家的姑娘可不能嫁为妾室。”
若非如此,赵家的大恐怕早就将聘礼抬上门了。
青釉听着点头应是,却也想到此事后果严重,心里有些余悸道。“当真不知五姑娘是如何作想的,如此腌臜的事儿,毁了的何止是她自己,日后陈姨娘恐怕也不好过。”
谁能想到,北院最稳重的五姑娘能干出这等事儿。
不过,这也算是她的报应,上回在熏香里下毒,姑娘这次回敬了她也算是扯平了。
“若世间的人都能好过,又何来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一说。”
顾安宁写完后交给了青釉,道。“送去给赵牧远。”
青釉颔首应是出了门。
第二日,五姑娘没能出门,此事也没声张出去,知晓的也就是陈姨娘与大还有几个妈妈。
顾安予肚里的终归是落了下来,丫鬟端着血水是一盆接一盆。
清理了干净,人也虚弱了,伤了不少元气,躺在床上面如死灰般的不愿动弹。
“你怎的这般糊涂,那暗中与你私会的又是哪家的?”
陈姨娘这话问了好几次,顾安予都只字未提,见她依旧这般,顿时恼怒道。“你不说也罢,即便是说了也是无用处,你就好生修养,安安生生的等着嫁去京城,到时候是死是活你就自个受去!”
说完这话,陈姨娘站起身怒甩袖子离了去。
待人走后,顾安予眼角流出一串泪珠,她如今依旧受着了,哪能再说出牧远来,若是如此岂不是还连累了他。
而铃铛作为五姑娘的贴身丫鬟,被关去了柴房,打的皮开肉绽。
其他的丫鬟和妈妈倒是没惊动。
此事后两日,顾安予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内,对外宣称是病着了。
病了的事儿,多少都让人想着先前五姑娘拒婚一事。
“娘,也不知五姐得了什么病,我都好久没见着她了。”
顾安初问了身边的妈妈,也只是说得病了,却没说严重不严重。
大瞧了她一眼,道。“从今日起你那儿都用不着去,只管在自己的屋内待着,该学功课时学功课,另外我也会让教事婆子教你一些事儿。”
听了这话,顾安初咋舌的看着大。“娘,好端端的…”
“你如今也不小了,凡事总不能靠着旁人来帮衬,若不稳重些,日后嫁人谁去支撑你?”
说罢,便交代了徐妈妈将八姑娘送回屋去。
大最为担忧的便是八姑娘,身为高门望族内的媳妇,没有哪一个能简单,如今再不教导她,怕是日后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