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送去了庵堂,青绿也被打发走了,就此,北园也闲空了下来。
院子内的物什,大都搬去了仓库,就连平日里积攒的银两也如数收了,李妈妈没了伺候,反倒是被打发去了洗衣房。
其他的人也没落着好差事。
顾安宁心里疑虑没消,即便知晓此事不是柳姨娘做的,却也找不出其中的蹊跷,再者,几房心知肚明却也不彻查此事,如此一来就更为蹊跷了。
青釉端着刚泡好的朱南茶进来,浓郁的茶香味中透着一丝丝的苦涩,此茶产于朱南国,是进贡皇宫内的茶叶,却不得人喜欢,甚少有人爱喝。
前些日子也送了一些来这院子,姑娘倒喜欢上了。
进来见自家姑娘正在专心一致的看书,轻手轻脚的将茶水放在了桌案上,在旁候了一会后,才听她开口。
][].[].[]“荣氏那边如何了?”
“二少娘家生母来过了,是要在顾家小住一些日子。”青釉如是回答着,转而又想起了三那边打发人送糕点来的事儿。“明日柳姨娘就得被送去庵堂了,姑娘可是要去送送?”
柳姨娘因此事,也连累了姑娘,荣家人今日不见姑娘,明日也得一趟。
听了这话,顾安宁放下书籍,揉了揉发酸的胳膊,青釉上前去,双手落在她肩上,手法熟稔的按捏着。
“自然得去送送,让青园去北园收拾姨娘的衣裳。”
北园该搬的都被搬了,唯独就剩下一些衣裳没拿出去,再等一些日子,伺候的妈妈们也得拿去分给了丫头们。
青釉轻声应是,这会青竹从外面进了来,脸上带着笑意,将书信递到了跟前,道。“是江家捎来的。”
顾安宁瞧了一眼,本以为是江渊送来的书信,见着落字是江绫,倒也没急着看。
“此事二可知晓?”
青竹摇头回道。“奴婢交代了大门的人,也给了银子打点,定不会透露。”
江家越是对自家姑娘好,自家姑娘越发不好过,这回柳姨娘的事儿,二的心思也冷了不少,对自家姑娘也算是不闻不问了。
府里上下没遮拦的丫鬟们也背地里议论着,自然也少不了八姑娘背后的捣鼓,虽说老禁了她的足,几句话的事儿不也是传遍了整个顾家。
因少的事儿,这两日上门的也多,自然对外声称的也是不当心早产了。
青竹反而担忧了起来,柳姨娘被送去了庵堂,姑娘的依靠也没了,二若心思不好,姑娘的日子难过得多。
半响过后,顾安宁让青釉和青竹都下了去,这才开了书信一瞧。
江绫信中说的没重要的事,多半是陵城的所见所闻,另外也说起了江杨氏屡次提及她,老生辰之日也会再来顾家。
顾安宁提笔草草的回了书信,到响午时,便去了主院与二一同用饭。
妙林见着顾安宁来了,不觉微微讶然,又是笑着行礼道。“这两日心思不好,便不用姑娘一同用饭了。”
自打江家母女来过顾家后,顾安宁就甚少来主院和二一块用饭,今日亦然是如此,听了这话,顾安宁浅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了。”
妙林思忖一番,唤住了顾安宁。“姑娘也是知晓,这些日子府里的事儿多,一时半会的让人缓不,等过些日子就好了,还请姑娘也放宽心才好。”
这番话,无非是说着柳姨娘一事,顾安宁会意,抿嘴一番也没说话,待她走后,妙林又是叹息一声。
眼瞧着,也不知作何打算,当初看重着姑娘,现下看来反倒没了心思。
休沐日无所事事,顾安宁也不想总待在院子,不觉出了南院去了荷花池,青桐一心想替讨个公道。
可在顾家而言何来公道可言,宛如不管是不是大害死的,终究是人死不能复生。
“过不得过久荷花池内就花海一片了。”
顾安宁听着这话,扭头一瞧,见着是三,微微行礼。“安宁见过三。”
“没外人在何必多礼。”三说着瞧了瞧这样一片翠绿,不觉道。“九姑娘日后若是有何难处,不妨与我说声,能帮衬得上的自然会帮衬一番。”
顾安宁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看来那方子的确不错,也一直没想到法子帮苏锦,光是有银钱可不够。
她一心想做医术高明的大夫,自然是要拜入高门,想到三的娘家人,随即道。“安宁还真有一事相求。”
“哦?”三见她如此直接,倒来了兴趣。“你且说说。”
“如今的身子,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喜事了,若当真被安宁猜中,还请定要帮帮这背后的大功之人。”
顾安宁却没开口说起是谁,三听明白也是应下没再追问。
正当三离去时,顾安宁忍不住问道。“安宁柳姨娘一事十分不明,想要得知缘由却也无处可寻,可能提点一二?”
三听了这话,不觉眉头皱了皱,面色陡然有些严肃。
“作为闺中姑娘就好好为日后嫁人做打算,这些事儿既然没连累到自身就没必要插手,免得惹了是非。”
说完这话,人就回了去,顾安宁沉吟了一番,思忖着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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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女儿又没犯什么错处,为何祖母要罚了女儿。”顾安初这两日闹腾,别说抄写家规,人也是不吃不喝,大放任不想理会,今日一听说人饿晕了,只好瞧瞧。
听了这话,大面色不好道。“你若再这般下去,日后出了顾家的人丢的也是顾家的脸面,倒是还说起没错处?”
“这还不都是那个顾安宁将女儿给气坏了,若不然也不会当着众多长辈的面去指责她。”顾安初一提及顾安宁就满脸怒意,就连大看了都不觉疑惑。
“身为嫡出被庶出气急败坏,你也是出息。”她是不知晓顾安宁和安初私底下有何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