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姑娘身子好得多了,倒是这次不赶巧发了病气,奴婢去瞧时,见着病气还重着,脸上都涂满了草药。”平时府里的丫鬟们也偶尔发病气,瞧着得多,自然也不憷。
老听了这话,叹息一声。“安宁那丫头也算是个聪慧的,杨家老和江杨氏都瞧中她,两家再度联姻自是好事。”
说到这,当下又是撇了眉头。“人如今添在南院,现下再插手也不易。”
玉奴听老这话知晓是有心要帮衬九姑娘了,本就是两家再度联姻是好事,如今这一出出在南院,偏偏定的又是江家,二作何打算旁人插手也得顾及一番。
“莫不是二不满意九姑娘?”玉奴低声道出疑惑。
老瞧了她一眼,推开了桌案前的茶杯,站起身道。“满意不满意谁能知晓,那丫头先前在北园也没见舒心过,去了南院虽不亲近日子却好过。”
可话又说回来当初本是要进主院的姑娘赶着时候添去了南院,若没去南院这事儿也说不准。
眼下折腾的南院不亲北院不就,待嫁两年会不会生出别的变故谁也说不准。
而老心里恰恰就的怕这事生出变故,今日得知九姑娘发病气时就已是烦心了半日,她倒是想将人再央回北院住,跟在顾高氏身边两年也没有不妥。
可这事儿开口容易应下难,顾江氏的性子她也知晓。想到这又是轻呼了一口气。
“老何必作难此事,以奴婢瞧,九姑娘既聪慧也与那江家表大少爷有来往,江家人没看中别的姑娘偏偏就瞧中她,定是有一番缘由,说来这婚事究竟是二当初弄巧成拙还是九姑娘自己打算来的也说不定。”
玉奴跟在老身边心思细腻,此事微微转开一想便想到了要点,虽话未挑明,老当下也透彻了。
“你今日这话说的极为在理,天儿太过炎热。热的人心燥烦闷想的事儿也一门心思去了。”
顾家历历代代不能落寞。前两代还是如日中天,到了这一代也落了不少。
如今老凡事想的都以顾家为主,庶出姑娘一向不走嫁门,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庶出。嫁出去甚少入寒门为妻。多半也是进了门当户对的人家为妾。
而顾家的姑娘庶出堪比一般人户的嫡出贵气。从没有嫁为妾室的道理。
二当初想的,顾家已是世世代代名门望族庶出嫁出去拢了不少高门旺族,可谓是连根连枝早就是盘根错乱。
她是江家嫡出。虽嫁了终究是嫁给了庶出,自家老爷并未在朝为官经商者区别甚大。
自打得知顾安宁和大侄儿通书信后就有些焦心,表面上瞧不出,却是早就心乱如麻。
这回是算是明着做了一出,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既是打定了主意那可是定下了,日后就让顾高氏后悔去,等到那日知晓自己宠爱多年的嫡女是庶出后该是如何的抓心挠肝?
“,九姑娘备的那些物什可真要带着去陵城?”
出了启州城门,马车便停了下来,春妈妈从后边,朝马车内道了一句。
过了一会,才听马车内传来懒洋的声音。“人都没能去陵城光送物什又有何不同,既是多此一举那就别费心了。”
春妈妈颔首应是,转而朝赶车的人交代了下来,可赶车的马夫听了这话,面带难色道。“春妈妈,您让小的将物什拉走,要往何处送?”
“让你拉走自然是由你处置,不过此事若走露了口风…”
不待春妈话说完,马夫连忙堆笑道。“春妈妈放心,小的别的不紧就这口风紧。”说罢手里的马鞭一扬拉着缰绳将马车调了头赶着去了另一条羊肠小道。
春妈妈说不上放心不放心,转身便上了马车,瞧自家靠坐着,低声道。“已让人拉走了,这会到陵城得大半日呢,可是要拿靠垫给垫着歇息会?”
“不忙着歇息,赶路罢!”二心想,这一回娘家少不得小住几日,就凭着这几日想让大嫂和杨老改了心思是不能,如此一来反而露了倪端,当下便罢了劝说的打算,-
顾安宁这一病就是好几日,头一日,三来了一回后也每日打发人瞧瞧她。
与她算有交情的顾诗韵,自己没去南院是打发了丫鬟备了些物什送,发了病气谁不怕染上,何况一早上的功夫就传的府上人人皆知了,丫鬟们在背地里嚼舌根子,说的顾安宁这病气如何如何厉害,吓的不少人都不敢轻易来南院。
除此之外,荣氏却不怕,每日必定要一趟。
到第二日时,荣氏才亲自看顾安宁,赶巧正碰上西院的四姑娘带着丫鬟离开,两人在抄手走廊就遇上了。
本就没多大来往,见着也就是打个照面。
荣氏自从滑胎后就想明白了许多事,如今娘家人在外求着她,嫁妆又是被顾安勍拿去败坏了,大如今冷面冷情隔阂得很。
说起来,她在顾家可谓是自身难保也落得了一个山穷水尽。
如像她一样想求着顾安宁的人不止自己一个,瞧着走远的四姑娘,荣氏也是了然一笑踏着碎步进了南韵阁。
顾安宁昨日发的病气,按理是该早早的将院子内那些人心隔肚皮的东西点出来敲打一番,该处置的得处置了。
可到了第二日也没见着有何动静,方才四姑娘来走一遭,只站在里间的门口往里探脑袋,无非是怕沾染了病气不敢进屋,草草的说了几句宽慰话便离了去,就是茶水都没抿上一嘴。
四姑娘也就是想来露个脸,领情不领情还得瞧顾安宁自己。
若有心讨好,站在外间都不敢入内这又算得上什么事,是以,人走时,青釉站着就是站着送也没送一下。
这会荣氏进来,屏退了红玉在外候着,自己进了屋。
“安宁身子可好些了?”荣氏荡开珠帘进了内里,青釉见来人连忙站起身行了大礼。“奴婢见过二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