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庞若兰和阴阳回到幽府,有这个女孩跟在自己身边,庞若兰似是回到了21世纪般,和朋友们如影随形。
夜间,庞若兰装作思慕阡陌,离了房间,在阡陌的帮助下避开朝廷暗卫出了皇城。
深夜静谧,清风微凉,转眼已是秋季。
夜空下的无忧府幽静安然,遗世独立,有种天外桃园的感觉。换好衣衫,戴上面纱,缓缓走向府宅,庞若兰思绪万千……
“凡是我们招进来的人无论是何职位,哪怕只是府宅厨子,亲眷也全部接进东郊宅子供养,孩童请教书师傅一起上课,亲眷安排养花或者种菜。府宅机关按照我画的这种方法设计,平日你不要离开宅子,因为你经手这一切设计,参与这一切筹备,不宜露面,若有事可让你的帮忙传达。”
“府宅中房屋建立多处,四周修建至少三米高的墙壁,每日派专人巡视,如果什么隐患速来告诉我,也可以找九天阁义一。桌椅床都用楠木定做,丝绸被褥,上等碗具,数量你可自行安排。府宅的名字,就叫无忧府,希望府中的人都快乐无忧。”
“无忧府中建一个大鱼池,平日可供大家嬉戏娱乐。若是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也可说出来修建。”
“对了,主子对花园有个特殊的要求,春季种满粉色的桃花,夏季种满红色的玫瑰,秋季种满各色蔷薇和少量芙蓉。冬季种满纯白梅花。”
那日的庞若兰羞涩一笑,脸红着说出了自己的幻想,而一旁静听的无忧眸中泛着泪意,神情充满希翼。
“主子,您来了。”无忧的迎了上来,神情恭敬。
“你的身体好些了么?恢复得如何?不要吝啬钱银,需多进补。”庞若兰因吃了药丸,声音变得不像自己。
“多谢主子关心,属下已无大碍。”无忧的眸中泛着光亮,鼻子发酸。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无需多礼。”环视四周却不见无忧的身影。庞若兰不禁疑惑,“无忧在哪?”
“他、他在……唉,他在花园中。”无忧的轻声叹息,却不再多言。
“我看看他。”庞若兰示意无忧的先行休息。转身走向广阔的花园。
秋季的蔷薇和芙蓉花在月光下泛着唯美的诗意。花香拂面。甚是醉人。庞若兰踏在松软的土地上,感受着夜的孤寂和花的轻语。
“唔……呜呜……为何、为何这世界上的人要分三六九等?为何要有门第观念?呜呜……难道真心相爱的我们此生只能错过?难道这一切都是有缘无分么?呜呜……那又为何要让我们相遇?呜呜……”男子的声音悲痛,不住哽咽。他的背影在风中如此孤独、苍凉。
“……”庞若兰不想偷听他的隐私,却又感觉此时露面不甚方便,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唔……呵呵、若是你看到我吐血会作何感想?还会怪我怨我么?你还记得我么?当初我们的誓言,终是抵不过家人的干涉,抵不过这世界的门第之观……呜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懦弱?会不会看不起我?可你知道么?当我突然了原来自己不是孤儿,忽然拥有了亲人,你可曾试想过那种梦想成真的感觉?”无忧抽泣着,身形恍惚。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直幻想的亲人,一直渴望的亲情突然化成泡沫……呜呜,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让我唯一的也死于非命。”无忧喃喃自语,呆坐花下的他,身沐月光,手指血痕隐约可见。
“我曾对你说过,蔷薇树上永远都开不出芙蓉花的样子……就如同我们一般,是两种不同的门第,永远都无法在一起……呜呜,你恨我吧!我希望你记住我的不辞而别,我希望你的心中有我小小的影子,哪怕,只是一丝恨意。因为,我爱你。”无忧泪珠不断滚落,风中飘散着鲜血的气息。
看着这样的无忧,庞若兰不禁怔住,究竟爱得怎样深沉的爱情,才能让人吐血怀念,心碎回味?
“谁?”无忧被庞若兰的叹息声惊醒,一条细软的树枝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杀意阁主。”庞若兰轻声开口,无忧的动作顿时一怔。
“主子,你刚刚都听到了是么?”无忧刚刚哭过的嗓音沙哑,神色忧虑。
“你会武功?”庞若兰心中很是尴尬,偷听墙角居然被抓了现行,只得岔开了话题。
“会一点。”
“你……其实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有着悲伤的过往。不过事在人为,我觉得若是还活着,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争取。”庞若兰伸手摘了一朵蔷薇花,又道:“这样我们老的时候,才不会后悔。无论如何,总要一试。”
“争取么?主子,若是别人用你失而复得、一直幻想的亲情去要挟你,放弃爱情,你又当如何?”无忧神情悲痛,声音哽咽。
“我想我会先放弃,然后暗自努力争取。”庞若兰微不可闻的叹息,直视着无忧苍白的脸,又道:“我这人一向不颠,不按常理出牌,如果受到了威胁,从不会妥协。因为人的一生真的太过短暂,若是不能为自己而活,又有何存在的意义?”
“若是先放弃,却没有了争取的机会,该怎么办?”无忧泪水不住流落,虽然庞若兰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流泪,不过她的心中仍然震动。
“若是还活着,就会有机会,首先要让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然后为了将来那个或有或无的机会,不断准备。”庞若兰笑笑,“我想,上天总是把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主子,你真的很乐观,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败你。”无忧看着庞若兰,星空下的她身沐月华,淡然自若,清逸月兑俗。这种风仪,不似凡尘般美丽。
“如果不够悲伤,就无法飞翔。常常分析事情,又喜欢独自思考的人,总是学会更多,感悟更深。”庞若兰索性拉着无忧坐在了松软的土壤上。(未完待续。)